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班的時候,越中醫院表面上風平浪靜,似乎之前跟神秘人劍拔弩張的對峙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棋從自己的桑塔納上下來,一群馬屁精紛紛打起了招呼:

“陳院長早啊!”

“院長早!”

“早早早,大家都早!”陳棋一邊跟人打著招呼,一邊走向了辦公室。

剛進門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喂,李校長,對,是有這麼個病人,對,前天晚上緊急手術了。為啥這麼急著手術,嗨,還不是首都那邊有人要搶咱們的病人和課題嘛,所以我只能先上車再補票了。”

陳棋剛掛掉電話,鈴聲又響起了:

“葛教授呀,對,前天晚上我們越中醫院先給病人做了一期手術,先下手為強嘛,嘿嘿。那蒙副院長還派了他們系統的人來搶病人,老子給他個屁吃。放心吧,咱倆什麼關係,我鐵定支援你參選學部委員。”

電話一放,又一個來電鈴聲,這次是西南醫院的彭永言教授打來的。

“喂,陳棋,聽說你們醫院給一例有男女功能的兩性人做了矯正手術?真的假的?這病人真的已經生了一個小孩,現在又透過手術成了男人,還有功能的?”

陳棋將已經發燙的話筒換到了另一邊:

“是啊,現在報紙上都有了,咱們公開也沒事,這病人還是你們雙慶市的呢,術前所有的檢查我們都做了,手術全程錄相,證據做得很紮實。”

做為西南醫院院長的彭教授這時候氣得直拍桌子:

“這事我在XX日報上看了,你說這病人怎麼回事,放著咱們西南醫院不治,非要千里迢迢跑到你們越中去,這不是讓我們西南醫院白白錯過這麼一條大魚嘛。”

劉春嬌是雙慶人,西南醫院也在雙慶,做為一家全國一流醫院,西南醫院當然會眼饞這麼一例罕見病的。

真雙性畸形罕見,但不是沒有。

但是又有女人功能,又有男人功能,這種神奇的兩性人全世界只有劉春嬌一例。

物以稀為貴,全世界惟一那更是貴上加貴,怪不得彭教授火急火燎了。

陳棋也不好過份刺激這位老院長,只能嘿嘿直笑:

“運氣運氣,主要也是我們剛治療成功了一例兩性人,然後報紙這麼一登全國皆知,這才把你們雙慶病人引到了我們越中,讓我們撿了個漏,哈哈。

所以呀,咱們醫院平時也要多跟媒體打交道,有事沒事就在報紙上發發新聞,這不就相當於是廣告嘛。酒再好,你巷子深一樣沒用,沒人知道不是?”

華國的醫院都是公有制的,都有級別的,相當於是一個機關部門一樣。

那麼醫院領導的思維也是官僚化的,那就是不願意跟媒體打交道。

有些是對不良媒體在醫患糾紛中拉偏架態度不滿,有些則認為跟媒體人走太近,有損自己知識分子的清高和檔次。

彭教授的思想也有一定的格局性,所以對於陳棋的提議並不感冒。

掛掉電話,陳棋就在想怎麼樣從劉春嬌這個特殊病例取得利益最大化?

