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省衛生系統這次前往塞拉利安的援助團,一共有100名醫務人員。

組成的科室也比較齊全,像內外兒科五官科都有醫生前往,另外輔助科室的醫技、護士同樣不少。

另外還有一些後勤保障人員,比如翻譯、水電工、廚師等等。

除了省裡各大醫院外,各地市都分配到5~8人不止。

越中地區的名額是6人,為了充分利用陳棋的優勢,省裡決定越中工作組有3名外科醫生、2名護士、1名麻醉師組成。

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外科團隊了,也算是省裡給陳棋人盡其才了。

其實陳棋的援非名單報上去的時候,衛生廳是有不同意見的,再三詢問了越中方面名單有沒有問題?

陳棋是誰?

那可是國內唯二的國際醫學會理事,就這麼一個人才,居然打發去非洲數猩猩了?

這越中方面是不是對國際理事有什麼誤解?有這麼用人的嗎?

可惜衛生廳的意見越中方面並沒有予以考慮。

你醫療界把國際雙理事當寶貝,但跳出衛生系統,一個醫生對大局又有什麼影響呢?

越中方面對名單沒有任何改動,堅持繼續按原名單來。

既然陳棋前往非洲不能更改,那麼衛生系統出於保護陳棋,充分利用陳棋的角度出發,給越中的援助名額全部改為外科。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衛生系統的領導都希望陳棋能在非洲兩年平穩度過。

機場,陳棋站在了衛生廳醫政處副處長祁雲明身後,聽著祁團長感慨激昂的演講,看著對面一眾援非的醫務人員。

祁雲明做為省廳領導,又是副處級,被任命為這次“海東省援非醫療團團長”。

陳棋做為越中四院的院長,級別已經達到了“準副處”(目前的正科級),又是國際雙理事,所以被任命為醫療團的副團長,同時兼越中醫療組組長。

別看這是虛職,沒啥鳥用的樣子。

但將來升官發財的時候,可是一份漂亮的履歷,那個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畢竟國內的規則,同等條件下,有援外的人員優先。

當然這是明規則,但如果你爸爸……,你舅舅……,你二大爺……,這些明規則都要讓位於潛規則……

陳棋的的思維還在神遊,旁邊的祁團長已經講完了。

“陳院長,來,你也給大夥兒講幾句吧,畢竟咱們100多人,將來可是同一戰壕上的兄弟姐妹了。”

陳棋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地說道:

“剛剛祁團長講得非常好,把我的心聲都給講完了,害得我現在突然很緊張,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呵呵呵~~~現場眾人都發出一陣輕笑。

陳棋在海東省衛生系統內可是鼎鼎大名,不僅是他醫術的高明,更是傳說中那個一字千金買下半個輕紡市場的豪氣和有錢。

百聞不如一見,結果大夥兒一見,陳棋居然是這麼一位年輕得過份的領導。

這讓這百來個醫務人員當中,各種滋味都有,有羨慕、有不屑、和漠然、更多的則是好奇,這個年輕院長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陳棋看到現場氣氛挺好,也樂得開幾句話玩:

“反正在未來的2年,咱們行動上都要聽祁團長指揮,當然大家如果有生活上的需求,比如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我來幫大家想想辦法,保證不餓著大夥兒。”

這話一出,現場馬上響起一片掌聲。

如果剛剛祁團長的掌聲更多的是禮貌性的,那現在給陳棋的掌聲則多了幾份熱情和真誠。

華國人最講究什麼?那當然是吃啦,尤其是每逢佳節倍思吃……

祁雲明一看氣氛挺好,同樣樂呵呵地大手一揮:“那咱們出發!”

陳棋剛要去拉自己的行李箱,易則文突然斜地裡竄了出來,一把搶過陳棋的行李箱。

“陳,陳院長,我來,我來拿,呵呵呵。”

易則文,越中市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當年陳棋剛實習的時候,因為是中專生不受重視,所以帶教老師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小醫生易則文。

結果6年過去了,老師易則文還是小醫生,學生陳棋則已經一飛沖天,成為了院長。

關鍵這個院長可不得了。

坊間傳言陳棋非洲回來後,就要出任越中市人民醫院的院長或者常務副院長,那可就是他易則文妥妥的頂頭上司了。

此時不拍馬屁更待何時?

