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的臉通紅一片,「阿婆逗你的,你別把這些話當回事……」

「沒有,阿婆說她是認真的,阿婆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跟你玩。」

小清笑了笑,「你只是喜歡跟我玩,那種喜歡不能讓我當新娘子。」

「可我想讓小清姐當新娘子。」

「所以人家才說你是傻瓜呀,我無親無故,無父無母,還身無分文,若非雙手還能幹活,我便是廢物一個,哪裡能……」

「不不,小清姐不是廢物!」

南挽寧一臉認真。

他又說:「你放心吧!我知道娶媳婦要好多錢,我會好好掙錢,等掙大錢了,我們先去買烤雞吃,吃完了再娶你。」

小清被逗笑了,「好好,等你掙大錢了,我們先去買烤雞吃。」

「……」

二人的對話逗笑了灶房裡面的阿土。

只聽他笑嘻嘻的說:「哎呦,一個洗碗的跟一個端盤子的私定終身咯,呵呵,還買烤雞吃,你們這輩子是沒吃過雞嗎?笑死人了。」

一邊說著,阿土端著一大堆碗走到他們身旁,直接將碗放到了盆子裡,「有時間扯七扯八,還不如趕緊把碗給洗乾淨,別老說一些讓人笑掉大牙的話成不?」

小清氣紅了臉,想要反駁,又想起了南挽寧說過的話。

這貨特別記仇,還是不搭理他了。

南挽寧也沒有理他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洗著碗。

突然,身後傳來掌櫃的聲音。

「笑什麼笑?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笑的?」

一見到掌櫃的,幾人瞬間低下了頭,阿土也沒了半點脾氣。

只聽掌櫃的說:「你還知道碗這麼多洗不完,還不快蹲下去幫他們一起洗?」

阿土有些尷尬的說:「掌櫃的,我的活都幹完了……」

「我怎麼沒看見?這裡這麼多碗你看不見嗎?碗沒洗完,你敢走試試?」

阿土低下頭,不甘心,卻也沒有說出口。

又見掌櫃的重重的推了他一下,「還不快過去?」

阿土終究還是緩緩蹲到了南挽寧旁邊,乖乖洗起了碗。

而掌櫃的又順勢將南挽寧與小清叫了出去。

他倆低著頭,心裡忐忑不安,還以為掌櫃的是想找他們訓話。

卻沒想到掌櫃的直接讓他們提前回去休息,這可把他們震驚的不行,要不是掌櫃的叫他們明天早點來,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辭退了。

但是累了一天,他們也沒精力多想,很快就換好衣服樂呵呵的回到了專門提供給流芳閣員工的宅院。

而與此同時,柳笙笙也找來南木澤,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今夜的天灰濛濛的,遠處的山白霧環繞,就好像隨時都會下雨一般。

來到那個宅院,柳笙笙便與南木澤坐到了屋頂上。

「今夜沒有星星,可惜了。」

柳笙笙望著天空,心中異常平靜。

屋簷下的小二們忙忙碌碌,各自洗漱,很快就回到了房間裡面休息。

南挽寧則是去了一趟阿婆那邊,兩人噓寒問暖了好一陣才各自回去休息。

倒是小清非常懂事,又是掃地,又是洗衣,各種幫著阿婆做事,生怕她明日起來會把自己累到。

等到天都很晚了,她才終於回到房間休息。

漆黑的屋頂上,南木澤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柳笙笙。

柳笙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幹嘛一直盯著我?」

南木澤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雙眼說:「有星星,只是你看不到

。」

「又想說我的眼睛裡有了是吧?」

柳笙笙打趣的說。

南木澤卻是寵溺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真聰明。」

柳笙笙笑了笑,正想說話,突然胸前一陣刺痛,就好像有什麼蟲子在她的心臟不停啃咬,疼得她當場皺起了眉頭。

「笙笙,你怎麼了?」

南木澤有些緊張道。

柳笙笙搖了搖頭,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她張了張口,「只是胃有點不舒服,無礙。」

就好像有一雙手正在撕扯她的心臟。

此刻的她,心跳變得異常的快。

她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那突然冒出的汗水卻出賣了她。

南木澤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只是胃疼,怎的會如此痛苦?你說實話。」

「可能是吃了太多涼的,我去下茅房……」

說完這句話,柳笙笙就跳下了屋頂,她也不知道茅房在哪,此刻只想找個角落藏起來。

太過痛苦的她,甚至忍不住吃下了一顆止痛藥。

可向來藥效極好的止痛藥,此刻就好像失去了作用,愣是半天都沒有止住疼痛。

「笙笙……」

南木澤終究還是追了上來。

柳笙笙連忙躲到了牆的另一邊,背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為自己把了一下脈,脈象一切正常。

或許是止痛藥發揮了作用,她終於緩過了勁,扯出一個笑臉,轉身走出牆角。

「阿澤,我在這。」

話音剛落,一隻手便將她摟入了懷中。

南木澤緊緊的抱著她,許久也不鬆手。

柳笙笙拍了拍他的後背,「幹嘛呢?我就是鬧肚子……」

「這邊沒有茅房,你剛剛手捂的也不是肚子。」

柳笙笙:「……」

觀察這麼仔細的嗎?

「真的就是鬧肚子,我吃了藥馬上就好了,本來是想找茅房的,這不是沒找到嘛?我剛剛捂的是胃呀,腸胃炎你知道嗎?除了肚子疼,胃也難受,難受的我都不知道捂哪了,所以才……」

「所以你打算何時才告訴我?」

南木澤緊了緊抱她的手,語氣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

而是充滿了心疼。

「笙笙,我不知該如何表達,但是,你可以信我,我希望你信我。」

那應該是後院的位置,四周漆黑一片,連盞燈籠都沒有。

柳笙笙呆呆的站在黑暗之中,眼眶逐漸溼了。

傻阿澤。

信你啊,當然信你啊。

正因為信你,才什麼都不能說呀。

這種狡猾而又變態的蠱,受罪的只會是痴情且還知曉一切的人。

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

誰知道這件事。

誰便要受這份罪。

她哪裡捨得讓她的阿澤受罪呢……

就如南木澤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不捨得讓她來承受。

想到此,柳笙笙緊緊的抱住了南木澤。

「我也不知如何表達,但是你也可以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

當然,是在三年之內。

只是後半句話,柳笙笙不能說出口。

至少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