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叛軍其實是有兩夥人組成,一夥是原來東部省金礦的武壯保安們,這批人有大約500多人。

一個礦產公司有這麼多武壯分子,聽起來非常誇張,可是沒辦法,在塞拉利安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律秩序,講究的是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

礦產公司想要維護自己的利益不被人搶走,只有培養自己的武壯力量。

可是當這個武壯力量積累到一定的程度,當你的奴僕實力遠強於你這個主人的時候,反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無論這些安保人員原先表現得對你多尊重,可是當一堆堆金塊擺在他們眼前,當一箱箱美元被帶回來的時候,財帛動人心就開始了。

於是在托馬亞尹的帶領下,礦工們反了,把原來的礦主全給殺了,將所有的黃金和美元,以及礦主搶來的美女全都笑納了。

(礦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托馬亞尹自封為團長,然後開始了擴張之路.

在順利吞併了周圍幾個小礦的安保,又吸引了一些無業遊民的土著人,順利拉起來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隊伍。

人多了野心就大了,原來就想著燒殺擄掠,快意人生,成為一方土霸王的托馬亞尹忽然在一個當過小學教員手下的慫恿下,準備開始逐鹿天下了。

這種行為叫什麼?用我們的歷史課本寫,就叫農民起yi,正義行動。

要革命就需要更多的錢,更多的人,更大的地盤,於是托馬亞尹叛軍組織開始了急劇擴張之路。

恩奎馬所在的圖森爾部落正好就在這些“農民起yi軍”擴張的道路上,然後陳棋他們成為了“池魚”被殃及。

明白了這個背景,就可以知道陳棋正在服務的是一批什麼樣的“丘八”。

說白了就是一群沒上過學,沒有頭腦的礦工、農民、土著、流氓組成的j隊。

這批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衝鋒在前,打仗勇勐,因為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第一個衝上去當炮灰。

但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好忽悠,你多說幾句好話,熟悉之後,就會明白這群人智商比大猩猩高不了多少。

陳棋慢慢跟這群大猩猩,噢不,是丘八們混熟了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打聽營地裡的一些情況。

比如:“哇,昆博薩,你這武器保養得真好,比別人好太多了。”

這個叫昆博薩計程車兵得意洋洋回道: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所以我才會被選為武器庫的保管員。”

陳棋假裝不經意問道:

“咱們還有武器庫,在哪?我怎麼沒見過?”

“鬧,就在那兒,瞧見沒,那個最大的建築,塗滿了綠色的顏料的就是武器庫,裡面什麼大傢伙都有,兄弟我在裡面可是最輕鬆的活。”

得,陳棋知道了武器庫在哪兒,甚至知道武器庫裡面都有什麼樣的各式武器。

還知曉了所有搶來的物資都在這個倉庫裡放著,但鑰匙只有托馬亞尹團長才有。

就這樣,陳棋一句句套話,這些沒腦子的大猩猩將營裡所有的佈局,以及兵力方面的部署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凱瑞教授非常聰明,早就看出陳棋套話的目的,但她同時也很擔憂。

“陳,現在就憑我們21個人,實力實在太弱了,而且咱們被困在這個山谷裡,無法跟外界求援,這可怎麼辦呀?”

陳棋壓低聲音說道:

“咱們只能自救了,凱瑞教授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黑傢伙對你們女醫生們的眼光越來越放肆了,他們已經蠢蠢欲動,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在這些大猩猩眼裡,面板如皓月星空一樣潔白的蘇連女醫生,華國女醫生,簡直比仙女還要漂亮、美麗、高貴。

他們可不像文明人,會寫情書、唱情歌、暗送秋波來吸引女性。

大老粗們唯一喜歡女性的表現,那就是強佔她們,用自己的雄性荷爾蒙去征服她們,根本不用徵求女性的同意。

這段時間女醫生們忙著搶救大量傷員,這些大猩猩沒動手。

等過幾天,傷員處理完畢,暫時不再需要醫生的時候,女醫生們就可能成為狩獵的目標。

陳棋已經眼睜睜看到盧恰納被殺了,現在根本不會坐等自己的女同胞,黴國女醫生們受到侵犯,那樣他就太不男人了。

凱瑞教授緊緊握住了陳棋的手,非常擔憂地說道:

