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是被吻醒的。

一個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她被燙得一個激愣睜開了眼。

視線內驟然闖入一個俊美得過分的男人。

只是男人滿臉灼紅得嚇人,身體也燙得像一隻火爐。

此刻正捧著她的臉蛋啃。

是真的啃,毫無章法。

哪來的登徒子!

顧千舟一瞬爆起,抬腳就要將他踹飛,不想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強行湧入腦海。

頓時傻眼了。

這個把她當豬蹄一般啃的美男,是,她的夫君?

還沒來得及消化腦海裡的記憶,外頭傳來了一道熟悉而著急的嗓音,“王妃,王妃你睡王爺成功了嗎,皇后娘娘帶人過來捉姦啦!”

顧千舟:“……”

睡自己的夫君也會被捉姦?

什麼鬼?

她消化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頓時暗道不妙,起身想溜。

不想一條鐵壁橫亙而來,一下子將她拉了回來。

男人將她禁錮在身下,像塊烙鐵一般燙著她,粗啞道,“幫我,事後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補償你。”

顧千舟一瞬氣笑。

抬腳毫不猶豫的朝他頂去。

男人悶吭一聲,不自覺放鬆了力度。

顧千舟猛的一個翻身將他反壓在了身下,抬手拔下頭上的銀簪,照著他的血海穴位就紮了一針。

男人又是一聲悶吭,唇角抿出了一口黑紅。

顧千舟手起簪落,乾脆利落的又給他紮了幾針,看見他幽幽轉醒,這才翻身下榻,飛快出了此間廂房。

她的婢女錦兒守在外頭,摩拳擦掌的問,“王妃可得手了?”

顧千舟沒時間解釋,拽著她就跑。

才跑到外頭院子呢,便見那邊皇后娘娘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眾人過來了。

顧千舟眸光轉了轉,帶著錦兒一溜藏進了一旁的屋角後。

“九弟好大的膽子,竟在母后的生辰宴上私會宮中女官!來人,把門砸開,宮中可不是任由他胡來的地方!”

一行人進來後,皇后身邊的七皇子迫不及待嚷嚷一句,立即便有宮人上前砸開了門。

大門敞開,裡頭境況盡收眼底,不見什麼女官。

卻見九皇子君墨沉衣衫整齊的歪坐在長榻上,側顏俊美如玉,立體的眉骨和清晰的輪廓卻又暗藏著幾分殺伐野性,正在閉眸養神。

聽得動靜,微微睜開了美眸,眸底仿若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七皇子無視他,直接奔了進來,四處檢視,想要找到那女官。

君墨沉冷冷問,“七哥這是在找什麼?”

七皇子呵呵道,“九弟在此私會女官,還是父皇身邊的女官,當真好大的膽子!”

君墨沉挑眉,眉鋒勾起幾分冷意,不怒而威,“女官?”

七皇子冷笑,“分明有人看見你在此私會女官,定是被你藏起來了!”

君墨沉似笑非笑,“那七哥好好找找,要是能找出女官,本王自會去父皇面前請罪。”

七皇子冷哼一聲,當真繼續找。

君墨沉想起一刻鐘前的境況,眸中閃過一抹冷凝。

他被算計了。

只是剛剛與他一起待在廂房裡的,分明不是什麼女官。

他毒素髮作,意識模糊,記不清她的臉,只記得是一個軟玉溫香的小姑娘。

小姑娘肌膚清涼如水,親起來像一捧雪。

下手卻狠,毫不客氣的給他紮了好幾處,像是個醫女。

宮中何時有這樣乾脆利落,行事果斷,醫術高超的醫女了?

僅憑一根銀簪子就解了他身上致命的合歡毒!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宴,進宮的都是高門貴婦和貴姑娘,如果不是醫女,難道是她?

一眾貴姑娘中,只有她是會醫術的。

念頭至此,君墨沉一顆心微動了動,想起那溫軟如水的觸感,喉結滾了滾,提起真氣壓下了那一絲絲還沒消散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