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申鶴還在發呆。

“我們去找胡堂主,看看她那有什麼新的訊息,順便希望這個時辰,鍾離先生還沒有出門遛鳥。”

“哦對了,還沒有吃早飯,申鶴你餓嗎?我們先去不卜廬一趟。”林野想到申鶴貌似從昨天上午開始,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頓時有些愧疚的問道。

申鶴摸了摸肚子,說道,“確實有些餓了。”

“好,我們今天給不卜廬增加業績。”林野笑道。

不卜廬裡只有白朮(zhu)還有纏在他脖子上的長生,外加幾個藥師,七七去採藥了。

白朮正給人看病,林野找櫃檯前的阿桂。

“客官是想要抓藥嗎?那麻煩把藥方給我吧。”

林野還未開口,申鶴坦然的說道。

“清心、琉璃百合、琉璃袋,各要半斤。”

阿桂聞言撓了撓後腦勺,納悶道。

“這是什麼藥方?簡直是拿藥當飯吃……”

一旁的白朮剛囑託完病人後,聽到動靜後看向申鶴,觀她氣度不凡,心中有了猜測,對阿桂笑道。

“既然客官需要,賣給她即可,哪有放著生意不做的事,”白朮又補充了一句,“七七會多采一點的。”

每有一隻申鶴來不卜廬,就會累死一隻七七小殭屍。

林野看向白朮,這位璃月港首屈一指的藥師,脖子上纏繞著白蛇長生,一位很神秘的傢伙,追求著長生不老,身體狀況其實不是很好。

白朮注意到林野的目光,眯起眼睛親切的說道。

“小友好緣分呢,與這般人物結緣。”

林野知道白朮指的申鶴,笑而不語,樂呵呵的看申鶴以驚人的速度乾飯,把阿桂唬的一愣一愣的。

等到申鶴幹完飯,白朮湊到申鶴面前,露出斯文敗類般笑眯眯的表情。

“你好,我叫白朮,不卜廬的老闆,有興趣認識一下嗎?權當結個善緣。”

林野咋舌,當著爺的面挖牆角。

不得不說白朮長相俊美,又有幾分陰柔,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聲音磁性,笑眯眯的樣子很有親和力,對於小女生的殺傷力很大。

但申鶴註定與小女生不同,她對白朮的搭訕一點也不感興趣,冷淡回了一句,“申鶴。”

“嘖嘖,這一套沒用嘍。”長生嘲諷白朮。

白朮微微一笑,也沒有放在心上。

申鶴掏出了一袋摩拉要付錢。

林野阻止了,他笑著拿出二當家的私房錢給阿桂結賬,對申鶴笑道,“這頓飯我請,要謝謝你送我的符籙。”

申鶴愣了一下,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可最後又保持了沉默,內心覺得怪怪的。

林野忙著應付白朮,沒有察覺到申鶴的變化。“白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但我知道您哪,妙手回春!醫神在世!家父的病就是被您給治好的。”

“哦?”白朮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

劍眉明眸,身材挺拔,服飾也是上好的綢緞編織,好一位神采奕奕的少年郎(林野已經換回平日在林家的穿著打扮)。

但這只是表面。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此人的陽氣與陰氣都極其旺盛,卻又協調無比,令白朮羨慕不已,這種人,壽命一般都很長久吧。

“我記得你是……澹安公的孩子吧?林少爺,聽你這麼說,澹安公的病好了,確實是一件好事。”

“那也全靠白先生的本事,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林家的幫助,儘管說。”林野客套說道。