“陳,別亂來,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生命,現在你是我們的頭兒,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們幾個一個也活不下去。”

陳棋一直在隱忍著內心的痛苦和仇恨,表面上還是非常配合這些武壯分子們的要求,該怎麼搶救就怎麼搶救,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而且態度非常好。

這也為21個被劫持的醫生贏得了大量食物和生存物質,至少沒有在肉體上受到折磨,也阻止了某些大猩猩的無理要求。

如果沒有陳棋這個“潤滑劑”,兩國醫生根本就沒辦法跟這些大猩猩勾通。

陳棋拍了拍凱瑞教授的手,笑著說道:

“放心吧教授,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們離開的,我已經有了計劃。”

陳棋的計劃很簡單,突破點還是放在了那個武庫保管員昆博薩身上。

昆博薩在軍隊裡好歹算是“中層幹部”,擁有一定的地位和權力。

所以當陳棋趁他來為傷口換藥的時候略略用了一點advair,當天晚上,昆博薩就因為氣喘氣急,快要窒息了,急匆匆讓人去請丘八們的好朋友,陳醫生。

陳棋背上藥箱準備出門,凱瑞教授知道他要行動了,心裡焦急,但表面上還是給予足夠的信任:

“陳,一切當心。”

易則文張興等華國醫生,也擔憂地看著這位院長大人,

“陳院長,如果事不可為,千萬先退回來,咱們再想辦法。”

黴國年輕人則外向多了,一個個都擁抱著陳棋,

“兄弟,需不需要幫助,我可是會一點點華國功夫。”

“就是,我是校棒球隊的,耍起棍子來,能打死一頭牛。”

陳棋卻是笑笑:

“等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出門,這大晚上的如果我們走散了,我找不到你們,大夥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好,我們聽你的,你也要當心。”

當陳棋揹著藥箱匆匆趕到倉庫旁邊的營地時,昆博薩已經滿臉青紫色了,呼吸就跟風箱一般,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

其實要治療孝喘急性發作非常簡單,強效激素和支氣管擴張劑一用就行。

可“下毒者”陳棋顯然並不希望昆博薩馬上就恢復,於是他拿出一支針劑,其實是他偷偷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安定針,直接從靜脈裡推了進去。

至於安定針治療孝喘正不正確,會不會抑制呼吸中樞導致病人死亡,這個陳棋不管了。

反正陳棋沒有把這群人當人看,都是大猩猩,都是魔鬼,都該死。

安定針一推,昆博薩馬上就安靜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孝喘緩解了一般,但陳棋知道這是馬上要死的表現。

於是趕緊招呼營帳裡的丘八們:

“快,你去打點熱水來;你去衛生室幫我把聽診器拿來;還有你,馬上準備兩勺子鹽巴。”

為什麼要鹽巴?

陳棋也不知道,他就是要找個理由把營賬裡的人都支走,方便他搞事情。

幾個小兵被指使得團團轉,一個個都按醫囑跑出了營賬去做搶救準備工作了。

陳棋趁左右無人,快速從昆博薩身上取下了倉庫鑰匙,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隔壁的武器倉庫。

倉庫裡面全部都是一箱箱的軍火,而且全部是英文字,一看就是進口貨,人家打死打活,其實錢都被歐美的武器商賺走了。

陳棋快速找出各類炮彈和炸彈,集中到了一起,然後將其他槍支炮管子彈全部收進空間裡。

做完這一切,陳棋看了看另一扇鐵門,從事先打探來的訊息知道這是托馬亞尹團長的身家性命,也是維持軍隊用的經濟命脈。

所以二話不說,直接用一個搶託把鎖給砸壞了,發現裡面都是一隻只箱子。

陳棋也來不及多看,全部都收了再說。

最後直接扔了一顆炸彈到推積如山的軍火堆裡,快速閃進空間。

接著倉庫就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朵蘑孤雲從營地的中央飄起,連帶著周圍所有的營賬、木屋、武壯分子全部都被炸上了天。

