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醞島,稻妻六大島嶼之一,主要由名椎灘、藤兜砦(zhai)、緋木村、無名砦、蛇神之首以及蛇神礦洞組成。

距今兩千餘年,魔神戰爭結束不久,提瓦特決勝出七位塵世執政,這片海域與群島的統治者歸為鳴神。

然而從海淵之下升起的島嶼——海只島,為了改變日漸饑饉的現狀,懇請他們信仰的神明發動東征。

而八醞島作為海只島最近的地方,首當其衝。

這場東征的結局,以魔神奧羅巴斯葬送性命,海只島臣服幕府收尾。

無想刃狹間,由此而來。

然而時過境遷,鎖國令、眼狩令頒佈以來,天領奉行與勘定奉行狼狽為奸,民怨沸騰,海只島以打倒惡奉行,向將軍進諫的名義,行正義之師,發起反抗。

當然了,立場不同,在鳴神島幕府的眼中,這就是一群窮鄉僻壤的刁民,在長期受到壓迫為了求生存的海只島的印象中,這群人佔據優渥的資源,卻獨吞不懂得分享,實在是太可惡了。

總之,雷電將軍的幕府與海只島的反抗軍爆發僵持許久的戰爭,而八醞島,總是最倒黴的那個。

原本生活在八醞島的居民,他們並非海只島的子民,信奉的神明也是雷電將軍,但他們維持生計的工作,是開採晶化骨髓,也就是海只島神明海只大御神死後屍骸生長出的晶石。

這與孤雲閣碎片有異曲同工之理,鍛造神兵利器的上好素材。

晶化骨髓,蘊含[崇神]的力量。

而[崇神],在稻妻的含義為神骸本身,也指神骸帶來的怪異現象。

比方說,林野眼前風雨雷暴,天空一片陰暗紫祟,整個世界像是永不停止運轉的永動機,但發出的不是齒輪磨合的聲音,而是猙獰的雷鳴,狂亂混沌。

在風雨中,林野有些凌亂。

蒙德誓言岬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雲捲雲舒,穿過通道的下一秒,他的視線一變,感受到一股陰冷,暴雨瞬間將他淋成落湯雞。

林野之前不喜歡打深境螺旋,哪怕一個月即將結束,也懶得去碰那上百原石。

可是林野去馬克斯礁次數少,不代表他不認得,所以林野確信,這裡絕對不是馬克斯礁。

林野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柄有些特殊的油紙傘—東花坊時雨,深紅色的傘面有一顆獨眼和吐出的舌頭,它是擁有生命的單手劍,一樁怪談。

此時東花坊時雨安靜的替它的主人避雨。

林野的樽歆體質很好的契合這柄怪談之劍,可惜的是林野抽出來時,已經不需要四星武器,故而放到倉庫吃灰。

俗話說,數值不夠,天賦來湊。

換作武器亦然,東花坊時雨不如狼的末路、千巖干城是個數值怪,但是它們絕對不能替林野遮風擋雨。

身上燃燒一遍黑火,衣服蒸乾而沒有燒痕,林野神清氣爽,打量自己所處的地方。

先不說這惡劣的環境,林野來到這裡以後,便感知到一種邪祟的力量試圖侵入體內,汙染他的精神,儘管對林野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林野來到高處,而後他眺望到一個巨大的屍骸之首,森白的骨頭橫在溝壑山野之間,以及遠方那道猶如天塹的鴻溝。

“…稻妻八醞島?”林野自言自語。

怪不得環境這麼陰間,如果是稻妻,一切就合理起來。

林野還記得剛開稻妻地圖,大受震撼的樣子,到處都是雷劈,清籟島不散的雷暴,鳴神大社下面的扣血核廢水…

林野猜測是誓言岬那個傳送通達出了差錯,把他送到了綺良良望眼欲穿的稻妻。

熒和莫娜她們應該在馬斯克礁。

林野記得透過通道時,系統貌似吱聲了,模糊的聽不清楚,待他開啟系統面板,發現一片的灰暗。

“……”

習慣了。

不知何時,林野習慣系統偶爾作妖,反正與任務相關。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稻妻,既來之則安之…”

“所以我先找個傳送錨點回去吧。”