易則文自己倒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一個是當年陳棋在實習時大發神威,他壓根就把陳棋當學生看,也沒把自己當作帶教老師,兩人都是兄弟相稱。

第二個易則文的個性不屬於清高型,懂得審時度勢。

這未來2年都可以跟“候補院長”搞好關係,那將來能少得了他的好處?

別忘了陳棋喜歡提拔親信可是有名的,當年黃壇衛生院的金濤現在已經是衛生院的副院長了,就連沒文憑的常喜華也被提拔成了外科主任。

至於四院的嚴世凡、邊盟,這兩個小醫生現在已經成為王牌科室的主任,副主任。

這說明什麼,跟著陳棋能吃香的喝辣的,前途無量呀。

所以當越中地區援非名額出來,知道是陳棋帶隊後,易則文就動了小心思,從眾多外科醫生中殺了出來,搶到了這個名額。

理由就是,陳棋實習的時候是他帶教的,兩人搭臺做手術非常默契,去非洲後能更好開展手術工作。

朱主任一想也是,於是點了讓易則文的將,讓他如願以償。

陳棋一看易則文這個曾經的帶教老師來搶著幫他拎行李,趕緊客套起來:

“易哥,你這不是折煞我嘛,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易則文才不管呢,搬個行李又累不死人,這個態度就要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來。

“陳院長,哪的話,這種粗活怎麼能讓領導來幹呢?你瞧我,身壯如牛,手術時一站24個小時,沒問題,壯著呢。”

說完,易則文拎起箱子就準備往前走。

陳棋在後面連連喊道:“噯噯,易哥,不用拎不用拎,這箱子下面有輪子,你拉開拉桿,拉著走就行~~~”

易則文有點尷尬了:

“啊,有輪子的箱子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呵呵。”

陳棋其實心裡挺喜歡這個外科小醫生的,其實學生實習的時候,帶教老師要麼各種瞧不起,要麼各種刁難,要麼把所有粗活都讓你一個人幹,總之相處愉快的不多。

但易則文當初還是非常照顧他的,甚至後期手術都是讓陳棋主刀,他自己打副手,這是百分百信任陳棋這個實習生。

易則文會做人,陳棋自然也樂意跟這樣的醫生相處。

兩年呀,如果人際關係沒搞好,磕磕碰碰,不但工作時心情不爽,更會耽誤事,畢竟手術是一個團隊才能完成的。

想到這裡,陳棋又看向了自己的其他幾個助手。

張興,來自二院的外科小醫生,今年30歲,有著一定的臨床經驗,手上功夫不錯,而且脾氣比較隨和,聽話,一看就是老實人。

這是二院蓋院長親自替陳棋挑選的“助手”,也算是對陳棋的一種支援。

另外兩個小護士,分別是來自暨陽縣醫院的陳麗,來自上於縣醫院楊秀秀。

這兩個小護士都只有20歲,未婚,長得年輕漂亮,尤其是陳麗,笑起來兩眼彎彎,特別好看。

兩個小姑娘一看到陳棋,就“陳院長,陳院長”叫個不停,叫得讓人骨頭都酥掉了。

陳棋對兩個小護士非常滿意,雖然他不準備對她們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每天有兩個美女相伴,這心情也愉快不少,對吧?

萬一來個手術室護士大媽,每天插著水桶腰罵娘,這誰吃得消?

