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端著油燈隔著段距離看了看這口棺材,若不是醜醜說是千年寒玉,她還真看不出來。

跟她想象中的千年寒玉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在她的想象中,千年寒玉應該是發著幽藍的光的晶瑩剔透的玉石,屍體放在裡面,在外面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或者是純透明的,就像是水晶棺一樣。

結果並不是,這棺材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就是普通石頭的,漆黑如墨的顏色非常暗沉,沒有一點光澤。

就是就著這油燈的光,也沒有一點反光,這光就好像被它吞噬了一樣。

若不是這讓人無法靠近的刺骨寒意,根本感受不到它的不同之處,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返璞歸真吧。

這寒意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只能停在十步開外。

不是那種會凍傷肌膚的冷,是直接可以凍入骨髓、靈魂的陰冷,走到那棺材十步開外已經是極限了。

“這千年寒玉可真不起眼,若不是這幾乎可以凍入骨髓的感覺,真看不出來。”

傾妍上下牙打著架對醜醜道。

醜醜一臉贊同,“許多寶物都是有保護色的,往往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是珍貴,這個可以說是整個墓裡最好的東西了。

這東西不說我,就是香香看到估計都得眼饞。

我懷疑他們那個寶藏裡面應該還有好東西,之前我的神識雖然能夠看到寶藏所在,但裡面有幾個盒子和箱子是有陣法隔絕的,裡面應該有好東西,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了,到時候弄出來以後才能知道。”

傾妍:“你現在不能用神識直接把它們收進空間裡來嗎?你不是說只要你神識覆蓋到的地方都可以把東西收進空間嗎?”

醜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才道:“那什麼,我這不是怕那陣法還有餘韻嘛,在還沒吸收完那些陰煞之氣之前,我怕有個萬一,咱們不就白忙活了。

那寶藏雖然看著只是簡單的埋在了下面,可那山上也曾是陣法範圍之內,現在陣法雖然已經算是關閉了,可誰知道殷錦那老東西有沒有留什麼後手。

萬一我直接收取的時候觸動了什麼陣法的開關,把陣法重新啟動,或者是什麼有什麼自毀的裝置,裡面的東西豈不都要化為烏有了。”

傾妍斜睨著它,“你之前不是說他把精力都放在造墓地上了,寶藏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機關嗎?”

醜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屁股,小聲的道:“其實是有陣法的,他這個陣法弄的很大,村後面的整座山加上村子前面那片樹林,樹林凍面的那一片空地,一直到外面那條官道邊,都是陣法覆蓋所在。

等於說從官道下來就進入了陣法內,之所以大家都知道村子會消失什麼的,就是因為只要進入了陣法之中就進入了幻境。

這陣法是三種套在一起的,有聚陰陣,陣眼在墓地,也就是殷錦的主墓室裡,陣眼所用的陣心就是寒玉棺。

另外兩個是幻陣和隔絕陣,幻陣的陣眼應該是黑鳥或狐妖內丹,至於隔絕陣就不用說了,就是防止村裡的人發現那些寶藏的,陣眼就在後山那些村人的祖墳中。

咱們之前來的時候,其實就只走到樹林那裡而已,根本就沒有走到真正的村子這邊,再往前走都是在原地打轉。”

傾妍還是有些疑惑,“這麼多陣法是用什麼執行的?聚陰陣還可以說是用這方圓百里的陰煞之氣支撐,另外兩個陣法呢?