至少和申鶴她們報個平安。

林野不知傳送錨點的具體方位,他嘗試找處人家,摸索著來到一個村莊。

一路遇到不少的魔物,都被崇神影響,散發不詳的黑氣,被林野順手淨化…用火燒的乾淨。

緋木村。

木製的房屋承受不住雷霆的怒火,被雷火燒燬,索性有幾家屋子沒有遭遇雷擊,但是林野沒有從中發現人的蹤跡。

林野發現一張張貼的告示,雨水打溼字跡,努力辨認,大致意思如下:

[居民請勿慌張,九條天領奉行大人孝行大人深感八醞島切膚之痛,特來拯救]

[天領奉行自當定當護送諸位安全離開島嶼]

[若需急助,請來九條軍前沿營地]

說來有趣,林野又發現下面還有反抗軍的傳單:

[尚留在島上的諸君,請睜眼看看吧]

[看看吧,你們的大御所殿下被矇蔽了,她何時關心過你們的境遇?]

[大御所殿下既然神威難敵,何不親自面對你們的質詢?]

[為何要令年輕人為她送死,放任凡人自相茶毒?]

[我們是「眼狩令」的受難者,與你們同樣遭受著亂世的挫折!]

[同為兄弟姐妹,請務必與我們攜手!勇敢向大御所殿下發自己的諫言!]

這裡的大御所殿下,是個簡略的稱呼,不用多想,即是鳴神。

九條裟羅曾懷著無比虔誠之心,語氣絲毫不停頓的說出祂的尊稱—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

“這裡應該是緋木村,根據告知傳單所看,八醞島上有天領奉行計程車兵和海只島的反抗軍,呵,我這是來早了。”

正當林野準備會一會這兩股勢力的時候,一個房屋的門開了,探出一個小腦袋。

林野注意到後與其對視。

是一個小男孩。

長次好奇的打量出現在緋木村的少年,他的打扮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稻妻人。

長次年紀還小,不懂得鎖國令,但他知道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到緋木村,大家都想要逃出去。

“…你有沒有看到我媽媽?”長次鼓起勇氣,喊道。

“世界任務[邪惡的教喻]:神龕失去神聖,成為凡人溝通惡魔的橋樑,一場災厄不可避免的發生。

達成條件:1.拯救長次的媽媽

2.淨化八醞島的邪祟

獎勵:50原石

大經驗本*3

證誓之明瞳”

林野微愣,這系統還能用啊。

“小朋友,可不可以和哥哥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對了,我叫詩朗。”林野走到長次面前,溫聲問道。

長次在林野靠近時,想要躲回屋子裡,但是一咬牙,忍住恐懼,他抬頭見到這位哥哥手裡撐著一柄奇怪的雨傘。

林野為了不嚇到長次,特地將東花坊時雨的眼睛轉到後面。

“不知道。”長次搖頭道,“村裡突然來了好多的人,然後他們又都走了,村裡的人一個個消失了…哥哥,我叫長次。”

“那長次的媽媽?”

“和鷲津一起出去了。”

“鷲津是?”

“村長。他以前每天都對神龕祈禱,自從礦場關閉以後,鷲津祈禱的方式越來越讓我感到瘋狂,用一些沾著血的食物祭祀。”

“爸爸失蹤後,媽媽一直參拜神龕,鷲津經常盯著媽媽,我擔心他對媽媽做壞事。”

“昨天,我的媽媽跟他一起去了神龕…我想去找媽媽,但是媽媽臨走前囑咐我不能去神龕那裡。”

“鷲津,神龕。”

林野認識長次,執望三千里,隱約內容是和晶化骨髓有關,而鷲津這個名字,林野沒有什麼印象。

“告訴我神龕的位置,我替長次找媽媽怎麼樣?”

“真的嗎?”

“嗯。”

“謝謝哥哥!”

