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在趙家留飯,免得令元氏又捱罵。

臨走時,元氏非要塞那些首飾給趙寶珠,讓她當了,留著銀子傍身。

從一開始,她就得女兒沒有啥本事,長相也不出挑,怕是難留住夫婿。

所以一直在偷偷攢銀子給她,用錢來保住地位。

不過她不會一次性都拿出來,只會分開給。

像這些首飾,元氏單純就是覺得有些礙眼又無用而已,所以想著讓女兒換成銀錢花。

之前何二孃就討要過這些東西,只是她說丟了,才沒被拿走。

只是這樣一來,這些東西也就不能再見光了,所以她藏了起來。

雲飛看過的劇情裡,趙寶珠會被打,是因為那天她還沒回來,趙屠夫又喝了些酒,被趙明珠一激就打了。

後面等元氏回家後,誰都沒有說這件事,所以她並不知道女兒回來過。

在原身落榜後,渾渾噩噩時,元氏擔心女兒,還託人送了一次銀子。

也是那時,她才得知,趙寶珠已經死了。

後面曾聽說過,鎮上屠戶家慘遭滅門了,聽說是他的正妻所為。

一家人都被毒死了。

不過當時的原身正處於渾渾噩噩之際,並沒有過多關注這事。

他正經歷完好友的背叛,心灰意冷地往鎮外走去,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

…………

回去的路上,趙寶珠把那些首飾交給了雲飛。

“相公,這些給你當了換銀子吧,孃親不喜歡,我也不喜。”

“好。”雲飛收了起來。

說得對,隔應人的東西,還是當了吧,得的銀子,他再還給她們就好。

回到家中,生活依舊還跟之前一樣。

天氣越來越冷,偶爾還會下些小雨,大家都不想出門了,乾脆都待在杜青柳的房裡做嬰兒衣服。

在女紅方面,趙寶珠確實少了些天賦。

倒是做飯還可以,敢於嘗試。

此刻她看著白桂花的手指翻飛著,有些不好意思,“妹妹,辛苦你了,又得幫我做衣裳。”

“寶珠嫂嫂說的什麼話,你給了銀錢的。”

白桂花倒是不想收錢,但是不收不行。

畢竟她不能只給一個嫂嫂幫忙啊,如果都幫,又幫不過來。

所以趙寶珠需要她幫忙做衣裳的時候,都按照外面的價格給了工錢。

相當於請小姑子幹活了,就跟出去找別人幹活一樣的。

杜青柳和張杜鵑都沒有說什麼,因為她們自己會做,也知道趙寶珠在這方面,真的沒什麼天賦。

而且孩子的小衣,她們更想自己做。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相公上山去幹啥。”看著窗外呼嘯的風,張杜鵑有些憂心。

“柴火夠用了,草藥估計也沒多少可以採的,大概是去打獵吧?”

“野物大概也躲起來過冬了吧?”

“嗯,相公說再過幾日就不出門,在家溫書。”

說到這個,張杜鵑停住了手裡的針線,有些不確定道:“杜姐姐,你說像相公這樣,不去鎮上的學堂上學能行嗎?”

“是啊,要不杜姐姐你勸勸他,大不了咱們大家辛苦點,也要供他念。”

杜青柳也勸過,只是相公堅持說他已經不用去學堂了,她才作罷。

“看相公自己吧,若真考不上……”想到這,眾人皺起眉頭。

倒不是說希望他能考上秀才,而是怕,萬一沒考上,最難過的人,怕是相公自己。

她們倒是無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嫁農夫還是秀才都是註定的。

………

山上,雲飛居然難得在深山處遇到了野鹿,還是頭幼鹿。

想要鹿茸,又不想傷害幼獸……

打獵的人,大多數都有個規矩,不殺孕獸和幼獸。

想了想現代受到保護的野物和家中未出世的孩子們,他還是準備算了。

這時一頭成年母鹿從叢林中跑了出來,警惕地看著四周,護著幼鹿離去。

母子倆依偎離開的背影,讓他鬆了口氣。

往別的方向走時,還幫忙遮掩了一下地面的痕跡。

天冷了,今天的陷阱裡,什麼都沒有。

他想著不能空手而歸,所以又砍了一擔柴火才回家。

夜裡,是在杜青柳房裡休息的。

兩人只是單純地依偎平躺著,什麼都不用說,就能讓她安心許久。

聞著身旁人的墨香,杜青柳漸漸熟睡,也就只有相公宿在她這的夜晚,她才能睡得安穩了。

平日自己睡,夜裡做了夢驚醒,身側都是冰涼的。

只是……他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

後半夜,氣溫驟降,天空中下起了飄零的雪花。

雲飛第一時間就醒了,給屋裡的暖爐續了柴火,又多搬了一床薄被出來重疊著給杜青柳蓋上。

今年的第一場冬雪,就這麼悄然而至了。

一切都早已跟劇情不一樣。

暖烘烘的夜晚,沒有人會因為這場雪而生病。

第二天清晨,雲飛早早起來掃雪,她們都還沒起,難得地賴床了。

等他準備煮早餐時,白桂花已經洗漱完了,乖巧進灶房幫忙燒火。

他一邊揉著面,一邊說道:“哥哥最近幾個月會幫你物色好夫婿,到時候多給點陪嫁,咱們風光出嫁可好?”

“放心吧,有哥哥在,定然不會讓你被官府拉走的。”

“大不了,哥哥就是去給你買個夫君回來,也不會讓你被人家挑走。”

聽到這個,原本有些臉紅害羞的白桂花,瞪大了眼睛,有些錯愕道:“買?”

本來是下下策的,雲飛卻覺得挺好。

“哥哥覺著挺好,把他買回來,等你有了身孕,再為他脫奴籍。

到時候就在村裡買塊地,給你們蓋個房子,生活在邊上,他若敢欺負你,哥哥就教訓他。”

“不過這是在找不到好相公的情況下,若是能找到,就不用這樣,或者有那交不起人頭稅,願意當上門女婿的男子,也不是不行。”

吃軟飯就吃吧,是個能喘氣的男人,活著就行。

從未想過這些法子的白桂花滿臉的震驚。

還……還可以這樣的嗎?

她可以不用嫁人?也可以不離開家?不用被官府隨便婚配嗎?

只是這樣……

“可那樣,哥哥豈不是要養著我一輩子?嫂嫂們……”會不會不高興啊?

“你的嫂嫂們心善,再說了,她們若是計較,那必定是我能力不夠,讓她們覺得銀錢不夠養家。

若是銀錢夠,又怎會去計較多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