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眉眼如絲,嬌羞澀澀的點了點頭,領著男人便往廂房上頭走。

眉眼一垂,恢復了寒滲滲的冷意。

北漠說話的口音與大燕不一樣,但也不是完全不同,至少讓人聽得懂。

顧千舟把他們的調笑悉數聽入耳中,衣袖下的小拳頭已然攥得緊緊。

想要一夜歡樂?那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命!

為了避人耳目,她乾脆將他往樓上最安靜的廂房領,將他領進廂房後,她悄無聲息的,直接將門給栓上。

那北漠將軍進了廂房,便不再擺將軍的架子了,眨眼便流露出了男人的重色,伸手就要將她擁入懷。

顧千舟輕巧的避開,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往大圓榻上拉,嬌滴滴的道,“將軍彆著急啊,長夜漫漫,咱們先玩點兒開心的。”

男人看見她笑得眉眼彎彎,嗓音甜得像蜜,一瞬上了頭,色迷迷笑道,“好好好,先玩點兒開心的。”

一邊跟著她往大圓榻那邊走,一邊大手抬起,想要撫一把她滑膩膩的小手。

只是,他的大手還沒撫上顧千舟的手背呢,顧千舟另一隻小手便在他的鼻尖快速晃過,接著一個用力,他整個人便被顧千舟一把扔到了圓榻上。

兩百斤的粗獷大漢,像小雞一般被輕飄飄扔起,“咚——”的一聲砸下,圓榻都狂搖了幾下。

男人臉色一變,想要爬起,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竟然動彈不得了,張口想要叫人,更是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半點聲音了。

眸中的色迷迷褪盡,看向顧千舟,只剩下了驚恐,厚重的嘴唇喃喃蠕動,“你,你是誰?”

一個纖細的姑娘,怎會如此大力?

還有她是巫女麼,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給他下了毒?

筋骨盡軟的感覺,太特麼恐怖了!

顧千舟踱了過來,手腕一動,一柄尖利的小刀出現在了掌心,握住小刀,抵住了男人的頸脖,冷幽幽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只問你,你是誰?哪處軍營的?”

男人費力的蠕動著雙唇,冷厲道,“老子是北漠的糧草官,負責押送糧草的,你只要放了我,老子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顧千舟冷笑,“你看本姑娘像是缺榮華富貴之人嗎?把儲放糧草的位置畫出來給我,我可以放你一命。”

男人一聽,流露出了幾分大義凜然道,“絕無可能!”

他是糧草官,糧草在,命在,糧草不在,他也沒命活了。

顧千舟涼涼道,“倒是有幾分骨氣,可是本姑娘最大的本事便是把不可能變為可能。”

話音落下,抓了一把銀針在手,寒光一閃,銀針悉數紮上了他的頸脖。

原本對著尖刀還大無畏的北漠大將,粗獷的臉一瞬痛苦得扭曲成了回形針。

每一塊骨頭都仿若痛得滋滋作響,靈魂都在顫抖,“啊——”的一聲,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在他的哀嚎掀破屋頂之前,顧千舟眼疾手快,一隻靴子堵住了他的嘴巴。

雪白的指間夾住了一枚長長銀針,小手一晃,銀針扎進了他的腦仁,一點一點推進,一邊推進,一邊冷幽幽問,“畫嗎?”

輕飄飄的嗓音,像魔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