這市局的孫局長也算是替他陳棋操碎了心,當然,這也是考驗陳棋耐力的時候到了,看他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小頭。

知道援外工作是非常枯燥的,每天待在營地裡,日久可以生厭,但日久也可以生情的。

尤其是某些帶隊領導,到時天天找女同事、小護士聊聊天,談談心,彙報一下思想工作,這一來二去,咳咳,拆家呀拆家……

剩下的麻醉師,是來自六院的何富樂。

何富樂是幾人當中年齡最大的,今年已經45歲了,臨床經驗是沒得說。

這把年齡還願意衝鋒到援非第一線,自願報名參加,也不是他思想覺悟有多高,實在是他的事業心太強,想在援非兩年後回來,能順利當上麻醉科的科主任。

人都是有私心的,為了升職而去援非,陳棋一點都不反感。

兩年啊,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兩年,還要給黑叔叔們看病,別說升個科主任了,就算升個副院長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何富樂的經驗和水平擺在那裡,這是陳棋樂見其成的。

很多人對麻醉醫生不重視,外科手術的時候,眼睛就盯著主刀。

但這些人根本就不懂,外科醫生頂多就是“治病”,在手術的時候,麻醉醫生才是真正的在“保命”。

比如術前評估是麻醉醫生做的,麻醉醫生覺得不適合手術的,你外科醫生只能乾瞪眼。

再比如手術期間,所有生命體徵都是麻醉醫生在全程監控,人家不但要給你止痛,還要讓你的身體其他部位都不要出任何問題。

如果外科醫生手術中出現意外,第一個對你搶救的不是手術醫生,而是麻醉醫生,像氣管插管就是麻醉醫生插的。

有些人會覺得手術室裡麻醉師都是遊手好閒,醫生忙死,麻醉師可能在旁邊玩手機。

可真當麻醉師臉色蒼白,忙碌起來的時候,基本上也是吹嗩吶的時候了。

所以一個優秀的麻醉醫生,絕對是一個手術團隊必不可少的人,別人不懂,陳棋能不懂嗎?

看著自己的團隊,要熟人有熟人,要美女有美女,要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有,加上自己這個“外掛醫生”,陳棋徹底放鬆下來了。

“來,小張、陳麗、楊秀秀、何醫生,咱們跟上,可別被易則文給落下了。”

“好咧,陳院長,咱們出發!”

華國醫療團要到非洲的塞拉利安,那絕對不是後世的飛機直達,而是要轉好多個圈子。

先是從海東省西湖市坐火車到滬市,再從滬市坐飛機到香江,香江轉機到達法蘭克福,最後才是從歐洲直飛塞拉利安首都弗里敦。

就這,已經花去了整整兩天兩夜。

大家第一次乘坐大飛機的興奮勁早就過了,剩下的只有疲憊,最想找個床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可沒辦法呀,華國窮,哪有錢給大夥兒在轉機時,在機場賓館開個房睡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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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祁團長和陳棋,大家都是在機場找個無人的角落,要麼靠在行李上,要麼直接席地而睡,條件非常艱苦。

當然也有不艱苦的,比如在法蘭克福轉機的時候,陳棋的贊助商,曰本尼普洛公司已經安排人,將幾十箱子德國烤腸、醬肘子、啤酒都送來了。

為了避人耳目,還專門在機場賓館開了個房,這是陳棋特意交待的,否則當著眾人的面,他怎麼能收進空間裡呢?

所以當疲憊的眾人看到陳棋推著幾箱子醬肘子出現在大家面前時,醫療團的成員們才真正相信,原來這個陳副團長真的有給大家找美食的本領呀。

陳棋還將一廳啤酒交給了祁雲明。

“給,祁處,喝一口解解乏。”

祁雲明有些疑問:“陳棋,這麼多食物你都自己掏腰包的?這多不好,不能給你找麻煩呀。”

陳棋也開啟一聽黑啤,喝了幾口,無所謂地說道:

“偶爾請客一次沒問題,等咱們到了非洲,想吃也吃不到了,聽說那邊連溫飽都成問題,當地人連蟲子都吃。”

祁雲明也嘆了一口氣:

“是啊,咱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首先要保證所有團員的人身安全,那邊打仗打得死去活來,你說這些非洲人也是無聊,有這力氣種地不好嗎?天天打死打活的。”

陳棋也有點發愁,吃飯的問題他不愁,他就愁啥時候突然衝出一群黑叔叔,拿著ak47突突突了大家。

亂世,活著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