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結束

林野與熒同為降臨者，他們的體質特殊，林野依靠樽歆體質，能夠吸收仙力，熒也是因為某些原因，可以承受多種仙力加持。

當眾仙為熒祝福，她手中的西風劍彷彿開光一般閃耀，短暫的體會實力恢復的感覺，熒回眸看了一眼凝光。

凝光輕輕點頭。

熒不再猶豫，握住劍柄，高高舉起，插入群玉閣。

澎湃的仙力匯聚群玉閣，眾仙施展封印之法。

而漩渦魔神奧賽爾也察覺出群玉閣的動靜，祂九顆頭顱仰天噴吐出水元素能量光炮，墜落時化作萬千光雨，充斥毀滅的力量。

海岸線上關注這一切的咕嚕見此，抬起手，輕鬆的打個響指。

頓時，在群玉閣前方裂開一道修長的間隙，將光雨盡數容納。

群玉閣的人有些意外這一幕，但是時間緊迫，熒操控群玉閣來到奧賽爾的上空，方才留雲駕駛雲錦號，令她望之心潮澎湃。

此刻，即是眾仙與凡人的合力一擊。

群玉閣墜落，奧賽爾長吼。

狂風呼嘯，怒濤捲浪，同雲錦號啟動後備隱藏能源一般，海上再次爆發一輪耀眼的光芒。

在群玉閣墜落之前，眾仙攜群玉閣上面的凡人返回港口。

硬接兩次足以崩山裂海的爆炸，外加上眾仙封印，奧賽爾大抵是重新被鎮壓在孤雲閣。

奧賽爾殺青了。

也不對。

孤雲閣巖槍掉落黑色的碎片，這是被深淵汙染了，若是不及時淨化，容易令被鎮壓的諸神暴亂。

林野沒有回到璃月港，和熒她們一同慶祝魔神之戰的勝利，而是同拉彌亞來到孤雲閣。

撿起黑色的碎片，林野握緊在手中，鬆開時細沙流落。

花費一些時間，林野處理後續，將巖槍染上的深淵淨化。

做完這些以後，林野看向海妖形態的拉彌亞，她依靠礁石，悵然若失，默然不語。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不回璃月港了嗎？”

“那裡有我的位置嗎？”海妖拉彌亞自嘲的問道，她指了指自己修長的蛇尾，陽光下泛著青色的光澤。

“見過你這個模樣的人，貌似就我一個人吧。放心，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為什麼執著於我回到璃月港…難不成你喜歡我？”

林野歪了歪頭。

“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ta喜歡我。不要太自信了啊。”

拉彌亞聞言，沒有惱怒，她此時的情緒有低落、有茫然、有釋然。

林野看出拉彌亞依舊眷戀陸地生活，不然不會跟著自己來到孤雲閣。

鬧彆扭的人，很想要找一個臺階下，這個深海魚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潛意識的行動表明了這些。

“奧賽爾重新被封印，你自由了，拉彌亞。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生活。”林野說道。

這是第二個人對拉彌亞說，你自由了。

第一位是她的姐姐，被狩獵在死兆星號時，姐妹之間的仇恨因為死亡而消散，塞壬向拉彌亞送上祝福。

拉彌亞有些恍然，她沉默良久，低聲道。

“我是璃月港的敵人。”

身不由己這種事情並不是脫罪的藉口，拉彌亞清楚這一點，林野同樣知道。

拉彌亞並非喜歡殺戮，立場緣故，不殺死敵人，就會被殺死。

但是海嘯被阻止了，拉彌亞手上並未沾染人命…準確的說這幾百年，她一直在阿山上憧憬陸地。

“如果伱懷有罪惡感，那就多幫一幫璃月港的漁民，風調雨順，興許幾十年以後，璃月會多一位仙人。”林野說道。

“…嗯。”

拉彌亞的目光換了一個方向，繞過林野，看向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是阿山所在的位置。

奧賽爾被陸地上的凡人戰勝，並沒有依靠神明的力量。

宿命。

被凡人打破了。

拉彌亞低下頭，突然笑了起來。

是的，她自由了。

拉彌亞重新看向林野，她也不會孤獨。

拉彌亞之所以孤獨，是因為求而不得，求而痛苦，被宿命統治的她沒有自由，自然的會因為心中熾熱的心願無法實現而孤獨。

而今，拉彌亞迎來了真正的自由。

“［拉彌亞的心願］任務完成，獲得獎勵…”

