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甘雨的零嘴

熒已經很久沒有唱歌了，故鄉毀滅之後，她和空流浪許多個國家，最初時熒的情緒低沉，是哥哥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唱起故鄉的歌謠。

雖然說有全宇宙通用中文亦或者日語的梗，但是熒用一種提瓦特不存在的語言，歌喉空靈、輕盈，輕風扶著一首哀傷的嗓音，飄蕩很遠。

良久。

熒抿起嘴唇。

“哇，熒，你唱的太好聽了。”派蒙第一個鼓掌，開心的說道。

“簡直是天籟！”林野豎起大拇指，忍下把熒打造成提瓦特偶像的衝動。

鍾離面帶笑意，點了點頭，以示認可。

繞是熒，被幾位友人誇讚，也有些害羞，她剛想提醒林野跟上，將話題轉移到對方身上時。

野生的琉璃百合一陣鬆動，三隻寒霜騙騙花冒了出來。

不解風情，說得就是這種魔物。

三隻寒霜騙騙花斗膽向巖王帝君、兩位降臨者，以及身份神秘的派蒙發動進攻。

半分鐘後，騙騙花倒地。

“這根本不是騙騙花！騙騙花怎麼會打人呢！”派蒙氣惱道。

“這是騙騙花，除了琉璃百合外，甜甜花、小燈草等，也可能是它們。”林野說道。

遊戲裡他每次撞見這種情況，不惱反笑，一臉的獰笑。

原因無他。

提瓦特女孩天生麗質，漂亮的人連突破材料都是花蜜呢。

鍾離蹲下來，撿起戰鬥中掉落色一片琉璃百合的花瓣，放在鼻前輕嗅。

“用於偽裝的琉璃百合，和騙騙花一起埋了太久，反倒是極好的藥材，因禍得福…我們將這些花瓣收起來吧。”

眾人收起來放入一個小布袋裡。

“那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派蒙笑道。

“派蒙，你可能誤會了，這些花瓣並不能用在送仙典儀上。”

派蒙歪了歪頭，那她們辛苦撿這些花瓣做什麼？

哦，極好藥材，價值千金。

那沒事了…

“咦，林野，旅行者，鍾離先生，你們是在找野生的琉璃百合嗎？”

這時候，從一個角落裡走來甘雨。

派蒙見到甘雨，湊到熒旁邊。

“糟糕，忘記她叫什麼名字了，只記得她上了屋頂。”

熒有些輕蔑的看了一眼派蒙。

哼，這個小吃貨。

熒看著甘雨，禮貌道。

“你好啊，王小美。”

甘雨露出驚訝的表情。

“王小美？那是誰啊。”

“熒，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林野好奇道，他遊戲裡過這段劇情時，就好奇熒的腦回路。

“抱歉，小美、不，甘雨小姐和我以前認識的人長得很像。”熒說道。

“原來世界上還有與我長相相似之人，如果可以，我想親眼所見。”

甘雨選擇相信熒的說法，不相信的話只能讓她生悶氣。

甘雨，與整天嗨皮和法律界的張三打交道的煙緋不同，她們同樣是人與仙交融的血脈，生活在人間，想法和態度卻不相同。

煙緋喜歡在人間行俠仗義，以法律的形式。

甘雨則是懷疑她作為半仙，融入人間的合理性，考慮找個山野鑽進去做“野生的椰羊”。

甘雨履行與帝君的契約，協助七星治理璃月，忙忙碌碌幾千年了。

稻妻狐狸野，八重是我姐。

八重神子的人設是成熟的屑女人，實際上她才幾百歲，而甘雨看起來柔弱稚嫩，年齡卻是三千歲起步，她的個人故事裡，從三千年前便回應了帝君的召喚。

申鶴與甘雨是一對師姐妹，人與仙。

在沒有遇到林野之前，申鶴的性格更像是仙人，而甘雨則努力融入璃月港，卻總覺得格格不入。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甘雨覺得她能和對方成為好朋友。

“說起來，甘雨小姐為什麼在這裡？是凝光小姐讓你們找我們嗎？”派蒙問道。

“啊…”甘雨有些支支吾吾的。

“還有，甘雨小姐讓我們去群玉閣，但沒有告訴我們怎麼上去。”派蒙繼續說道。

“唉唉唉…”

