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笙笙也知道,景淳不太可能會讓小玖兒受特別大的委屈。

畢竟要真受了特別大的委屈,小玖兒也不可能圓滾滾成這副模樣。

只是讓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屁孩,小小年紀的離開父母身旁,這本就是一個天大的委屈了。

而景淳雖然好吃好喝的照顧著小玖兒,可他一個江湖中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東奔西跑,小玖兒才兩三歲大,就算再懂事,再乖巧,也經不起他那麼鬧騰。

何況他說不準還有威脅過小玖兒什麼呢……

每次想到這裡,柳笙笙都會覺得無比心疼,巴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找來彌補自己的兒子。

偏偏小玖兒還特別的乖巧,自己抱著他的時候總是不哭不鬧,就算有想要的東西,也是去折騰自己的父親……

“別想太多,你不是替他檢查過了嗎?他一切安好,身體健康,人也正常,只是如今乖巧了一些,雖是令人心疼,但是到底平平安安。”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南木澤輕聲安慰了這麼一句,隨後又說:

“重要的是,小玖兒還小,這個年紀的孩子記憶還不是特別好,至少我便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三歲以前經歷過什麼,所以,最重要的還是之後,只要之後咱們一直陪伴在孩子們的身旁,陪著他們長大,陪著他們慢慢懂事,他們一定會像咱們愛他們一樣的愛咱們……”

雖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他說的也確實不無道理。

這樣想著,柳笙笙的心裡也稍微踏實了一些,“你說的對,咱們之後一定要陪著孩子們長大……”

話才剛剛說到一半,一個吻就突然印到了她的唇上,“唔,你幹嘛……”

“喚阿澤。”

南木澤的聲音特別好聽,帶著濃濃的誘惑。

他微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將人給鬆開,隨後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子,小聲說道:“想你了,很想很想。”

柳笙笙笑了笑,笑裡帶著絲絲無奈,“你怕是累壞了,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即便在也想。”

南木澤的聲音軟綿綿的,一邊說著,被子裡的手還開始不老實了。

柳笙笙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別鬧,玖兒還在旁邊呢……”

“你我夫妻分別太久,好不容易重逢,又一直趕路……”

南木澤的聲音多少帶著一絲絲的委屈,又說:“這一路上,為夫每每與你親近,你都抱著孩子避開,一直如此,為夫心中委屈。”

柳笙笙:“……”

話是這麼說,可這一路他們只顧著趕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將孩子放在中間,確實不太方便呀……

看著南木澤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柳笙笙心中無奈,卻也理解。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妻子就在身旁,卻日復一日的過著那清湯寡水的日子,確實有些委屈了……

於是她便主動獻上了一吻,一邊還小聲說了一句,“那你……輕些,別吵醒孩子。”

話音剛落,旁邊立馬傳來了小玖兒的聲音,“爹爹,孃親,你們在幹嘛?”

稚嫩的聲音宛如一記重雷,瞬間驚的二人整個清醒了過來。

柳笙笙立馬就推開了南木澤,然後迅速坐了起來,“玖兒,你怎麼醒過來了?”

這大半夜的,房間裡面烏漆麻黑,小玖兒應該沒有看見什麼吧?

窗戶大開,窗外月兒高掛,藉著那微弱的月光,柳笙笙勉強看見小玖兒已經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也是太過昏暗,也看不清南木澤是什麼表情,只能隱約看見小玖兒吃力的翻過南木澤,然後爬到了他們中間,“孃親抱抱,要抱抱睡覺……”

一邊說著,他的小手已經迷迷糊糊的抱上了柳笙笙。

感受著懷裡軟綿綿的觸感,柳笙笙立馬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小玖兒乖,已經大半夜了,小玖兒要乖乖睡覺啦……”

或許此刻的小玖兒本就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沒一會兒,他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只是雙手卻十分用力的抱著柳笙笙,生怕她會鬆開自己一樣。

旁邊的南木澤輕輕嘆了口氣,見母子二人緊緊相擁,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背對著他們躺回了床上。

僅僅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有多麼的無奈……

翌日。

天才矇矇亮,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姑娘,你們睡醒了嗎?”

是逸辰的聲音。

柳笙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旁邊還在睡覺的倆人,便輕手輕腳的起床穿衣,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怎麼了?”

一大早就如此著急,擺明了就是又有事情發生了。

柳笙笙的神情略顯疲憊,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間的門,然後朝著外面走去,“下樓說吧,別吵醒他們兩個。”

逸辰點了點頭,立馬跟到了她的身後,“姑娘,又收到信了……”

柳笙笙輕輕點了點頭,“恩,什麼信?”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柳笙笙又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一臉激動的說:“難道是?”

逸辰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上的信塞到了柳笙笙的手上,“應該還是之前的那個人,信上的話簡短又幹脆,大概意思就是讓你們別去鬼學島……”

柳笙笙並沒有說話,而是迅速開啟了那紙信封,看完之後,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還真是……”

逸辰一臉擔心的說:“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總能夠提前知道你們接下來的行蹤,這不,你們才到洛城,他的信竟然立馬就到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背地裡盯著你們。”

頓了頓,逸辰又說:“說不準是在背地裡盯著我……”

說完之後,逸辰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柳笙笙默默的收起了信,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確實,他似乎總能未卜先知,就好像當初料定了我們會來雲都,如今,他又料定了我們會去鬼學島,可是事到如今,他應該知道我們不會聽他的了,又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逸辰一臉擔心的說:“你們真的打算去鬼學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