林野的耳旁傳來系統吱聲。

與此同時，璃月港港口。

派蒙瞪大眼睛，盯著海平面久久，沒有見到奧賽爾從海底在爬起來，鬆了一口氣。

“此次多謝仙人的鼎力，不然璃月港很難解決這次危機。”凝光說道。

“哼，別忘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留雲借風真君冷哼一聲。

雲錦號沒了，留雲的心情很不好。

“留雲，先不必如此的針鋒現對。”

萍姥姥上前說情。

自從歸終隕落以後，歌塵浪市真君的道心封鎖，自暴自棄的在璃月港生活，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從凡人身上學到一些道理，歌塵浪市真君也就看開了。

魔神戰爭，是諸多魔神爭奪領土，並非搶奪人口，仙人與巖神的契約是守護這片土地。

久而久之，仙人們的目光落在璃月大地上，但也僅限於此，璃月人只是棲息繁衍在上面的種族。

接下來，正如凝光所言，仙人們注視璃月，卻未曾注視璃月子民。

在仙人的印象中，璃月依舊是璃月，但長壽種的他們無法理解人類短暫的一生會經歷幾次重大的蛻變，人類的社會經過一百年便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未來這個變化時間只會更短，達到日新月異的地步。

關於這點，理水和削月冷哼，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留雲沒有反駁。

這是牧小錦的緣故。

儘管留雲不願意和璃月港扯上關係，但是透過與牧小錦的交談中，也知道了不少關於凡人的生活之事。

最後，一場矛盾，因為共同的敵人，凝光犧牲她的群玉閣，以及歌塵浪市真君的勸說、留雲借風真君的內鬼行為，讓眾仙選擇給璃月人一次機會，他們也會重新審視璃月港，重新的觀察璃月子民。

當然了，也有凝光提到了帝君，說早上夢到了帝君，將想告訴帝君的話說與了眾仙。

璃月人和仙人的立場，是一樣的，他們都深愛著這片土地。

熒提起了在蒙德發生的事情。

守護者與被守護者發生矛盾，事情就會很難挽回。

這引起了仙人們思考。

仙人離去，萍姥姥和事佬做完以後回玉京臺，留雲去了天衡山找牧小錦，凝光刻晴她們忙著處理後續。

剩下熒和派蒙彼此眨巴眨眼睛。

“話說回來，林野呢？不會被奧賽爾給打在海里去了吧？”派蒙問道。

“以他的實力，不會有問題的。”熒說道。

“公子的目的是逼出巖神，但是自此至終巖神也沒有出現。”派蒙好奇道，“巖神該不會真的死了？”

“只能說，還沒有到祂出手的地步。”熒說道，“…我們去找鍾離吧。”

“找他做什麼？“

“繼續未完的事業。”熒露出一抹笑意。

“說的也是。不過經歷魔神襲擊，也不知道送仙典儀還能不能辦成。”

熒沒有回答。

二人問路來到往生堂。

“幾位找客卿做什麼？”胡桃問道。

熒和胡桃彼此打量對方。

“你是旅行者熒吧。”

“咦，你怎麼知道？”派蒙好奇道。

“哼哼，因為本堂主慧眼識英雄。”胡桃驕傲道。

實際上，因為派蒙。

提瓦特的旅行者有很多個，但是跟著一位小精靈的，獨此熒一份。

“是的，我是熒，你是胡桃吧？經常聽林野提起過你。”熒說道，從胡桃的自稱中得知。

“哦？摯友是怎麼評價本堂主的？”

“這個嘛…”

“噢，不用再說了，此撩斷不會說本堂主好話。”

“哇，稱呼和態度變化好大啊。”派蒙驚訝。

“咳咳，你們要找的客卿，他去了北國銀行。”

“去哪裡做什麼？”

本堂主聳肩，嘀咕道，“鍾離去銀行不至於貸款吧？”

“你在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好了，本堂主要回去教導員工了，唉，大難臨頭各自飛。”胡桃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奇怪的人。”派蒙評價道。

熒瞥了一眼派蒙。

兩人去了北國銀行，意外的輕鬆進入內部，見到鍾離。

熒本以為她和公子交惡，去北國銀行會遭到襲擊。

北國銀行會表示愚人眾執行官的鍋，為什麼要銀行來背？

除了鍾離外，還有公子和女士。

兩位愚人眾執行官。

熒微愣。

好傢伙，新仇加舊恨，一塊報了是吧。

“別衝動呀，熒，你剛經歷一場惡戰，不好對付和兩位執行官。”派蒙小聲提醒道。

熒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鍾離。

之前鍾離和愚人眾合作。

那麼現在鍾離知不知道，奧賽爾是被公子放出來的。

“啊哈哈，又見面了。”達達利亞撓了撓頭。

熒直接無視。

“確實這會兒見面有些尷尬，但是我們之前不是合作挺愉快的嗎，至少我掏錢包時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哦。”達達利亞說道。

