“醜醜,你快過來看看,這裡是不是有煤礦?”

傾妍對著不遠處正在生爐子的醜醜道。

這個爐子不是之前放在車裡的炭爐,而是他們之前在木屋裡砌的石頭爐子,就是挨著炕的那個,要先用炭盆在外面把炭燒著,不然在屋裡燒會有煙。

醜醜聽了傾妍的話,連忙跑了過來,它現在變的是一米左右的大小,這樣幹活比較方便。

跑過來以後用神識往下探了探,對傾妍道:“還真是,這煤礦還挺淺,直接挖就行,都不用掏礦洞。

只是可惜咱們的爐子用不了,這煤的溫度太高,咱們那石頭爐子容易炸。”

燒煤的話,燃燒的時間長,不用總往裡添,就是要用耐火磚,不然容易壞爐子。

傾妍點點頭道:“咱們不用也行,這煤燃燒的時候有味道,還不如木炭和松塔。

我就是想著把這個訊息告訴李家那邊,這個可以用來冶煉,算是軍需物資了。

我就是想著你找個小鳥,咱們乾脆來個飛鳥傳書,把這個訊息傳過去,省的咱們再往回跑一趟。”

現在就是這點不好,傳信困難,只有朝廷內部的傳信使,平民百姓只能找熟人帶口信,百姓家若是有個外出的,那真是跟丟了一樣。

醜醜看了看四周,這個季節候鳥都飛走了,也就剩下麻雀了。

在前邊山裡的一棵樹上找到了一個窩,裡面有一隻麻雀正閉著眼休息。

醜醜用神識把它弄了過來,安撫了一下,才對它傳音。

受到驚嚇的小麻雀驚恐的瞪著綠豆眼,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然後哆嗦著趴伏在醜醜的爪子上。

她們回到木屋裡,醜醜取出筆墨紙硯,傾妍用簪花小楷給薛歡兒寫了一封信。

說是信,其實就是一張巴掌大的紙條,沒辦法,太大了麻雀馱不動。

上面就寫了這煤礦的具體地址,然後讓她收到回個信,讓麻雀帶回來就行。

主要是怕那邊把這隻麻雀扣下,以為可以用來送信,這不是害了人家小麻雀嘛,幫忙還幫出了無妄之災。

寫完後,傾妍直接把紙折成一個小長條,用幾股繡線綁在麻雀的腳上,也不用麻雀自己認路飛過去,醜醜直接就用神識把它送到了薛歡兒的院子。

然後傳音讓小麻雀用嘴啄她臥室的窗欞,這個時間點兒李家那邊將將吃完晚飯,肯定還沒休息。

敲擊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很明顯,很快就吸引了在屋裡坐著看書的薛歡兒,她先是問了一句是誰,見沒人答應,才小心翼翼的走到窗邊把窗戶開啟一條縫。

一看窗子開啟,小麻雀就直接跳了進去,窗戶邊上就有一個條案,它正好跳在條案上。

薛歡兒一臉驚奇的看著這只不怕生的麻雀,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它腳上的那個紙條,沒辦法,白的太扎眼了。

薛歡兒試探的伸出手,見小麻雀一動不動並不躲避,便伸手把它腳上的線解開了。

傾妍系的是活口,一拉就能開啟,反正不用小麻雀自己飛,所以也不怕中途掉了。

薛歡兒有些好笑,這信送的也太隨便了吧,也不知道是誰,難道是自家孩子鬧著玩兒的?

也不對,要是慕雪,馴出了一隻這麼有靈性的小鳥,早就忍不住跟他們炫耀了。

等她小心翼翼開啟紙條,看到的稱呼和自我介紹,這才知道信是珩玥送回來的。

她驚奇的又看了好幾眼那麻雀,不由想到對方養的那隻肥貓,也是特別有靈性,能聽懂人話,珩玥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雖然不是很離譜,但把一隻貓馴化了也很厲害了。

貓可不像狗,貓是最不聽話的寵物了。

等她看完信上的所有內容,就顧不得驚奇麻雀的事兒了,連忙穿上外衣往前院兒跑去。

都沒發現小麻雀也跟在他身後飛了出來。

到了前院書房,伸手敲了兩下門,不等李漢欽應聲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李漢欽抬起頭剛想問是誰,就見人已經進來了,見是自己老婆,就消了聲。

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張巴掌大的紙,一臉的的激動,沒錯,就是激動,不等他問就直接繞過書桌湊到了他身邊。

“珩玥送信來說,在府城東邊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煤礦!”

