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煙嗎？

傍晚回去時蘇陌開車。

靖宇軒躺在後座睡了一路。

本來計劃晚上泡溫泉，也因為下午玩的太嗨，體力殆盡取消。

蘇陌一個人泡。

少有的愜意。

她想起高中時，一群人集體泡山泉的場景。

那時候她還在川城，膽子小小的，人也瘦瘦的。

看著好友一個個興奮地從山頭往下跳，她渴望又害怕。

最後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

那一天她玩的很開心，一群人肆意的笑聲在山谷裡悠悠放縱。

只是……

後來。

她像是被困在海底，想掙扎，想上岸，卻絲毫使不上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沉下去。

在臨近窒息時，她似是見到了那張格外熟悉的臉。

而後一片混沌。

……

蘇陌被人從水裡撈上來時，整個人溼淋淋地趴在池邊突而轉醒。

原來不是夢，是她真沉了下去。

胸腔裡湧竄的氣流，嗆的她極為難受。

她咳的眼睛有些紅，發現是宋嶼川將她救上來以後，怔了一秒後說：“謝謝。”

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宋嶼川身上還瀝著水，垂眸時正好看見她溼透的發頂。

他沒說話。

過了一會，蘇陌問他，“有煙麼？”

宋嶼川走了。

蘇陌沒什麼反應，坐在池子前看著池子裡的水，咕咚咕咚往外冒著熱氣。

沒多久，宋嶼川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包細煙和打火機。

點燃煙，蘇陌慢慢抽了起來。

周圍很安靜，她幾乎察覺不到宋嶼川的存在。

連續抽了兩根。

準備去點第三根時，宋嶼川奪了過去。

“這煙很貴。”

蘇陌笑的迷離，帶著商量的語氣看他，“抽完賠你？”

她的笑有時會帶著那種破碎的朦朧美。

宋嶼川看著她，清淡的視線裡暗了幾分。

她乖乖抽回手，捲了卷唇角，恢復成以往淡漠時的模樣起身走了。

宋嶼川視線跟著，看著那抹清瘦的背影深陷在這昏暗的燈光裡，孤單又落寞。

其實無論她外表裝的多好，骨子裡都不是一個乖乖女。

他第一次見她就是在一個亂糟糟的酒吧裡。

……

第二天蘇陌很早就醒了，狀態不算好，給美人唐去了電話，簡單收拾好行李後就準備提前走。

道別時，她看見宋嶼川立在蘇離身邊。

像什麼都沒發生，她走上前，望著二位：“臨時有點事，別因為我耽誤你們。”

蘇離見她臉色不太好，面露擔心焦急地去挽她，問她：“姐姐，你是不是病了？”

蘇陌這次沒甩開。

褪去稜角的時候，她情緒更少，淡聲回著沒事。

宋嶼川一直沒說話，最後看了眼時間，說：“宇軒差不多醒了，讓他送你。”

蘇陌婉拒。

蘇陌走後，靖宇軒醒來得知蘇陌丟下他一個人跑了，不論青紅皂白，跳腳後開車就追了過去。

回到公寓後，蘇陌沉沉睡了一天。

美人唐也守了一天。

期間蘇陌手機響了很多次，起先被美人唐結束通話，後來直接調成靜音。

週二時她恢復如常，一邊吃著美人唐做的早餐，一邊問公司近幾日發生的事。

美人唐有些擔憂。

“我們得加點緊，方總那邊有個案子已經快成了。”

蘇陌哦了一聲，隨後安慰他，“沒事，我有辦法。”

吃完到公司，蘇陌就發現門口圍了一堆人。

蘇陌沒下車，美人唐下去看了以後，給她打電話，“你下來看看吧。”

蘇陌皺眉。

美人唐驅散圍觀的同事後，蘇陌就看見靖宇軒倚在那輛扎眼的轎跑上，神色慵懶地在堵她。

看見她，他眉尾輕佻，漫不經心地走過來扣響她車窗。

車窗垂落，靖宇軒歪斜靠在車門上，一臉不爽地望著她：“姐姐，半路把我給丟掉，你還是第一個。”

蘇陌抱歉。

靖宇軒卻不接受道歉，饒有意味地盯著她手中的方向盤。

蘇陌大約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告訴他：“不可能。”

“我用它跟你換。”

蘇陌望了一眼那輛炫黃的轎跑，幾乎沒遲疑地拒絕了。

“我再送你一輛。”

蘇陌準備關車窗。

“那我為你牽線！”

蘇陌鬆手，“確定？”

靖宇軒像是極不情願，最後也只能無奈點頭。

蘇陌眉眼含笑，開門下車，順手將車鑰匙丟給他，“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