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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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伽鎮南部叢林內部……
喬加躺在一個祭臺上，周圍擺放著四個火盆……
小貓扶著尼斯坐在不遠處，她把好動的伊戈爾塞進了尼斯的懷裡，然後趁著她雙手抱著孩子的機會，將一管葡萄糖打進了尼斯的嘴裡。
看著尼斯本能的吞嚥著葡萄糖，小貓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樣，拿起了一整袋葡萄糖，說道：“魔鬼鳥，他沒事兒，看看你兒子，看看他，你首先要照顧好自己……”
說著小貓看著尼斯因為伊戈爾不老實的竄動，開始有些神采的眼睛，她直接把葡萄糖的懟在尼斯的嘴邊，緩緩的擠了進去……
“彆著急，大象說老闆今天肯定會醒過來。
龍蜥說他經歷過，犀牛也說他經歷過……
他們都能頂過來，沒道理喬頂不過來！
你不能有事，不然他醒過來發現伱變成這樣，會不高興的！”
說著小貓用力的握住了尼斯的胳膊，模仿著喬老闆的語氣，說道：“尼斯·曼索爾，我才是這個團隊老大，你必須聽我的命令，不然我他媽的就把你踢出去……
照顧好自己，你必須活下去！”
尼斯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然後她看著小貓，微微的點頭說道：“謝謝你！”
就在小貓想要再接再厲的時候，卡曼從叢林深處走了出來……
老傢伙沒有穿衣服，只在腰上掛了一塊獸皮，頭上帶著一頂不知道用什麼鳥的羽毛編織的頭冠，胸口掛著用動物牙齒串起來的裝飾……
等他走到了祭臺旁邊的時候，另外一邊同樣裝扮的阿尤手裡拿著一條三尺長的毒蛇，帶著動物們緩緩的走了過來……
阿尤穿過人群的時候，首先走到了尼斯的面前，她用力的揪掉了蛇頭，用手指蘸著蛇血在尼斯、小貓、伊戈爾的額頭劃了一道，然後帶著動物們走到了喬老闆頭部的後方……
嘴裡唸唸有詞的阿尤抬起手，將蛇血沿著喬老闆的額頭灑向了他的胸口……
接著卡曼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開始一邊大聲的呼和，一邊用力的跺腳，彷彿在祈求著什麼，又好像是在控訴……
很快叢林中傳出了更多的跺腳聲，幾個跟卡曼打扮相同的老怪走了出來……
然後更多的食蟻獸走了出來……
他們跟著卡曼一起，用桑戈語大聲的祈禱呼和……
而阿尤則雙手貼在喬加的太陽穴上，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隨著喬加身體體溫逐漸升高，阿尤好像受到了鼓舞一樣，拽著丹寶的長鼻子越過自己的頭頂，讓它在喬老闆的胸口不停的敲擊。
通靈的大花豹似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它對著身邊的獵豹和獅子辛巴低吼了一聲，然後三頭猛獸一起發出了吼叫……
阿尤感覺到喬加的體溫還在升高，心跳速度在加快，她大聲的叫道：“繼續……”
隨著阿尤的叫喊，周圍的食蟻獸像是受到了鼓舞，開始更加用力的跺腳，更加大聲的祈求……
這時候如同著了魔一樣的卡曼，走到了阿尤的身邊，突然用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把滴血的手腕伸到祭臺上，一邊圍著祭臺轉圈，一邊將血液灑在喬老闆的身體周圍……
卡曼之後是犀牛，然後是蜘蛛，接著是水蛭……
等到所有的老怪都輪了一遍之後，卡曼看著依然沒有甦醒的喬老闆，他一邊更加大聲的祈禱，一邊再次拔出了小刀，想要重新再來一遍……
“讓我來……”
多里安奪過了卡曼手裡的刀子，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然後學著老傢伙的樣子，一邊肅穆的大聲祈禱，一邊將自己的鮮血灑在了喬老闆的周圍……
發現多里安做完還是沒有效果，醫官鳥這個醫官站起來說道：“讓我來……”
接著羅尼也站起來，說道：“我也來……”
基諾在妹妹的腦袋上揉了揉，然後一邊捲起袖子，一邊對著旁邊的菲爾和瑞克說道：“我們跟上，讓女孩兒們最後……”
其實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祈禱儀式的意義是什麼，甚至他們連卡曼唸叨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鮮血有用，那麼所有人都會義無反顧……
……………………
此時的喬加站在一片佈滿了屍體的焦土上……
院子中的回憶畫面，不僅讓他重溫了過去十幾年的生活，還讓他把那些面目模糊的敵人的臉找回來了。
海獵犬的攻擊小組、英倫的間諜、莫里家的人……
當這些人出現的時候，喬加的家鄉小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雲籠罩的焦土和遍佈四周的敵人。