“別再說了，公子，敗給一個旅行者，真是有夠丟人的。”女士說道。

“我可沒有輸給旅行者，打敗我的是林野。”

提到林野，女士就沒有好氣，她傲慢的瞥了一眼熒和派蒙，心想那傢伙沒來這裡也好，否則看了就生氣。

算了，工作要緊。

“…按照約定，我來取你的神之心，摩拉克斯。”女士一語驚人。

“！！”派蒙瞪大眼睛。

“契約已成，如你所求，賜汝應許之物。”鍾離乾脆利落的交出神之心。

這玩意兒他帶了兩千多年來了，交出時沒有絲毫的不捨。

初代七神，對神之心都不怎麼看重，可能是天理畫大餅的水平不夠吧。

魔神戰爭角逐出七位勝者，得到七張席位，在終焉之後，亦有資格存在。

但是鍾離對於這個說法，並不抱有太大的信任。

女士接過神之心。

“真是居高臨下的口氣…”女士說道。

不過女士沒有太多的氣惱，巖神配得上這份傲氣，和至冬女皇一樣，不像是某個風神，因為太接地氣，導致有人不把祂當回事…

“原來鍾離就是摩拉克斯！”派蒙反應過來，驚呼道。

熒也是驚訝，但是在預期之內，原來她懷疑鍾離是一位仙人，後來想到蒙德的經歷。

溫迪就是以吟遊詩人的身份接近自己，其實祂是魔神噠。

有了前車之鑑，熒的接受能力很高。

讓熒不解的是，這神之心為什麼要交給愚人眾，女士口中的約定指的什麼。

派蒙恰好的問出了熒的疑惑。

“為什麼要把神之心送給愚人眾啊？他們可是釋放魔神奧賽爾破壞璃月港啊？”

鍾離糾正派蒙話語中的錯誤，平靜道。

“不是贈送，而是一場交易，基於某項契約—關於那位至冬女皇。”

“那你為什麼假死？也和交易有關嗎？”

“是，也不是。假死是一種手段。”

“那也太過分了吧，啪嘰的一生掉下一條死龍，害得我和熒被凝光她們冤枉，還差點引起一場災禍。”

女士在一旁冷笑道。

“這不是祂想要看的的嗎？把水面之下湧動的暗流匯聚起來，施壓到極限後爆開…”

熒聞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還是由我來說明吧。”鍾離說道。

他向熒和派蒙解釋，說起了那個微雨的白日，聽到商人說出你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職責，可以去休息了。

“這句話讓我產生思考，我是否完成了自己的職責了呢？”

“璃月的子民認為我全知全能，實際上是我的經驗之談，但是關於璃月人是否迎來人治的時代，我有期許，有不安，好在我在轉角路口遇到了林野。”

“等等？林野！”派蒙感覺她今天一直在瞪大眼睛。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故事裡啊。”

“因為他替我解答了疑惑。他說既然如此，何不為璃月出一場考題。”鍾離說道，“我答應了。”

“當璃月失去神明，迎來危機時，他們能否渡過難關呢？”

“這也太冒險了吧？”派蒙問道。

“對於這位巖神來說，有什麼冒險的，事情最壞的打算也是奧賽爾完全的解除封印，大不了再鎮壓一次唄。”女士說道。

“這就是強者的任性嗎？”派蒙看向了熒，鼓勵道，“加油，熒。”

熒：……

“雖說如此，但我不期望到那一個地步。”鍾離說道。

“你和林野還真是把大家蒙在了鼓裡。”熒說道。

公子十分的認可。

馬後炮的，熒越回憶與林野的對話，越發現他的貓膩。

好可惡。

鍾離坦誠的道歉。

熒也沒什麼好說的，她也能理解。

之後，女士和公子離開，返回至冬國。

幾天後，迎來送仙典儀。

璃月七星對外公佈帝君去世的真相——渡劫失敗。

雖然很扯，嗯，就是很扯。

但是不相信也好，質疑也罷。

下一年，不會再有請仙典儀，已經成為一個事實。

未來的璃月港，將會發生許多的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