你不是說很早之前就靈氣稀薄了嗎?那兩個陣法弄這麼大的範圍,靠什麼運轉?說這靈氣已經很稀薄,根本支撐不起這陣法運轉兩千多年吧。”

醜醜點頭又搖頭,“這麼大的陣法,當然不可能單靠靈氣運轉,它也不是一直在運轉,只有特定的日期才會開啟。

之前就是黑鳥負責每三年開啟村子這邊的幻陣,它是吸取靈魂之力做能源的,其實根本沒用上靈氣。

還有一個就是它也用不了,它也是用陰煞之氣修煉的,還沒有實體,只是個魂體,本身和靈氣就是相沖的。”

傾妍皺起眉道:“不對啊,之前那殷錦也是靈魂狀態,可他看到我手裡拿著靈石非常激動,還喊著要我把靈石給他呢。”

醜醜:“那你不是拿著靈石穿透了他的靈魂才離開的嗎?他看到靈石激動是因為他生前的記憶作祟。

他生前是修士,靈石可是最好的修煉資源,他看到品質好的靈石當然激動了,當時肯定是忘記了自己已經是靈魂狀態,根本就無法使用靈石修煉了。

當然,又不是說靈魂不能修煉正統的,就非得邪門歪道,那要靈魂純淨,沒有做過惡的才行,可以做純正的魂修。

就他害死了那麼多人,還想要繼續作惡,想也知道不可能。

話說回來,要不是我當時用靈石把你的魂魄給弄回去傷了他,他也不會急於恢復,想要把整個村子的人吸乾,還要把他們的靈魂煉化。

是咱們來的及時,再晚一天,整個村子的人就全都沒了,連魂魄都會被他吸收,真要那樣,絕對會是此地一害,我都未必打得過他。”

傾妍:“那他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麼?說他是死人吧,現在有了殷克敬的靈魂,又恢復了自己前世的記憶,好像是重生了一樣。

可說他是活人吧,用的又是一個死了兩千多年的屍體,這算是活死人,還是借屍還魂?”

醜醜道:“都不是,他現在只能說是伏屍,算是殭屍的一種,保持了千年不朽,是比較高階的殭屍了,只是沒有靈魂是不能動的。

現在靈魂轉世後又回到了屍體裡頭,說是還魂也算不上,只能說是的魂魄附在了伏屍上,其實身上並沒有生氣,周身只有陰煞之氣。”

“那你現在把它關在哪裡了?等你把他身上的陰煞之氣吸完,不會就變成一具乾屍了吧?”

想到這空間裡頭會有一具乾屍,她就起雞皮疙瘩。

醜醜搖頭,“別擔心,不會的,我是吸他身上的陰煞之氣,又不是吸取他身上的水分,怎麼可能變成乾屍呢?等我吸收完了之後,他就變成一具真正的普通屍體了,到時候我用神識把他送回他的墓裡頭,也算入土為安了。

當然,我會給他弄一口普通的棺材放回去,這口千年寒玉的是不可能還回去的。

只要換個普通的棺材,那陣法就算不毀也啟動不了了,以後對這塊地方再也沒有影響了。”

傾妍:“那個窮奇的圖案呢?裡面不會還藏著什麼陣眼一類的吧?”

畢竟那裡面都能有妖獸的精血,還有那圖案看著就不普通。

醜醜點點頭,“我會把那窮奇圖毀掉的,窮奇圖騰在墓地裡頭有鎮魂守護的作用,可以震懾冤魂厲鬼。

再加上那精血,其實是殷錦用來鎮壓不老實的靈魂的。

那些被活祭的魂魄有的被迷惑,甘心情願的獻祭給他,也會有一些意志堅定的不受那個狐妖內丹的迷惑,變成靈魂之後反而恢復了神智。

這時候那窮奇圖就有了震懾的作用,使那些靈魂無法離開,也無法反抗,反正就是輔助他吸收靈魂的。”

傾妍點點頭,表示懂了。

其實她還有很多疑問,只是一時不知道要從何問起,只能想到哪兒問到哪兒了。

不過現在她有些困了,這空間裡的東西該看的也看完了,至於殷錦那個屍體就算了,又不是沒見過,沒必要再去看他。

跟著醜醜走回到放吃的的空地,吃了一個桃子又喝了一瓶牛奶,就讓醜醜把她送出去了。

而此時油燈裡面的油已經燃的差不多了,就剩一個底。

傾妍有點兒不好意思,明天讓老太太看見肯定以為燈燃了一宿忘了熄滅了。

被送出空間之後傾妍就吹熄了油燈,拿出小靈石照明,看了一眼之前放在枕頭邊兒上的手錶,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半了,沒想到她在空間裡頭待了好幾個鐘頭。