面對這種情況，喬加選擇了再殺一遍！
每殺一個人，天空就澄澈一分，同時下降一分……
當最後一個人被殺掉之後，喬加掃視了一眼那些再次變得模糊不清的屍體，他輕蔑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就摸到了頭頂的天空……
然後他就聽到了外面的祈禱聲……
“老闆，老闆……”
“胡狼，胡狼……”
“喬，喬……”
“爸爸，爸爸……”
那些熟悉的聲音中飽含著的焦慮和期待，讓喬加激動的開始用力撕扯著頭頂的天空……
隨著柔韌的天空被撕開，一縷陽光照射在了喬加的臉上，然後當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尼斯和她滴血的手腕……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喬加用嘶啞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直守在喬加頭頂的阿尤看著老闆睜開了眼睛，並且身體的高溫開始消退，她突然站起來舉起雙手大聲的叫道：“老闆回來了！”
阿尤的吶喊讓周圍的食蟻獸們同時發出了歡呼，然後他們很自然的哼起了阿菲卡特那極具原始特色的調子……
沒有歌詞之類的東西，只是單純的用鼻腔和喉嚨共鳴發出的吟唱，讓周圍充滿了莊重肅穆的氣氛。
喬加握著尼斯滴血的手腕，看著已經有點站不住的尼斯，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是幾次都沒有成功……
看著醫官鳥提著醫藥箱衝向了自己，喬加擺手大聲的叫道：“別管我，我沒事兒，看看魔鬼鳥和孩子們……”
說著喬加仰著頭看著淚流滿面的阿尤，說道：“金剛，扶我一把，讓我坐起來……”
醫官鳥看著喬老闆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衝到尼斯身邊，扶著她坐下，一把幫她處理手腕上的傷口，一邊拿出了一支鎮定劑對著喬老闆搖了搖，說道：“老闆，你昏迷8天了，魔鬼鳥這八天沒有休息也沒有吃任何東西……
你應該勸她睡覺……”
喬加看著尼斯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他重重的點頭說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醫官鳥……”
醫官鳥果斷的將鎮定劑注射進尼斯的體內，然後招呼小貓幫忙照看一下，接著就開始給女人和孩子處理傷口。
多里安沒有麻煩醫官鳥，他自己用繃帶纏住傷口湊到了喬老闆的跟前，好奇的打量著自家老闆，說道：“老闆，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犀牛說所有熬過來的人都會變得很強壯，你有感覺嗎？”
喬加感受了一下自己依然不太靈光的四肢，苦笑著搖頭說道：“沒有，我他媽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多里安看了一眼旁邊頭髮鬍子在幾天內全部變白的卡曼，他笑著說道：“龍蜥說你吸入了托米卡草製作的巫毒，然後被迫陷入了靈魂考驗當中。
醫官鳥和TC帶著一幫醫生一直在監測你的狀態，他們說你的大腦非常活躍，而且身體代謝水平超過了正常人。”
說著多里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犀牛，他小聲說道：“有一個華國醫生提取了犀牛和你的基因和身體組織做分析……
他說你們的細胞線粒體蛋白質攝取率比正常人高了5%左右，還有你們的代謝速度很快，但是新生細胞的活性卻表現的非常穩定。”
喬加疲憊的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道：“說人話！”
多里安表情複雜的說道：“他們測試了犀牛的身體狀態，並且做了細緻的分析檢測……
犀牛的肌肉有效性和氧合性比正常人高很多，非常多。
而且那傢伙受過非常多的傷，但是身體狀況卻比其他遭遇相同狀況的食蟻獸要好的多。”
說著多里安偷瞄了一眼卡曼，他湊到喬老闆的身邊，小聲說道：“老闆，我覺得龍蜥肯定也是一樣的。
他和犀牛都是阿菲卡版的變異超人……
你現在估計也一樣了！
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夢裡經歷了什麼？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話，我也想要試試……”
喬加看著一臉好奇的多里安，他無奈的搖頭說道：“你讓開，讓一個正常人來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覺得那是噩夢，殺人和被殺對我來說都不是值得恐懼的東西！
讓我難受的不是那些被我殺掉的人再度找上門，而且是兩次，最讓我難受是我又重溫了一遍曾經的遺憾，而且每一絲細節都非常的清晰!