你找林家,關我林野什麼事。

白朮微微一笑,他心裡其實有些疑惑,他曾去過林府診病,疑似風寒,卻又處處透著古怪。

白朮心裡知底,對於林野的奉承一概不承認。

有意思。白朮對林野提起了興趣,在心裡記下林野這位少年。

白朮不知道的是,林野對他更加感興趣,穿越之前林野對白朮的瞭解不多,那一雙非人類似蛇的眼眸,淵博的知識以及對長生的追求。

對於白朮的真實身份,玩家一直眾說紛紜,各種猜測都有,連[富人]親戚的說法都有,無論如何,白朮身上的疑點,無疑不勾起林野的好奇心。

以後不能再玩原神了,就等不到官方解釋,往後有機會,林野靠自己發現真相。

這也算是穿越的樂趣之一吧。

雙方對視一眼,彼此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

林野他們離開不卜廬之後,七七回來了,背後的筐子放滿了草藥。

“七七,回來了。”七七說道。

“嗯,辛苦你了七七,”白朮溫聲道,他檢查完採藥後,又對七七無奈嘆氣,“今天有位客人購買琉璃百合、清心和琉璃袋,買的可能有一點多,要麻煩你明天繼續採藥。”

“買了,多少?”七七疑惑的問道。

“半斤,各半斤。”

七七呆住了。

一朵清心的重量才多少啊。

這些怕不是全部的庫存,她採了不知多久才豐富了不卜廬的庫存。

七七伸出小手抱住腦袋,蹲了下來,“七七,害怕。”

林野和申鶴自然不知道他們離開之後的事情,今天算是開巧了,往生堂客卿鍾離還未出門遛彎,胡桃拉住他不讓他走。

林野他們從側門進入,往生堂的正門白天一般不開放,進入到客廳,林野就看到一位男子坐在椅子上喝茶。

該男子氣宇軒昂,儀表不凡,舉止高雅,簡單的喝茶動作都透出一種貴氣。

“呦,林野你來了。”胡桃率先看到林野,伸出手高興的打招呼。

“呦。”林野順著打招呼。

“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往生堂客卿鍾離,鍾離,這是昌鴻錢莊林家的林野,我昨天給你說的。”

林野並非第一次見到鍾離,以往喝茶聽戲時也偶然見到獨坐一席淡然獨飲的鐘離,那時的林野只是留意卻未曾想過結識。

這次是穿越者林野見到鍾離。

鍾離放下茶杯,看向林野,目光不動聲色的在林野腰間的神之眼上停留片刻,又看了一眼申鶴。

“您好,鍾離先生,久聞大名,此前我們其實偶遇過許多次,可惜未能相識。”

“緣分已到,自會見面。”鍾離笑道。

“也是。”林野也是一笑,內心則是非議,這就是你小保底歪的原因嗎?

“唉呀,你們就別客套了。鍾離,林野的情況我也和你說了,你賣著關子,不告訴本堂主,現在人也到了,喏,該說了吧?”

“胡堂主,我並非賣著關子,林家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是……”鍾離平靜的說道,他語氣帶有一分惆悵。

林野聞言內心咯噔一下,這種語氣,謎之像旅行者詢問鍾離關於天空島的事情。

“契約在身,我和你的母親曾經定下約定,她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恕我不能告訴你我所知曉的內容。”

“樽歆體質,我略知一二,結緣鬼神的天賦也是世之罕見,我以為早已滅絕,未曾想到偶然見到你的母親。”

“聽鍾離先生說得內容,我母親是不是早就預料她會遇害?”林野沒有因為鍾離的保密而氣餒,想了想,反問道。

“確實。”鍾離讚許的說道。

“鍾離先生,我把我的疑問說出來,您只需要按照把能說的內容說出來就好。”

鍾離點了點頭。

於是,林野將他昨晚的經歷說了出來,省略了所有關係統的事,申鶴聽了才知道原來林野遇到了危險,莫名自責,而胡桃則是滿眼放光,除掉一個厲鬼,有這份資歷才算她胡堂主的手下。

“銅鏡的來歷,與我一位相識的人有關,這是他死後怨氣所成,可照陰陽,可留鬼影。”

“銅鏡已然與你的神之眼融為一體,如今它成為了一種全新的存在,有趣,這麼多年來,哪怕是我也未曾見過。”鍾離說道。

“說得鍾離你活了很多年似的,明明長得這麼年輕,說話就跟一個老古董似的。”胡桃吐槽道。

鍾離笑而不語。

林野內心吐槽,鍾離可不是活了很多年嘛,七神裡活得最久的老爺子。

不過鍾離所說的相識的人,怕不是魔神級別,林野頓時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