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他是死神

比分宣判，不二週助盯著球痕，陷入了沉默之中。

消失的發球是他的發球絕技，即使不能拿下這一局，總歸能夠拿下一分吧。

可實際表明，在神代藍面前根本無效。

“呼吸、風、氣流，你的發球其實.......無處遁形。”神代藍充滿磁性的聲音在不二週助耳中響起。

“是嗎？原來我的絕招在你眼中是那麼好回擊的球。”不二週助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他再次深吸口氣，平復心情，凝重地拍打著網球。

球，真的可以消失嗎？

不管是之前的神隱，還是現在的消失發球，都切切實實做到了。

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神代藍依舊輕鬆回擊了。

“呼吸、風、氣流，這些真的可以成為看穿發球的因素嗎？”井上守細細咀嚼著這幾個詞，眼中難掩駭然。

“不，對於頂尖高手來說，這些確實不難。”井上守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南次郎，眼神閃爍著莫名的意味。

“我想，我明白為什麼南次郎先生會過來觀戰了。”

......

“能夠將這麼多不被注意的元素運用起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網球選手能做到的。”不二週助輕輕拍打著網球。

“但是呢......我還是想試試看。”

“唰。”網球被轉動，在落至一定高度時，不二右手的網球拍用力一切。

網球在飛行途中再次出現殘影！消失在陽光下。

“我已經看到了，這顆球的蹤跡。”神代藍閉上眼，面帶微笑，上前一步，右手輕盈一撈。

“砰。”網球精準地朝著不二週助飛去。

“果然！他捨棄了眼睛，用聽力和空氣的流動去感知我的球。”確認內心所想後，不二眼神一凝：“既然如此.......”

“砰！”振臂一揮後，網球極速朝著神代藍右半場的底線而去。

“他竟然閉著眼睛？！”在全場的驚呼聲中，神代藍閉著眼，跑至落點，精準地將球回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身體完全沒有因為視力的失去而產生任何滯澀。

“他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有人可以不依靠視力去打球嗎？”所有學校的正選早已經目瞪口呆。

“從理論上來說，每一顆球在不同角度和力道回擊後的聲音都是不同的，根據聲音的反饋、自己回球施加的旋轉以及空氣的流動性，應該能夠判斷出球的方向與角度。”乾的聲音有些許結巴，顯然也很震撼。

“不管怎麼樣，現在神代所展現的，是巔峰造極的技術。”

“是許多網球選手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對於不二週助這種技術特長的選手來說，苦心磨鍊技術，卻發現別人所擁有的技術遠在自己之上，甚至可能是自己一生都無法趕超的。

這種痛苦是刻苦的。

“老哥，加油啊。”不二裕太揪心地攢緊拳頭，喃喃自語道。

“喝！”不二週助腳步驟停，持拍揮動，一次次地將自己擅長的旋轉施加在網球上。

“咔。”落地的網球瞬間彈向不規則的地方，速度雖然不快，但能逼迫對方微調姿勢，造成更大的消耗。

“砰。”可是，神代藍就站在那邊，揮拍動作沒有一絲滯澀，行雲流水間就將球回擊。

“不管是旋轉，力道，還是任何因素，都無法讓他的姿勢產生一點改變，在球還未到達前，他已經完全清楚球的軌跡。”

“當你使出渾身解數，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因為你的攻勢產生一點困擾時，這種痛苦是絕望。”

“這樣的對手簡直跟.......神，不，再加上猶如死亡一樣的絕望和壓迫，他就像死神！！”真田喃喃自語道，瞳孔中滿是忌憚，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的恐懼。

“無論將球打到哪裡，下一刻就會以更快的速度飛回，完全不能有一絲的鬆懈，否則就會丟球。”

“這種壓力，這種絕望，為什麼我的身體反而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呢。”奔跑下，不二週助眼神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我的身體好像在告訴我，他很享受這種心驚膽戰，發揮到極限的刺激。”

“神代藍！”

“你真的好強。”不二週助的眼神徹徹底底變了。

如果說過去的他睜開眼後看似多了幾分認真，最深處還是慵懶，那現在，他的一切已經被認真所佔據。

凝重，認真，想要徹底發揮自己的全部。

“我記得，是這樣！！”面對襲來的網球，不二眼神如炬，腳裸一轉，鞋子與地面猛烈急促摩擦，在調整好身位後，拍面角度略微向上，狠狠切出。

“嗖。”網球迅速略過球網，落地時沒有彈起，直接貼地飛行，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鳳凰回閃？有意思。”神代藍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不二的天賦比他所想的還要驚人。

不。

準確來說，全力以赴的不二本來就能打出鳳凰回閃，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不管是飛燕還巢，還是鳳凰回閃，對我都沒有作用。”神代藍腳步輕易，在網球貼地飛行至腳邊時，輕吟：“縛道之八·斥。”

球拍揮動間，一抹奇妙的氣流凝聚，牽引著網球躍起，落入球拍中。

“砰。”網球化作流光朝著不二的另一側半場而去。

“踏踏踏。”不二週助早就預料到鳳凰回閃奈何不了神代藍，迅速啟動，微風拂動他的衣袖，藏在衣物下方流暢的肌肉若隱若現。

“噠。”清脆的聲響告訴所有人，這一球的回擊質量極差，完全不像技術流的不二會打出。

球慢悠悠飛至高空，朝著神代藍落去。

這是絕佳扣殺機會。

“這是.......沒有錯！棕熊落網！！”青學那一方的堀尾和勝郎已經按捺不住發出了歡呼。

“呵。”神代藍躍起，球拍扣下。

“唰。”幾道微風拂過，盛夏的微風是那麼輕盈，卻又有力到足以托起一顆疾行的球。

“砰。”不二右腿邁前，單膝跪地，雙手持拍，帶著破風聲向著身體右側切去。

網球如光束一樣飛射上天，隨後朝著神代藍的後半場而去。

“三重回擊之二，麒麟落網。”不二週助平淡的語氣響徹全場。

“要得分了？現在神代剛剛落地，球卻已經要.......嗯？”還在抱著胸口，裝作高人模樣念念自語的跡部表情沒有繃住。

視線中，神代藍瞬移到後半場，隨手揮拍。

“砰。”網球砸在不二半場，彈出場外。

“30-0。”全場鴉雀無聲。

許久才有人試探性開口：“他是瞬移了嗎？”

“是的，兄弟，你沒看錯，他真的瞬移了。”

“他是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