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帶著宋之禮來到隱衛司夏吉辦公之地,剛見幾名隱衛彙報完訊息走出來,衝方塵恭敬行禮:

“世子。”

方塵點點頭,帶著宋之禮走進房內,夏吉見狀笑著起身道:

“宋之禮那件事解決了?”

跟在後頭的宋之禮面色有些複雜,他的事都已經被隱衛司惦記上了,自己這次落敗有什麼可講的?

非他之過!

“這位就是宋之禮宋道友。”

方塵介紹道。

夏吉見狀上下打量了宋之禮幾眼,“這位宋道友是三轉散仙,還是王崇松的師弟,估計能知道不少事,需要轉送到判官司那邊好好問問?

判官司有申屠陰君留下的那一群判官在,他們的手段花裡胡哨的,但還是有用,甚少有陰魂能在他們手中撐上幾日。”

宋之禮神色有些蒼白,欲言又止。

“宋道友如今只是一介普通陰魂,人間之事與他再無關係,想來也不會想著為靈神教他們遮掩什麼,等他事情交代完畢,可以在陰間過上普普通通的小日子,也算善終了。”

方塵笑道。

“不錯,如今我和靈神教再無瓜葛,沒什麼不可交代的。”

宋之禮點點頭:“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我一介普通遊魂,什麼也做不了,也沒必要去考慮上層之事,只希望能在此間,過上安穩日子。”

“好。”

夏吉點點頭,笑著對外面道:“小可,你進來一趟,帶宋道友去隔壁聊聊,記得給他泡一壺我們這裡的招牌陰茶。”

張小可走了進來,先衝方塵和夏吉兩人行了一禮,然後便笑眯眯的邀請宋之禮前往隔壁房間。

宋之禮看了方塵一眼,滿臉微笑的跟著張小可離去。

“你確定……他會自覺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交代出來?”

夏吉掃了方塵一眼。

“自然不會,等小可問完,再讓判官司那邊過一遍,再送去走陰司讓申屠滄親自過一遍。

之後我會送他前往浮屠界江廣城,交給慈娘娘,慈娘娘對於此道,頗為熟稔。”

方塵笑道。

夏吉沉默了幾息,輕輕點頭:“希望他能撐得住吧,這樣過上幾遍,估計就跟某些陰妖一樣,會成為白痴。”

“宋之禮死後,大荒仙尊和群仙宮那邊應該會打上一場,季天君那邊知曉此事後,估計會出面做和事佬,同時也會加快程序。

你讓下面人盯著,如果季天君這次依然不現身,而是派他那道侶和弟弟前來,也直接動手。”

方塵道。

夏吉神色一動,沉吟道:“屆時讓雨亭齋動手,可以把事推到群仙宮身上?”

“也許可以,不過這幾次以來,就算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也會令人心生懷疑,他們未必會信。

如果他們不信,反而會讓大荒仙尊和群仙宮有所反應,屆時我們可能要面對兩位五轉仙。”

方塵道:“到時候用其他理由打殺,不用特意推到群仙宮身上。”

夏吉點點頭,而後笑道:“皇青雀那邊的情況查清楚了,他這次帶人前往修羅海,是去見一位獬豸修士的長輩,結果途中遭遇屠戮仙尊奇襲,屠戮仙尊應該是受人所僱。

他身上沾染了太多因果,破罐子破摔了,成為人間九域少有的,願意為些許好處,就出手殺人的劫修。

他們的處境很不妙,那位一直跟著他的斷司主也受了重傷。

如果他們這次死在修羅海,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屠戮仙尊。”

頓了頓,“我們那份名單送過去後,倒是解決了一些問題,皇青雀應該是聯絡上了族內的某些長輩,我們的人親眼看見皇道敬被人帶走,而後屠戮仙尊他們也收了手,離開了修羅海。”

“這麼說來,青雀道友如今已經轉危為安了?”

“暫時是,根不解決,他繼續統領這一支獬豸修士,遲早還會遇上類似的問題。”

夏吉道。

“這不是一項短期工程,且看青雀道友後面的手段吧。”

方塵笑了笑,“席子安那邊,可有下手的機會?”

夏吉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剛準備跟你說,席子安再過一段時間,要去主持席氏的祭祖大會,是在席氏故里,一顆靈氣早已枯竭的星球。”

“這種地方,尋常修士是不願意接近的,因為靈力枯竭,待久了也會讓自身的靈力有所流逝,我們的人得到訊息,席子安不會帶上群仙宮的修士,只有他們席氏會出席。”

“這倒是個好機會,剛好宋之禮死在雨亭齋手中,而後,席子安又死在大荒仙尊手裡,合情合理吧?”

“合情合理。”

夏吉笑著點點頭,“你打算怎麼讓群仙宮的修士,確定席子安是死在大荒仙尊手中?”

“大荒仙尊是血肉妖仙,老蛟龍,也是血肉妖仙。”

方塵道。

“成了,基本不會出問題,就算他們事後反應過來,也遲了。”

夏吉細細想了一陣,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對了,你聽說過覺明神宮嗎?”

方塵問道。

夏吉搖搖頭:“不曾聽說過。”

“是上三域的勢力,聽說要進上三域,得要有邀請函,或者是一筆不菲的仙晶,仙晶我們暫時給不起,只能打打邀請函的主意,你幫我多留意留意。”

“上三域的邀請函?好,我讓各司都一起幫忙留意一下,隱衛司的人手還是有些不夠,倘若再給我千八百年時間,估計這種事就輕而易舉了。”

一個時辰後。

張小可帶著宋之禮回到房間,兩人臉上都露著滿意的笑容。

宋之禮本以為自己這次會得到非人的待遇,不曾想對方十分客氣,這讓他心中徹底鬆了口氣。

張小可把問到的話,記錄在冊,遞給方塵和夏吉。

兩人研究了一會兒後,便對張小可笑道:

“去通知姜司君,讓他們派人請宋道友過去坐一坐。”

“是。”

張小可點點頭,轉身離開。

“姜司君?”

宋之禮怔了怔,問道:“二位,不知這位姜司君是……”

半個時辰後。

判官司,牢獄深處,傳來宋之禮怨毒至極的嘶吼叫罵。

“姓方的!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