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陳傳接到了雷局長的通知,就帶上了一些東西,前往赫楠那座毗鄰白河的私人練功館。

從車上下來,走到了會館前廳,赫楠正在前面等著他,他打了聲招呼:“師姐。”

赫楠微笑著說:“進去吧,老雷他們在等你。”

陳傳對她點了下頭,就往裡走進去,過了屏風,就見雷局長,關毓明,還有一個身材發福的五十多歲的男子坐在那裡。

那個男子看著笑容可掬,頭髮略微有些稀疏,但從交流時的神情姿態上看,應該與他們是一個階層的官員。

雷局長說:“陳同學來了,我來介紹下,關局長你認識,這一位是通訊局的王局長。”

王局長笑眯眯看過來:“陳同學,那天你審查會上,我們通訊局對你的邀請可是誠心實意的,你如果來,肯定給你最好的福利和待遇,唉,我們通訊局啊,還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職員,伱們年輕人肯定能很談得來。”

關毓明開玩笑說:“老王,當著我的面挖人,你臉皮挺厚啊。”

王局長一臉無所謂說:“臉皮不厚點,吃不到肉啊。”

雷局長則對陳傳招呼:“過來坐吧。”

陳傳謝了一聲,又對關局長、王局長各自點頭致意了下,就到了三人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赫楠進來給他倒上了茶,又給三人斟滿,這才出去,並輕輕掩上了門。

關毓明這時說:“朱政長找你了?”

陳傳點了下頭。

王局長笑了笑,“咱們這位新來的朱政長,有些想法啊。”

關毓明說:“他能解決上任沒解決的事,那對他也有好處。”

他們要多部門聯手對付密教和反抗組織,民政長那邊是繞不過去的,只是這位先前一直沒表態,而把陳傳叫過去,其實就是隱晦支援了,他們能理解這樣的做法,這位剛剛到任,情勢不明,所以十分惜身。

但在這件事上,這樣已經足夠了,只要不給他們設定障礙,不拖後腿,他們自己就能將事情辦好了。

雷局長對陳傳說:“現在在座的,都是當初對付墨蘭時的小組成員,是可以信得過的,所以有什麼話都可以直接說。”

王局長笑了笑,“我們通訊局呢,這次也是借了個東風,趁著多方聯合的渠道還在,和幾個市通訊局聯手佈網,努力沒白費,這些天來明確截獲了反抗組織一段電報。

雖然破譯出來的內容也只是一些暗語,可密集程度遠高以往,毫無疑問他們近期會有動作,而透過一些情報專家分析,他們目標很可能是交通要道。”

他看向雷局長,“這和雷局長提供的情報能對的上。”

關毓明也是開口:“前幾天市中心附近頻頻發現炸藥,這目的太明顯了,就是為了吸引住巡捕局的精力。”

他又對陳傳說:“這一次我們的策略就是先放任他們行動,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一舉解決陽芝市這些年以來的痼疾!

但是我們調動的人不能太多,這麼多年,可以肯定反抗組織在各部門有眼線,我們幾張熟面孔也應該在他們關注之內,所以我們不能有大動作。

而且內部能夠被信任,並且足以勝任這件事的人也很少,但陳同學你能單獨解決譚妄這個

王局長笑著說:“我們幾個部門會聯合下委託,指定由你來接取,你覺得怎麼樣?有什麼顧慮可以說。”

陳傳態度很明確,很果斷的回覆:“這件事學生理當出力。”現在他既缺錢,又缺少增加重合時間的機會,要是還能順便解決一些敵對分子,那他是求之不得。

關毓明這時鄭重提醒說:“普通的人不會是你的對手,但是這次的敵人可能不一樣,你要當心些。”

陳傳點點頭,這次除了反抗組織成員,還需要面對密教儀式,的確需要小心,他想了想,說:“這次我想帶一個團隊和我一起行動。”

他看向關毓明:“他們都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上一次和我一同解決了荒野裡的一夥武裝團隊,也配合我進行了國家徵召的某次行動,這在巡捕局裡應該有備案。”

關毓明當即應承,“可以,如果是這樣更好,老實說,你一個人單打獨鬥,我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陳傳說:“我還需要向巡捕局申請一些裝備和許可權上的支援。”

關毓明一揮手,“無論你需要什麼裝備、武器、還有各種許可權,這一次巡捕局全部可以給你放開,而且我還可以提前給你一個交代……”

他看著陳傳,“這一次主要是為剿滅反抗組織和那個密教專家,在此

過程中遇到的損失都在允許範圍之內,我們可以接受,有時候這也是必要的。”