目前看來,在國內亂七作糟的事情太多,並不適合搞共同合作。

這還沒怎麼著就有人要來搶專案,這次把蒙玉書和他所在系統得罪了,人家肯定會給越中醫院暗中使絆子。

國內各大醫學會,以及醫療圈發言權都掌握在這些北方醫生手上,人家就是老大。

北方人和南方人的一個很大的區別。

南方人大多講究和氣生財,大家一起發財,一起拿好處,無論你是南方的還是北方的或者是大西北的,只要願意一起分享利益的都歡迎加入。

而北方人則更喜歡搞鬥爭,動不動就把這個主義,那個規矩放在嘴上。

放在醫療圈也一樣,北方的醫生掌握了最高話語權,大多數醫學會高層都是北方醫生組成,那麼醫療圈內的什麼好處都要他們先得。

就像越中醫院的兩性畸形課題,如果是讓中山醫院、南方醫院、復旦醫院等等,哪怕覬覦這個專案,想談也只會提出大家共同組成一個課題組,成果共享。

甚至為了上車,這些醫院寧可多付出些金錢和裝置上的代價。

可換了北方的醫院,人家就牛逼了,直接就想把整個專案都拿走,甚至不惜動用不光彩手段。

這就相當於越中醫院準備一道食材,北方醫院不但要把菜都端走,甚至連盤子都不給你留下,就是這麼霸道。

這也是陳棋並不喜歡跟國內相關醫學會發生關係的主要原因之一,哪怕要利用國內醫療圈,頂多也是跟海東醫科大學合作。

既然國內的學術環境不理想,陳棋也下定決心了,不跟國內的某些組織玩了,要玩就玩高階局。

玩高階局,僅憑越中醫院的實力是不夠的。

就像幽門螺旋菌的課題因為太重大了,如果沒有歐美主流醫院參與,人家到時直接就不承認你的結果,讓你無可奈何。

然後他們自己偷偷研究,跟你搶跑道,你這邊原地踏步,人家一日千里,再好的課題也經不過這樣禍禍。

天下烏鴉一般黑。

所以陳棋將幽門螺旋菌跟歐洲的瑞典方面合作,除了阿斯利康醫藥公司外,還有瑞典卡羅琳斯卡醫學院。

而瑞典卡羅琳斯卡醫學院又是諾貝爾醫學獎的重要評委之一,這就是陳棋在佈局了……

這次兩例真兩性畸形病例,尤其是劉春嬌的病例因為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學術價值非常高,陳棋和越中醫院想要一戰成名,就要尋找歐美國家合作

打不過,就加入唄。

等自己實力強大了,再反過頭來壓著他們打,某位大人說過,我們一定要“韜光養晦”。

歐美國家實力最強,也是陳棋最熟悉的醫療機構,那就非梅奧診所不可了。

說幹就幹,陳棋開著車來到越中郵電局,一個電話撥到了國際美容整形外科學會杜威教授的家中電話。

這時候是華國時間上午10點,米國東部時間9點,杜威教授剛在跟家人一起看美式足球塞,突然家中的電話鈴聲響起。

“哈嘍。”

“哈嘍杜威教授,我是陳。”

“嗨陳,打電話給我是想請我喝一杯嗎?畢竟我可是推薦了幾個南韓病人到華國來找你看病,應該讓你小賺了一筆吧,呵呵。”

陳棋心想何止是小賺了一筆呀,加起來40萬美金的飛刀費,足夠他買好幾套四合院了,將來妥妥幾個億起步。

“行,喝酒沒問題,不過這次恐怕要教授先生來我們華國喝了。我手裡有一例真兩性畸形的病人,不知道教授先生有沒有興趣?”

杜威教授有點奇怪:

“陳,真兩性畸形的確是挺罕見的,不過對我們梅奧診所來說卻並不稀罕,我們什麼樣的病人沒有呀,所以這麼一個病人想讓我來華國一趟,恐怕不夠哦。”

陳棋嘿嘿一笑: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病人已經生了一個女兒的前提下,現在又準備做爸爸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杜威教授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安靜的花園裡:

“等等,陳,我是不是誤聽了什麼?你是說你手上的病人,已經生過一個孩子做了媽媽的前提下,又有男性的功能,可以讓其他女性懷孕,她同樣能做爸爸?”

陳棋得意洋洋,心想驚呆了吧老鐵。

“是啊,就這麼神奇。”

“areyoukiddingme?這怎麼可能?我們梅奧診斷一百多年了,一共研究過超過100例兩性畸形,從來沒有碰到過一例同時擁有兩種功能的病例過,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杜威教授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了,做為國際頂級專家,他的學術素養非常高,絕對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學術造假。

如果陳棋這次是吹牛逼,那麼杜威教授將來肯定不會再跟他保持友誼。

陳棋聽到對方聲音的變化,也知道這事可不能開玩笑了,於是認真說道:

“是的,我手裡真有這麼一個病例,只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提前做了一期矯正手術,不過術前所有檢驗工作都做得很紮實,術中全程錄相和拍照,就連DNA也已經拿去曰本做檢測了。”

“法克,等著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