坐在床上揉了揉腿,雖然沒怎麼動手,但是動嘴和走那麼多路也挺累的。

揉了一會兒才把靈石收起來,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睡之前她還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不過當時已經有點兒迷糊了,就沒想那麼多。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下意識的朝身邊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才想起來,昨天在醜醜空間裡面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小豹子的身影,也忘了問醜醜,小豹子在哪裡融合精血了。

自己還真不是個稱職的主人呢。

直接對醜醜傳音道:“醜醜,你把有錢放哪了?昨晚怎麼沒有看到它?”

醜醜差點兒沒笑出聲,“嘿,你這眼神兒可真不咋地,你看棺材的時候就沒發現棺材旁邊有一個籃子?有錢就在那裡面。”

傾妍還真沒注意,油燈光線比較弱,當時離著棺材十來步距離,又有陰影遮擋著,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我當時光顧著看棺材,研究棺材的材質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不是,你就把有錢那麼放在那棺材旁邊了?那麼冷,不會把它凍壞了吧?”

那種刺骨的感覺,到現在才想起來她還忍不住打冷顫,難以想象她的小奶豹就在那棺材旁邊那麼近的地方,不會已經成冰棒兒了吧!

“我是特意把它放在那裡的,精血融合的時候渾身會發熱,像是被火在灼燒一樣,在那旁邊正好兩相中合一下,沒有那麼難受。

要不是怕有問題,我都想把它放在棺材裡面,讓它融合的速度更快一些,那棺材裡面的靈氣更足。”醜醜解釋道。

傾妍真是無法想象,小豹子在感受著什麼樣的煎熬,那肯定是冰火兩重天吶,又冷又熱的得多難受。

不過,想到這樣它就能變強,說不好還能還能返祖成為一個異獸,也許修煉一下也能變成人呢,受這些苦應該也是值得的吧。

想到變成人,傾妍就想到了醜醜。

“醜醜,等你吸收完了那些陰煞之氣,你是不是就可以變成人了?要是你變成人咱們兩個就可以一起到處玩兒了!”

化成人形總比一隻小猴子要方便的多,力氣大可以說是天生神力,身手好可以說是學了功夫,路途中可以一起聊天,到了一些城池還能一起去吃好吃的,想想就美。

這一路上若是她一個人總對著猴子和小豹子說話,別人看見還以為她是個神經病呢。

醜醜:“是啊,我恢復到了成年形態就可以化成人形了,只不過時間不能太久,一天最多三四個小時就維持不住了,那樣太費了能量了,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除非在遇到這麼一座一座墓裡面還有這麼多的銀沙之氣讓我吸收,說不定可以或者人心時間多維持一會兒,親愛的,一天有些事別想也是看會變成猴子,那是他的原型聲音變小了也算是變化,但是在反而會還要節省他的能量,我在愛花做人行的話,要是可維持人行,這就是個叔叔的能量。輸出能量就要有輸入才行,而外沒有供給的話,光輸出肯定是為化維持太長時間的,他也能理解,不過能維持一會兒也維持著幾個小時也行,到時候。比較好玩兒的地方,或者是有好吃的時候,這個時候可以化為人形和他一起分享,然後在車上,這會兒在路上,反正在馬車內化不化成人性,其實都無所謂。這麼想著他就不覺得失望了,這是外賣傳來了。你說腳步聲和說話聲是後面是後面那條路上來往的人去打水的聲音,這和他之前都在環境中何其相似,看來呢,黑鳥還真的挺有生活的,想到竟然忍不住摸了摸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黑珠子。臭臭長了一根紅線給他,給他好。就是用剛才找了一根一個手吊墜兒,那種像寶石的吊墜兒,是不是把之前的東珠摳了下來,把這把黑鳥的那單給鑲嵌了進去?所以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別說還挺好看的,就像一顆黑珍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