那個倉庫保管員昆博薩的孝喘也治好了,氣不急也不喘氣了,因為死人是不會喘氣的。

營地裡發生的劇烈爆炸,起碼將一半的武壯分子給炸死或炸傷了,可惜托馬亞尹團長卻是安然無恙。

他怕死,知道不能跟炮彈住在一起,就怕這半夜被人放了蘑孤。

所以他派出重兵,將武器庫和搶來的物資團團包圍起來,自己卻住在了對面的半山坡上。

營地被炸,營地裡的黑人們都在恐懼地大喊大叫,到處都是點燃的山火和時不時爆炸的炸彈,還有那一支支掛在樹上的斷臂殘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的樣子。

托馬亞尹團長也被炸彈衝擊波給炸得頭昏腦脹,兩耳失聰,就在他跌跌撞撞從屋子裡跑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大喊一聲:

“有敵襲~~~~~”

於是活著的人瞬間就亂成了一團,畢竟不是正規軍,遇到緊急情況沒想著反擊,而是先逃命要緊。

其實這聲敵襲是陳棋喊出來的,是他專門跟土著人學的,就是為了這一天使用。

就在托馬亞尹團長準備喊人反擊的時候,突然屁股裡一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

陳棋手裡拿著一根麻醉針管,嘿嘿冷笑著從黑暗中出來,扛起托馬亞尹就走。

現在兵荒馬亂,誰也不在意一個傷員或者死者,哪怕有人看到陳棋,以為是醫生在搶救人,所以都沒有過多關注他。

陳棋順利來到了“衛生室”。

易則文和張興早早就等在了叉路口,看到陳棋扛著一個人回來,急得大喊:

“陳院長,快呀,外面大爆炸了,你怎麼還有心情搶救黑人呀,趕緊扔了,咱們好跑路。”

陳棋一下子把托馬亞尹扔到地上,累得直喘粗氣:

“奶奶的,你們看清楚了,這人就是殺害盧恰納,殺害無數圖森爾部落的兇手,我要把他帶走,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

凱瑞教授聽到聲音後也跑了出來,看著這片人間地獄一時犯了難:

“陳,我們現在要怎麼樣逃跑?我們沒有汽車,也不知道方位,萬一在大草原迷路遇到野獸群可怎麼辦呀?”

陳棋艱難地從泥地裡爬起來,

“跑,往那座山後跑,我前面已經打聽過了,翻過山往東走50公里就有一個小城鎮,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知道方位。”

有個黴國醫生髮愁地說道:“可是我們沒有汽車,徒步在大草原走50公里太危險了。”

“誰說我們沒有汽車?放心吧,這事交給我,我都安排好了。”

看陳棋說得自信,大夥兒以為是他在這半個月時間裡悄悄做了準備,或者收買了哪個小兵,再想想今天陳棋憑一個人的力量去點燃人家的火藥庫。

這讓大夥兒對他有了更多的信心。

凱瑞教授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走,趕緊走,再不走等他們重新控制現場局勢我們就走不了了。”

就這樣,21個醫生,外加一個昏迷中的托馬亞尹,就這樣翻過了一座山,來到了山腳下。

“陳,汽車在哪裡?”

“你們等一下,我去那邊看看。”

不一會兒陳棋跑了回來,汽車在那邊,是一輛大卡車,大家趕緊上車。

“哇,陳,你太神奇啦,汽車都能搞到~~~”

幾個興奮的黴國妞就差抱著陳棋親嘴了。

陳棋卻來不及享受享受,一把拉住了幾個年輕男醫生:

“過會兒你們幾個坐在車後面,這幾箱都是手雷,如果有人追擊,你們就往車後面扔手雷,炸死這群大猩猩。”

事實上也是陳棋多慮了,現在叛軍群龍無首,那些烏合之眾忙著打劫自家營地裡的物資、武器都來不及,誰有空理睬一輛遠去的大卡車呀?

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個膽小鬼搶先得手了,搶了車就跑了。

至於營地裡突然失蹤的托馬亞尹團長,誰關心呢?也許是被炸死了呢?

他死了更好,大家分髒結束就可以散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