說著,他聲音放沉,“小傳,有時候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否則那只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陳傳聽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次是以剿滅上述兩者為主要目的,當中所遇到其餘人不是一定要保護的,必要時可以放棄。

他理解這個說法,因為到底會遇上什麼情況很難說,而有時候越是想要的多,越是什麼都得不到,必須要有所取捨的。

他說:“關局,我明白。”

對於那些無辜者,能保護他會盡量保護,但是保護不了的,他只能先保證自己和自己的團隊活下來。

王局長笑呵呵說:“陳同學現在聲名遠揚,曾經還獨立解決方大為一夥,反抗組織那裡你恐怕也是掛上號,他們說不定會留意你的去向,所以準備之前,你最好找個藉口先離開陽芝市。”

關毓明說:“巡捕局會對一些荒野上武裝團體釋出懸賞,陳同學你和你的團隊可以先去往荒原,隨行帶好電臺,等到合適時機再轉向目標所在,具體怎麼安排,你看著辦,需要什麼,我讓我的副手小貝負責和你對接。”

陳傳說了聲好。

雷局長這時說:“關於你們可能遇到的密教儀式,到時候我和局裡審查員們會出面負責解決這個事情。但這回的密教儀式是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的,也可能會與預估有所出入,這裡是會冒一些險的,所以可能需要自己來解決問題。

這兩天,你先在這裡住下,我會教你幾個破解密教儀式簡單方法,並還會教你一些對抗儀式,或許到時候會有用。”

陳傳一聽,心中不由感興趣了,他之前看了不少資料,可是具體怎麼操作,因為材料缺失,還真沒有上手過,既然雷局長願意教,那真再好不過了。

他不求能在這上面學到如何專業的程度,只要能夠簡單利用就足夠了。

此刻他見三個人可能還有話要說,所以也沒在這邊多留,對三人打個招呼,就告辭離開了。

等他出去後,王局長感嘆說:“陳同學很從容啊,年輕人很不錯。”

關毓明說:“陳同學的實力毋庸置疑,他還是持有乙等無限防衛證的人,在武毅一年級的時候就能拿到此證,之前我是沒有見到的。”

王局長點頭,這也是他認可由陳傳作為這次行動主力的地方,他當了這麼多年通訊局局長,算是瞭解了不少各方面的資訊,可能一年級就拿到無限防衛證乙證的,那還真沒聽說過。

關鍵還在戰鬥中將一名中心城來的三限格鬥者拿下,這就不得了了,不說未來前途,光只是眼下,就是陽芝市能數得出來的戰力了。

關毓明又說:“另外,我會請動局裡的教官隨時做好準備,做一個保險,以確保萬無一失。”

王局長這下徹底放心了,“這樣就好,除掉了這夥人,應該就能太平幾年了。”

關毓明沒有回,只是端起茶來默默喝了一口。

另一邊,陳傳從客廳出來後,就被赫楠帶到了一間書房裡,這裡有不少涉及密教儀式的書籍,他正打量書目時候,雷局長從外面走了進來,並招呼他坐下。

雷局長自己也是坐下後,便直奔正題:“這幾天我觀察了下瀉山,已經大致猜出那個人要想怎麼做了。”

他沉聲說:“這種規模龐大的儀式,需要細節的填充,他現在沒有充足的人力物力,那麼只能借力。

瀉山以往曾是一些密教的駐紮點,並且還是怪談頻繁出沒的所在,這個人很可能是想利用舊時代留下來的,一些可能還存在那裡的舊儀式,成為某些推動的節點,這樣省卻了他的佈置,還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陳傳忽然想到了自己做委託任務時,發現那個困住山鬼的密教儀式,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不覺點頭,雷局長很敏銳,看向他問:“你有見過類似的?”

陳傳沒有隱瞞,就將自己見到的那個儀式說出來。

雷局長思索片刻,緩緩說:“你遇到這個,應該是一個古老的拜頭密教的儀式,並不是飛頭教,飛頭教嚴格來說並不是密教,只是由怪談而引發出的群體性的活動,進而因恐懼無助的心理導致了宗教崇拜。

拜頭教嚴格來說是認為一切頭首等物有通向宇宙深處的奧秘,任何頭首都是他們的工具,從這個理論上說,飛頭反而是可被他們研究和利用的東西,所以和他們飛頭教是不同的。”

陳傳聽了這個,倒是長知識了,他問:“雷局,這些舊儀式能夠找出來麼?”

雷局長搖頭說:

“瀉山如此之大,我們沒那個人力物力去找,而且提前搜山,反而可能驚動那些人,日後想解決這個暗中的敵人反而更是困難,但還好我們有另一個辦法進行針對,只是這裡,可能需要你冒一些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