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紙條遞給他。

李漢欽接個就著燭火看向那紙條,展開,上下看了兩遍才道:“你這姨妹可真是個福星,這運氣也太好了,這都能讓她碰上。

還別說,自她來了府城,咱們城裡的敵方內應都肅清了,她來之前可從來沒有發現過。

雖說不一定是她的緣故,可我總覺的多少有一些玄妙在裡面的。

這剛走大半天的時間,竟然又發現了一個煤礦,照這上面寫的,還是那種很淺,可以直接挖的那種煤礦,這可真的是難得。

要知道軍中冶煉兵器用的煤炭都是從雲州那邊運來的,咱們這邊還真沒有發現過。

不行,我現在就去前院跟祖父他們說一下!即刻派兵過去把那地方圈起來,省的夜長夢多。”

薛歡兒連忙攔住他,“你著什麼急啊,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不可能珩玥這一發現就被別人看到了。

而且這東邊又不像關外,沒有敵軍虎視眈眈,不若明天再去,不然祖父這一晚上怕是也休息不好了。”

李漢欽想想也是,祖父畢竟年齡大了,他這大晚上的去打擾,雖說是好事,現在也並不晚,可要處理起來,不管是部署兵力還是安排負責那邊的人員,都需要好好部署一番才行,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

也很有可能讓祖父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到時候若是連帶的身體不好了,他爹回來還不得打死他。

還是聽自己夫人的吧,明天一早上再去也一樣,休息好了做起事來也從容。

傾妍和醜醜不知道,他們這一封信送的,差點兒讓自己找不容易找到的營地泡湯。

要是李漢欽今天晚上就帶著官兵過去守住那裡,那她肯定是要換地方了,再想找到這麼好的宿營的地方,那就得到山裡頭或者是翻過山以後了。

因為那紙條的下面寫著讓薛歡兒回信,正好在李漢欽的書房,直接就用他現成的筆墨回了一張相同大小的紙條。

先是表達了一下感激之情,畢竟運作好了這可是一份不小的政績。

然後就在信中寫下,明天這邊應該會派人過去那裡,不知道她到時還在不在那裡,若是在的話可以讓人帶話或帶信回來。

剛一寫完就見那隻小麻雀跳上了桌子,這才發現它竟然跟著她一起來書房了,應該是剛剛她開門的時候跟著一起進來的。

李漢欽這時候也發現了這隻小麻雀,“怎麼進來了只鳥?”

薛歡兒這才想起她沒有跟他說信是這隻鳥送來的,一臉興奮的道:“這信就是它送來的,也不知珩玥是如何馴服的,竟能讓它回來送信。”

李漢欽驚奇的打量了好一會兒,薛歡兒一邊把那紙條折成傾妍折的大小,然後照著樣子用之前解開的線綁在麻雀腿上。

李漢欽看著那小麻雀一動不動的任她擺弄,驚奇的道:“你這姨妹真的是有些東西在身上的,竟然能把這麻雀馴化了,我倒是知道有那鴿子和鷹被馴服可以幫著送信,沒想到這麻雀也能。”

薛歡兒瞄了他一眼,見他眼中的亮光,開口提醒道:“你別打這個麻雀的主意啊,這可是珩玥的。”

李漢欽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你想什麼呢?我是那種搶人家東西的人嗎?你也太看不起你男人的人品了。

我是想著珩玥妹子是不是有什麼訣竅,若是有的話,能不能傳授一下,以後咱們軍中若是能用麻雀來送信,那就太好了,這種鳥個子小不顯眼,別人肯定想不到。”

薛歡兒白了他一眼,“就是有訣竅也不能讓人隨便傳授啊,法不輕傳這句話你不懂啊?人家的訣竅也好,秘方也好,都是人家賴以為生的本事,你還是不要覬覦的好。”