甘雨的眼神有些茫然，她沒有告訴旅行者去群玉閣的方法嗎？

工作竟然出現了紕漏。

“派蒙，你說得很好，但不要再說了。”林野替甘雨解圍，畢竟對方是申鶴的師姐。

甘雨看起來很迷糊，但她是一個很可靠的前輩，對於月海亭的秘書來說。

甘雨個人任務中，她想要辭職不幹，直接導致月海亭運轉卡死，一堆秘書辦事效率不如甘雨一人，迫不得已之下旅行者勸甘雨回來。

前輩！

我們一起，

繼續做打工人吧！！

這時候的甘雨應該是emo狀態。

“甘雨是來賞花的吧，我記得你有這個愛好。”林野說道。

“…嗯。”甘雨輕輕點頭。

賞花，是一個既能陶冶情操愉悅眼睛，也能填飽肚子的愛好。

甘雨有些疑惑林野為何知道她這個愛好，除了刻晴外，還沒有人和其他人說過。

或許正好對上了吧。甘雨心想。

“賞花？為什麼不在璃月港？我們找萍姥姥的時候，她也在賞花誒。”派蒙說道。

“玉京臺是帝君仙逝的地方，觸景傷情，也就沒有去玉京臺找阿萍。”甘雨說道。

阿萍？

派蒙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

大家都叫萍姥姥為姥姥，為什麼甘雨叫對方為阿萍？

派蒙注意到甘雨的雙角，便不再疑惑，仙人嘛，長生不老是基本操作。

只是萍姥姥為什麼是老人模樣？

會不會是一層偽裝。

真實的萍姥姥是一位不亞於甘雨的美少女？

派蒙發散思維，不經意間猜到真相。

“我剛才採摘一株野生的琉璃百合，我可以送給伱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鍾離答道。

“客氣了。”

“應當是我感謝鍾離先生為帝君籌備送仙典儀。”

甘雨有些落寞的說道。

“甘雨，壓力不要太大。”林野安慰道。

“嗯，我會整理好心情的。”甘雨說道，

“我只是感慨，兩千年前魔神戰爭結束後，最初的七神在璃月港相聚，與帝君共飲…而今神位迭代，已逝五神。”

“也就是說…”熒話沒有說完。

“是的，帝君魂歸高天，也就剩下蒙德的風神巴巴託斯大人尚在塵世了。”

熒和派蒙想到蒙德的酒蒙子，他知道好友去世後，會有何想法？

不會在天使的饋贈買醉吧？

然後醉醉醺醺的跑到摩拉克斯的墳墓前，敬酒，然後自己幹了所有的酒，打著酒嗝比耶。

“……”

甘雨不知道熒和派蒙心裡所想，繼續道。

“其餘五神，包括那位雷電將軍，已經不是最初的雷神。現今須彌的草神最為年輕，只有五百歲，帝君最為年久，已有六千餘年。”

稻妻人民將他們的神稱之為雷電將軍、鳴神，真名為巴爾。

實際上，他們的神是雙生魔神，一對姐妹。

巴爾與巴爾澤布。

真與影。

影提起摩拉克斯，說過那時她是作為影武者陪席。

影武者，也可以說是統治者的替身，擺在明面上，吸引火力，而真正的統治者隱居幕後。

真與影，一文一武。

甘雨經歷過七神共宴，自然知道稻妻雷神的隱秘。

而稻妻人民，除了少數人外，至今一直認為雷神從始至終只有一位。

“甘雨，你對小吉祥草王瞭解多少？”林野突然問道。

林野對小吉祥草王的瞭解不多，記得她叫納西妲，被教令院囚禁。

“草神嗎，我只見過最初的草神，她是一位很溫柔的神明。”甘雨說道。

“五百歲的神明，唔，和其他神明一對比，顯得好年輕啊，不會是一個小女孩吧？”

“原來帝君年齡這麼大了，那祂肯定不是大姐姐了，是一個古板的老頭子吧。”派蒙吐槽道，不敬神明。

“帝君是一位開明穩重的人。”帝君廚甘雨並不認同派蒙的“詆譭”，認真道。

“唔…”

“派蒙在說笑。”鍾離開口道，他注視甘雨，問了一句。

甘雨小姐，據我所知，你很久之前便與帝君簽訂契約，全程見證璃月從建立之初走到現在帝君逝去，你對於我籌備的這場送仙［辭行］，有何看法？”

“突然這麼問，我也…”

甘雨思索道。

“作為［人］，一開始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好在有大家的齊心協力，我也有所慰籍。”

“作為［仙］，我遲早會接受這個事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有一些仙人逝去。不過，仙人因帝君與璃月簽訂契約，如今是要走到終結了吧。”