長次告訴林野神龕的位置,林野讓長次躲在家中不要出來。

神龕在八醞島不止一個,神龕用來鎮壓遠呂羽氏尊(魔神奧羅巴斯)隕落後誕生的邪祟。

林野來到長次口中的那個神龕所在地,見到旁邊跪拜一位武士。

若是在遊戲裡,這位武士的腦袋上會頂著兩個字[鷲津]。

鷲津佩戴頭盔,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林野到來,他也沒有扭動脖子,宛如雕像。

林野瞥了一眼鷲津,注意力放在神龕上面,他見到神龕的第一眼,就感到不妙。

神龕裡的髒東西跑出來了,鬧得八醞島到處都是崇神力量。

林野的精神力十分的強大,否則他在八醞島待的這會兒功夫,應該會出現幻覺,頭疼,肌膚滲血,耳旁囈語等等現象。

林野一手撐傘,一手舉起暗巷閃光,對準神龕,欲要斬下。

這時,鷲津似在自言自語的瘋狂喊道。

“[他]在聽著![他]在說話!”

林野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陌生的武士,他想起來了,遊戲裡有過這一幕,神龕旁的武士魔怔般呢喃。

最後是怎麼了?

將這個莫名出手的武士殺死,嗯,掉了刀鐔嗎?

鷲津直勾勾的盯著林野,沙啞道,“參拜!要參拜三番!繼續參拜!”

“…繼續的隱忍,繼續的拜祭…”

“你是鷲津?”

林野沒有參拜神龕,問了一句。

鷲津沒有回答林野的問題,繼續自語著。

“[他]在發怒了![他]在發怒了!”

“因為那個女人,拒絕了恩賞的邪祟之人!她背叛了我們!”

“長次的媽媽嗎?”林野又問。

視林野為不存在的鷲津突然扭頭,盯著他,語氣帶著某種欣喜的說道。

“就用你好了,就用你好了。”

林野將暗巷閃光的劍鋒對準鷲津。

就在林野做好與武士一戰的準備時,鷲津卻開口道。

“參拜,參拜三番,切記。”

林野放下手中的劍,他看出來了,這位武士已經瘋了,或許是被神龕影響,或許是被籠罩八醞島的崇神惑亂了心智。

催促自己向神龕參拜,是為了某種儀式嗎?

林野過稻妻支線任務時糊里糊塗,很多隱藏劇情都不清楚。

除掉武士,林野可以做到,但對方是一個線索,林野回憶鷲津的呢喃。

那個女人…會不會是長次的媽媽?

既然說是背叛,長次的媽媽會不會逃了出來?眼前的武士不出意外就是村長鷲津,他強迫長次媽媽參拜神龕三次,然後進行某種儀式。

林野結合長次說得村裡的人都消失了,懷疑鷲津進行活祭。

至於祭祀的物件,鷲津口中的[他],還能是誰?

魔神奧羅巴斯。

總之,先找到長次的媽媽再說。林野心想。

這次他比遊戲劇情還要早來稻妻,希望能夠改變一些東西。

對於鷲津的處置,林野瞅了一眼50級的等級,他能輕而易舉的“淨化”這位武士,見其沒有挪地方的意向,林野暫時不賜予對方“救贖”。

林野記下這處位置,又找了個方向,試著尋找長次的媽媽,或者能夠交流的活人。

林野離開神龕,鷲津沒有反應,只是在少年走後,拿出一本名冊記錄。

名冊殘破,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這是一本死亡筆記。。

“…無名外國人…狀似少年…即將誘獲…”

在一處斷崖,林野找到一位揹著竹筐的男人,他正在採摘鳴草。

“伱是?”男人見到林野,十分的驚訝,“這個時候八醞島還有外來人嗎?你的打扮不是反叛軍和天領奉行的人。”

“的確,我來自璃月,陰差陽錯之下跑到八醞島,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長次的媽媽?”

“長次媽媽?”男人微愣,搖了搖頭道,“抱歉,我沒有遇到。”

“嗯,在緋木村,長次拜託我找他的媽媽。”

“我不在的日子裡,村長果然又進行活祭了嗎。”男人呢喃自語。

縱使風雨雷鳴交加,耳旁永不停息轟鳴,林野也從男人的口中聽得清晰,心中卻是一寒。

活祭?

遊戲裡還有活祭?

哦,鶴觀不是也有活祭嗎,自以為取悅神明,反倒降臨毀滅之災。

“你是說鷲津在進行活祭?我見過他,他瘋了,無法溝通交流,鷲津提到祭祀的[他],是死在八醞島的大蛇吧。”

男人有些意外,“你這位外人瞭解的倒是挺多的,你既然知道這座島上有崇神作祟,為什麼不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