李漢欽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好,這不是想讓你詢問一下嘛,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算了。”

薛歡兒哼了一聲,“我不問,那紙條已經寫滿了,沒地方再寫了,要問你明天自己去問好了,若是珩玥還在那裡的話。”

李漢欽:“好好好,不問,不問,就當沒這回事行了吧~看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薛歡兒不理他,直接捧著鳥開門走了出去,把捧著麻雀的手舉高,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直接對它道:“好了,你快把信帶回去吧。”

麻雀好像聽懂了一樣,拍拍翅膀就飛了起來,朝著院子外面飛去。

等一飛出薛歡兒夫妻倆的視線,醜醜就把它直接弄了回去。

傾妍看到薛歡的回信,還真是鬆了一口氣,她都忘了這茬了,早知道應該明天才再送信酒好了。

不過因為要用麻雀,還是晚上好一點,主要是用麻雀送怕白天被發現,晚上隱蔽一些。

見小麻雀還在那裡站著,傾妍不好意思的給它弄了些小米給它。

它並沒有動,而是看了看醜醜,見醜醜點頭才趕緊吃了起來,把一小撮小米都給吃完了。

醜醜等它吃完了才把它送回了自己的窩裡,而這時候他們的飯菜也做好了。

就是直接在大鍋裡熱了點羊湯,上面蒸了幾個包子。

薛歡兒家的廚子廚藝不錯,做的包子都是肉餡的,羊肉大蔥和羊肉蘿蔔的,沒辦法,西北這邊就是羊肉多,豬肉反而價格比較貴。

還好味道做的挺好吃的,只不過吃多了會膩,傾妍吃了兩個又喝了一碗湯就飽了。

醜醜倒是吃的多,一下子吃了五個,它還是比較喜歡吃葷食,然後把剩下的羊湯都喝了。

有錢是吃的醜醜空間裡存的生肉。

吃完以後傾妍覺的身上暖烘烘的,再加上爐子已經燒起來了,木屋裡的穩定正好。

傾妍又在裡面填了幾塊碳,然後把鍋洗了,又添上了一鍋水,把爐子下面的通風口用一塊石板蓋起來,就留著小小的一點縫隙讓它通風,不至於滅掉,但又不會燒的那麼快,這樣炕可以熱一宿。

那石頭炕一直是溫熱的,水又不會太快燒開,不然小屋裡面全是蒸汽也難受。

吃完飯傾妍也沒有馬上上床睡覺,還要消消食,當然也沒有出去,外面比較冷,就算這窪地,風也不小,外面四五級風的話這下面也有兩三級,出去不一會兒就得涼透了。

她就在屋裡頭溜達一會兒,當然,只有她和有錢,醜醜早就跑到床上趴著去了。

因為有錢跟的太緊,好幾次轉身的時候都差點兒踩到它,還好,它現在身體大了不少,身體也很靈活,不然真能踩上。

溜達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傾妍把有錢抱起來,用溼布巾給它擦了擦四個爪子,然後又用乾布擦乾,省的溼乎乎的,這才上床。

摸了摸被子裡頭,對醜醜道:“這石床真的是比那木床強多了,溫溫的真舒服,感覺比火炕也好些,火炕有時候炕頭那邊太熱了,炕尾那裡又有點涼,這個整個都是差不多的。”

可能是炕比較小,那石板也夠厚,下面的煙道又走的比較合理,所以整個炕都特別好用。

她掀開被子,脫了外面穿的棉衣棉裙和裡面的薄棉褲,穿著單衣抱著有錢鑽進被窩,把照明用的靈石收起來,手縮排被子裡,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呀,薛歡兒家那院子屋子裡精緻是精緻,可總歸不是自己的地盤兒,多少還是有些拘束的。

至少因為有丫鬟的緣故,她跟醜醜說話都是用傳音的,再一個每天早上起來還有晚上都要過去和他們一起吃飯,所以多少有些不自在。

就像是孃家婆家的區別一樣,在孃家的話,想怎麼攤著就怎麼攤著,不想吃飯就不起來,自在的很。

到了婆家就很難那麼舒展,總要拘束一些,她之前就是那種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