“人與仙，為什麼這麼說？”派蒙問道。

“我…是麒麟與人的混血，”甘雨不是很想要提起這件事情，因為往往會受到看向異類的目光，“在魔神戰爭期間，也為帝君、璃月出國力，流過血的。”

“怪不得你頭上長角。”派蒙笑道。

或許是熒和派蒙連風神都見過了，再加上林野和鍾離沒有絲毫的驚訝，表情淡定，她們兩個看向甘雨的目光如常。

“不打擾各位了，我也要回去工作，這會兒時間，公務應該堆很多了。”甘雨說道。

甘雨將未送入口中的零嘴交給鍾離，隨後離開。

鍾離看向甘雨離去的方向，心想等結束之後，用一個傳夢法，將真相告訴甘雨。

這孩子，自己不過死了，就跟丟了魂一樣…

“如此以來，送仙典儀所需物品皆以籌備。”鍾離說道。

“還以為來荻花洲，要忙活一陣子呢。”派蒙說道，“沒想到只為摘一朵花。”

“呵呵，摘花這件事情，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很簡單，所以我才將它放在最後面。”

“一點也不簡單好吧。”

“看來鍾離先生適合開荒。”熒說道。

“嗯嗯，如果他做生意的話，會很享受創業過程吧。”

“確實。”鍾離點頭，“我有過那一段的經歷。創業、開荒…萬事開頭難，投入的感情也多，待到一切運轉如初，情感也會磨損。”

“熱愛也抵不過時間的磨損。”林野心有所感的說道，“懷念的也是開荒的經歷。”

鍾離聞言，對林野的說法很有感觸。

“怎麼這裡有兩個過來人，熒，你該不會也喜歡開荒嗎？”派蒙看向熒。

“不，我喜歡混吃等死。”熒揉了揉派蒙的腦袋，“就和小派蒙一樣。”

“額…你是罵自己還是罵我呢，熒，你就不能用一個好一點的詞嗎？”

總之，事情結束，該回璃月港了。

怎麼回去？

林野和熒傳送回去。

鍾離邁開腳步，一人獨行，走在荻花洲。

……

“怎麼了，拉彌亞？”

綺良良問道。

她們正在挑選紀念品。

貓與魚，在陸地上成為了朋友。

比起申鶴、索羅拉，還有玉子大人，大大方方的將貓貓耳、貓貓肉墊和貓貓雙尾露出來的綺良良，更像是人類社會的異類。

這一點，讓拉彌亞親近。

綺良良順著拉彌亞的目光，見到不遠處阿山婆的玩具攤。

阿山婆。

阿山。

綺良良知道拉彌亞有一個朋友就叫做阿山。

“拉彌亞，你是…想你的鱉了嗎？”

“那是海龜。”

“哦哦。”

“所以你想海上的朋友了？”

拉彌亞搖頭。

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對父女。

“阿寬，我要買玩具。”

“說了多少次，要叫我爸爸。”

女兒想要玩具，拉著父親的手。

這是陸地上的親情…和海妖不同。

拉彌亞也有過親情，一個姐姐，一個父母…

但是因為拉彌亞的背叛，她是躲著他們。

孤獨，自由。

失去了族群的海妖，註定是孤獨的。

“走吧…”拉彌亞說道。

“嗯好。說起來，你怎麼想買紀念品？難道要離開璃月港了嗎？”

“可能吧。”拉彌亞含糊其辭的回答。

大群呼喚的聲音訊率越來越高，這是人類的耳朵無法分辨的聲音。

大群在歡欣鼓舞，為它們的神明的復甦而慶賀。

拉彌亞不明白海妖的魔神被封印在孤雲閣，封印不見鬆動，為什麼她的姐姐，她的族類，都忍耐不住寂寞，妄圖挑戰陸地上的秩序。

無論如何，拉彌亞只想置身事外，必要時刻潤走他鄉，她知道陸地不只璃月，還有蒙德、須彌、楓丹…

這時候，拉彌亞視野的餘角見到一位金髮少年，安靜的喝茶。

對方發現她的目光，回以點頭。

拉彌亞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為什麼，拉彌亞對一個少年感到恐懼。

“我們快走。”

拉彌亞拉住綺良良的手，往前跑。

然後，她們撞見了提前返回璃月港的林野和熒。

“嗯？”

拉彌亞乍一看，將熒認錯人了，轉身就跑。

林野：……

這條深海魚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