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今天的理智清完了

自從受到詛咒之後，混天霸不知多少夜裡得以安眠，長期熬夜導致他脫髮、眼袋腫脹、黑眼圈嚴重，精神也一直在緊繃著，暴躁易怒，時不時陷入抓狂狀態。

這不，今天他又在對著石牆使出了瘋狂亂抓，尖銳的指甲刺進石縫裡，折斷的指甲滲出鮮血，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卻令他體會到活著的快感。

獨眼龍在一旁瑟瑟發抖，他全身被綁了起來，猶如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從黑山虎盜寶團逃回來後，混天霸見計劃暴露，大發雷霆，將獨眼龍和幾個同行者綁起來狠狠地抽了一頓，等到第二天才單獨留下獨眼龍，再做盤問。

其實獨眼龍逃回來之後，又有兩個人逃了回來，就是廖大珠的兩個小弟，但他們不敢稟報廖大珠被抓了，而混天霸心思放在獨眼龍身上，只以為帶給阿惠的話傳到了。

混天霸持續犯病，暫時沒有理會獨眼龍。

良久，混天霸才從發狂狀態中恢復些許的理智，他扭頭看向獨眼龍，長期使用禁忌的力量導致他頭髮灰白，面板似是荒木，身形佝僂，腰間一枚類似神之眼的東西閃爍紫色詭異的光澤。

“大當家饒命！饒命！”獨眼龍跪著，不停的磕頭。

“饒你？”混天霸歪了歪頭，他的聲帶損壞，嘶啞如同老鴉，他慢慢走向獨眼龍，“我饒了你，你就能把黑山虎藏得財寶交出來？”

“很快就要到了還債的日子，沒有足夠的摩拉，那群傢伙會繞過我？”

混天霸走到獨眼龍面前，伸出血淋淋的手揪住獨眼龍的頭髮，拉起來，強迫對方直視自己。

“你跟我有多少年了？”混天霸盯著獨眼龍完好的那隻眼睛，發出詢問。

“……四、四年了，大當家，小的跟您四年了。”獨眼龍聲音顫抖。

“四年啊，那你我的關係勝似親兄弟，”混天霸咧嘴笑道。

“是、是啊。”獨眼龍賠笑。

突然！

混天霸一把將獨眼龍摁在地面上，獨眼龍砰的一聲磕出一個響頭。

“既然關係那麼好，為什麼受到詛咒的是我？你為什麼不替我擋災？！”混天霸嘶啞咆哮。

他捂住快要腐爛的眼睛，不知道是邪眼使用過度，還是詛咒的緣故，混天霸的視力越來越差，他要看清一個人的面容需要靠近，除非使用邪眼的力量。

混天霸還混在翠玦坡的年頭裡，風光無限，整日吃香喝辣的，逍遙快活，直到壞了規矩，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混天霸盜寶團死傷慘重，混天霸僥倖逃了出來，卻受到了詛咒。

他每天都做噩夢，夢到自己墜入了地獄，夢到了地獄燃燒幽綠色的火焰，夢到了從池水裡爬出來的厲鬼索命。

混天霸堅信這是詛咒，他求遍方士無果，日漸憔悴，身體健康斗轉急下，投靠其他的盜寶團也受盡欺侮。

機緣巧合之下，混天霸接觸了愚人眾，欠下債務，獲得愚人眾舊型號的邪眼，這是以毒攻毒的療法，以前都是靠著令人上癮的東西緩解，而獲得力量的快感暫時麻木壓制痛苦。

但也讓混天霸逐漸喪失理智，直到現在一天裡有五分之三的時間都在抓狂自殘。

混天霸對獨眼龍很失望，好在獨眼龍有一隻完整的眼睛，還有健康的器官，也能賣些摩拉。

一腳踩在獨眼龍的頭上，混天霸唏噓道，“如果那個賤人成功了，我會原諒伱，但她逃了，你們都失敗了，讓我很失望。”

獨眼龍正臉與地面親密接觸，他憋出求饒的話。

混天霸質問獨眼龍究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當家？仙人？

混天霸眯起眼睛。

奧藏山傳有仙人，混天霸也是隻曉得，但是深山密林的，混天霸抱著僥倖心理，認為不會碰上仙人的。

如今看來，倒了大黴。

還債日子快到了，他必須得到黑山虎的財寶，往常洗劫村莊的活，賺不了多少摩拉，混天霸全指望黑山虎的斂財手段了。

逃是不可能逃的，他逃不過愚人眾。

直接莽過去？

自己狀態越來越差，曾經痴迷邪眼力量的混天霸開始珍惜他的身體，能少使用一次邪眼便少使用一次。

而且，還有一個顧忌的地方。

混天霸詢問獨眼龍那位仙人是否還在黑山虎那。

獨眼龍逃跑的時候，林野帶著申鶴進行戀愛教學，獨眼龍以為仙人離開了，如實回答。

混天霸點了點頭。

獨眼龍想戴罪立功，連忙告知明天晌午黑山虎會和山下的千巖軍進行交易。

到時候可以派少數人衝入其中，假扮黑山虎的人，與千巖軍打起來，到時候他們可坐享漁翁之利。

混天霸聞言，認為可行。

黑山虎和千巖軍合作，這種念頭從未出現過混天霸的腦子裡。

有時候一個人的失敗，正是缺少一個奇思妙想。

他逼問獨眼龍逃跑的時候可有人跟蹤？

這種送命題，獨眼龍肯定會保證沒有人發現。

混天霸又想到阿惠，一夜未歸，今天早上派去察看的人發現人走屋空，分明是跑了。

混天霸擔心阿惠投靠了黑山虎或者千巖軍，把自己藏身之地說出來。

這種事情再細想下去，費腦子。

混天霸感到頭疼，腦子都快被榨沒了。

捂住額頭，混天霸鬆開腳，他冷聲道。

“暫且饒了你，你讓小的們加強防守，警惕千巖軍或者黑山虎摸過來。至於你說的計劃，可以試一試，你派人去盯著千巖軍和黑山虎的動靜。”

吩咐完後，不聽獨眼龍的奉承，混天霸又對石牆再次使出瘋狂亂抓。

今天的理智真的清完了。

獨眼龍畏懼的偷偷看了一眼已經半淪為瘋子的混天霸的背影，隨後趕忙跑出混天霸的山洞，完成混天霸的命令。

…………

林野和大當家從範海那裡回去，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大致對策，順便提一句，林野每一個來回就要貼摘一次鬍子。

先前被抓的盜寶團成員，沒有放回去，一是擔心混天霸察覺，而是擔心裡面有混天霸的細作。

為了避免情報洩露，兩個安全屋裡的盜寶團成員依舊被禁止外出。

林野巡視盜寶團的戰鬥，一般般。

有些盜寶團成員見到林野，言說慚愧，二當家是為了他們拋棄了成為仙家弟子的機緣。

林野笑了笑，搖了搖頭。林野的意思是你們說錯了。

而盜寶團成員認為這是二當家在說自家人，不用在意，紛紛淚目。

說起仙家弟子，林野也不清楚申鶴去哪了，他的計劃沒有隱瞞申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