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看這個章程是否可行?”

太原新城。

一堆男女圍繞在張啟左右。

自從張啟有了定都的打算,遠在遼地的各大臣盡都趕了過來。

其中自然也有他十分親近的那些人。

慧,伯,鷂。

這三人,一人統管遼地所有物資,稱得上一句總管。

一人管轄遼地律法的制定,修繕,施行。

唯有鷂,當了富家翁後醉心繁育後代,如今已有七子,六女,每日孩童繞著他嬉鬧玩耍,活的最為通透。

這次要不是慧跟伯拉著他來,他還捨不得從自家出來呢。

張啟坐在一張座椅上,看了眼下屬遞過來的紙張。

紙張上寫的,自然就是定都那日的那些流程。

初版,很是簡略,當然這也跟遼地一開始對禮法研究的不重視性有很大的關係。

那時候的遼地一切都是為了糧食增產,開闢崗位等性命攸關的事物為重點,這些在吃飽喝足後才有時間研究的禮儀之類的東西,自然沒有多少人去研究。

不過張啟也知道,作為一個完善的國家,禮也是其重要的一部分。

這點即使到了後世現代,也是需要。

像幾乎貫徹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思想品德這門學科,其中一部分便是關於禮的這一部分。

如何與人接觸,如何讓人覺得不明覺厲,有時候也是一柄入侵他國文化的利器。

而在封建時代。

所謂的國之大事也不過唯祀與戎爾。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儒家的那些人看的很是長遠。

他們就是靠著這一條關乎‘禮’的學問,將皇帝死死的按在了那張龍椅之上。

而與‘禮’又完全相反的是,儒家這一學派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們就像是天生為了造反而誕生的。

將皇權的解釋權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上。

經歷過後世的文化大爆炸,張啟看的透徹,所以在他的治下,並沒有什麼對儒的明確劃分。

所有人都知道文化人的好處。

也知道文化人的優待。

但,若是治下皆是文化人,那這種優待也就變為了尋常。

這也是為何他會將教育定位最重要的事情在做的原因。

遼地施行的就是後世的九年義務教育,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義務教育。

沒有所謂的學費,食宿包管,成績優異者甚至還能獲得獎學金。

遼地一年的產出,幾乎有百分之十三都是用在了教育上面,這也是短短五六年時間,張啟麾下就能夠擁有成千上萬讀書人的原因。

而除了那些義務教育,遼地各處的夜校,成人學校也為那些雖然年紀超過入學標準,但有心學習的人提供著便利。

看著紙張上的章程,張啟笑了笑。

“將這條眾人伏地叩首的跪拜禮改成彎腰拱手即可。”

“另外,新城的建立最快也要在明年十月,這段時間裡挑選些各行業的代表到時參與進來吧。”

“還有學生,除了幼學以外,蒙學,山院,學府這三個年齡段的學子都邀請一些,門檻嗎.就定在各學年前十者。”

“還有就是,這次的見禮既是定都,亦是定軍,屆時少不了各軍伍的軍演,告訴建築局的人,廣場要大,除了能容納各軍伍的穿行,也要有足夠的位置給附近的百姓觀看。”

“時間很緊,還望各部門砥礪相助。”

將手中的紙張抵還給了下屬,張啟望向了慧等人。

“怎麼,難得跑我這裡來,就為了看我?”

久經職位歷練,慧伯兩人都養成了十分的城府,他們都是各自部門裡萬人之上的領頭者養氣功夫十足。

看著慧跟伯不開言,一旁的鷂有些忍不住了。

“你們倆傢伙死乞白賴的拉我過來,現在不說話,咋地,等我說啊。”

鷂一開口,兩人的城府瞬間被破的一乾二淨。

“呼,還好找你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伯鬆了口氣。

他跟慧兩人畢竟還是體制內的人,雖然幾人的關係依舊,但那份職能擺在那裡,面對張啟的時候難免還是會拘謹幾分。

這也是為何他們一定要拉著鷂過來的原因。

“是啊,唉。”

慧也嘆了口氣。

張啟呵呵笑了笑,揮了揮手,室內眾多其他人便退了出去,順帶將門給關上了。

“好了,就我們幾個了,說吧,找我幹嘛?”

見到室內就他們幾個了,慧跟伯這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伯坦言道。

“啟,要定都了,是否也該立國?”

“就這事?”

兩人巴巴的看著張啟,點頭。

一旁的鷂還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翹著二郎腿,眼睛來回在伯跟慧兩人臉上閃回。

“這立國嘛.”

“自然是要的,不過,我還猶豫。”

“是繼續帝制家天下,還是走另外一條路。”

張啟的神情也略顯的輕鬆。

“另一條路?!”

伯跟慧兩人驚訝的看向張啟。

就連一旁不怎麼在乎的鷂也看了過來。

張啟點了點頭:“確實有另一條路的打算,但是仔細想了想,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所以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帝制。”

沒錯。

張啟最後的打算並沒有盲目的去認可後世的道路,不參考時代背景做出選擇是完全的不負責任。

現在這個時代,能承載的依然還是封建的道路。

只不過張啟在這條封建的道路上,留下了足夠的退路。

擁有著騎砍世界的幫助,他的心腹,是真正可以完全放心的心腹,基於這一點,他能夠做到完全的放權。

將權利分發下去,待這片大地適應了他的統治,一步步的從封建王權過渡到君主立憲。

他才二十多歲,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自己想要做到的。

“你們來就是為了這個?”

張啟看了眼慧跟伯。

兩人點了點頭,慧出聲道:“這次決議定都,遼地官員中有很多人都在問詢,即便是我那幾個信得過的副手,也都有意無意在試探我的口風。”

“法務司的這種聲音稍少,但也有。”

伯也開口說道。

“這樣啊。”

張啟聞言輕笑,到沒有對那些探訪訊息的官員生氣,這是常情,遼地起陸不過八年,這八年中,遼地一直都只是遼地而已。

無名無姓,而這次定都,恰好就是一次讓所有遼地人都能夠名正言順的重大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