我害怕的是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幫幾個孩子處理好傷口的醫官鳥湊過來，好奇的說道：“老闆，你把那些人殺了兩遍？在夢裡？
犀牛說他殺了一遍就醒了，你怎麼會……”
喬加攤手說道：“我不知道，我最初在夢裡根本就記不清他們的樣子，後來等我回憶完了以後，那些人變得清晰，然後又來找我了……
FUCK，難道必須要清晰的記得那些人的樣子，然後殺掉才算數？”
醫官鳥不是專家，他把一些監控裝置裝在了喬老闆的身上，然後說道：“老闆，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很確定，你的狀況不太正常！
一般人根本就扛不住這種噩夢，只有意志極其堅定，並且對自己非常自信的人才能從這種噩夢中掙脫出來。
龍蜥說過，使用這種巫藥最後成功的只有極少數人，但是你跟犀牛的狀況差距還是很大。
為什麼要殺兩次，為什麼你能那麼輕鬆的應付下來？
犀牛說他當年醒來之後，瘋了好幾天，但是你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理論上來說，托米卡草可以作為一種治療PTSD的藥物，但是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狀況好像更嚴重了……”
喬加有點頭暈腦脹的搖了搖頭……
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小貓就把伊戈爾塞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她開始抱著喬老闆的肩膀放聲大哭……
伊戈爾受到了小貓的影響，可能是覺得自己不哭一下不符合氣氛，這孩子扁著嘴醞釀了一下，也開始嚎啕大哭……
哭聲沒有讓喬老闆覺得有一絲煩躁，反而覺得挺安心的……
看著傻兒子哭了兩聲，就被自己胸口的血跡吸引，喬加伸手在這個小子的肚子上捅了一下，然後伊戈爾就一屁股坐在了老爹的大腿上，‘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之後覺得有點不對，接著再次開始放聲大哭……
卡曼看著老闆的樣子，他摘掉了頭上的羽冠，露出了全白的頭髮，對著醫官鳥說道：“別把老闆的狀況洩露出去……
托米卡草的作用不是治病，而是讓人去適應噩夢！
老闆的問題從來都不是PTSD，而是旺盛到極點的戰鬥慾望。
托米卡草不僅會讓他變得強壯，還會加深這種狀況！”
說著卡曼看著喬加，苦澀的說道：“老闆並不是單純的戰士，這樣並不好！
沒有人應該一輩子陷在戰爭的泥沼裡！”
多里安大概明白了一點東西，然後他無所謂的說道：“什麼戰鬥慾望？其實就是尋找刺激！
這玩意兒又不是必須拿著槍才能找到？
我覺得我們應該勸老闆練一練搏擊什麼的……
上擂臺去挑戰那些真正的高手，贏了會很爽，輸了也能贏得嬰兒般的睡眠。”
說著多里安看著卡曼，說道：“龍蜥，你覺得我闖過噩夢的機率有多大？
我也是一個既好戰又自信的強大戰士……”
卡曼看著故意轉移自己的關注點讓自己緩解內疚的多里安，他看了一眼阿尤，然後笑著說道：“你不用冒這種風險，阿尤是庫索阿人，他們的民族有一些傳統巫藥，而且每一家掌握的巫藥效力都不太一樣……
那些巫藥都是由母親傳給女兒的，巫藥的效果越好，女人就會越受歡迎！
庫索阿婦女會在日常食物中混入那種巫藥，使自己的男人變得強壯！
你這樣的，穩定的吃上幾年，估計效果會很好！”
多里安一聽，他轉頭看著正在照應孩子和尼斯的阿尤，他果斷的搖頭說道：“阿尤的前夫肯定吃了很久，我還是算了……”
喬加微微的活動了一下依然有些麻木的雙腿，用力的在多里安的身上踹了一下，說道：“你倒是想得美？
讓開，我們回家……
等我的身體好轉了，我要去運動會上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