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套的客廳中搭起了支架,大大小小的放了十幾個顯示器螢幕,最大的那個位於桌子的正中間。

餘光在酒店住了八天,這八天中,餘光一直用這些電腦操縱著她在各個國家建立的股票賬戶。

不得不說,只要被禍害的不是友軍,割韭菜當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至少餘光感覺到非常快樂。

心滿意足的望著已經到賬的一連串零,餘光伸了個懶腰準備上床睡覺。

各地證券交易所的工作時間都不相同,為了能及時做出反應,她這些日子平均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

雖然精神還不錯,可身體卻已經相當疲憊。

剛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

餘光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有些咋呼的聲音:“是餘光麼,那啥,我想和你談談投資的事,能看看專案不。”

餘光想都沒想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二十三小時十八分後找我。”

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帶資進組的打工人。

聽到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其他人戲謔的看著男人:“王少,怎麼樣,投資談成了麼?”

富二代是有圈子的,而他們的圈子還分等級。

不同於邵一彬是主動避開他們的圈子,這個王少是努力想要融入圈子,卻最不受待見的那個。

原因是地域問題,導致不少二代都不願意跟他玩。

而且這人的腦子也不怎麼好。

並非所有二代都是一事無成的二世祖,至少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非常清醒。

知道自己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就要付出更多努力,平日裡雖然也吃吃喝喝,但在學業和事業上比誰都卷。

但在他們這群人裡,王少偏偏是個異類。

別人出國或是鍍金,或是轉移資產風險,再就是出來歷練自己準備繼承家業。

總之都在為自己的未來不懈努力。

偏王少的目的與他們不同,卻說他們這些人的運道好,非要向他們這個圈子裡面融。

說出來沒人願意相信,這人出國留學的目的,居然是要尋找人生意義的。

並不是說王少家生活的幸福和睦,準備將兒子培養成哲學家。

而是這人天真到分不清好賴,妥妥將自己活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王少是個實誠人,別人說什麼他都相信,一句開玩笑的話,也能讓他認真起來。

對於自己家那點事,更是嘚吧嘚吧都說給大家聽。

北方圈的富三代,娘死的早,小三上位的二媽帶著大他兩歲的哥哥回了家。

哥哥那那都好,他被比的一無是處。

後來二代爹也死了,感覺他實在扶不起來,一代爺爺將家產都交給他哥打理,分給他三億遺產,讓他出國留學再也別回去。

這邊的學校比較好進,可畢業卻相當困難,至少他已經讀了七年,還不知道畢業證長什麼樣。

因此他混的圈子也越來越多,最近幾年,幾乎每一屆都是他的同學,妥妥的同學滿天下。

雖然大家都不大待見他,偏偏這人像是感受不到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張笑臉,誰和他說點什麼事都無比重視。

有時候大家喝了酒,他就自己麻利的去結賬,平日裡也總是找理由請客,倒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因此也就留在了他們這個圈子裡。

大傢俬底下都在議論,就王少這副人傻錢多的模樣,早晚能被人騙得流浪街頭。

就像今天,姚少不過是把餘光準備找爹這事當成笑話說給大家聽。

別人都覺得可笑,偏偏王少就當了真,還興致勃勃的同姚少要走了餘光的電話。

此時王少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手機,回憶餘光剛剛說的話。

正常人說時間一般都會說哪天,詳細些的還會說出幾點,可餘光為什麼告訴他二十三小時十八分。

這麼零碎的時間是怎麼得出來~!

忽然,王少腦海中靈光一閃:做實驗,那個名叫餘光的女人一定是在做實驗。

成功將自己哄好後,王少按照之前打電話的時間設定好鬧鐘,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忘了明天的會談。

他和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樣,敢這樣漫天要價,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反正他就是個廢物,看一眼又不花錢,實在不行他就跑唄,就不信那女人能按著他從他口袋裡掏錢。

發現王少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姚遠同其他人交換個眼色。

他們當成笑話的事,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信了。

也有其他人發現了王少的變化,大家又開始拿王少取笑。

王少則傻呵呵的應付著,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王少的確有錢,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誰沒錢。

更別說比起王少這個人生一眼就望到頭坐吃山空的人,他們未來只會創造更多財富。

沒人看得起王少,但他們都不是掃興的人,至少不會在聚會上駁人面子。

邵一彬一臉鬱色的回到家,他今天還是沒能見到爺爺,問是什麼情況也沒人告訴他,就連那對不靠譜的爸媽都不願意接他電話。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有就是公司在國內的生意進展的並不順利,這些天總是有各種部門的人過來檢查他公司的手續。

那些人過來時都穿著制服,好幾撥客戶都覺得晦氣先行離開了,之後也沒再有合作的意向。

這讓邵一彬不由覺得,是不是有人在針對他。

不是說國內很重視科技產業,願意給予極大扶持麼,為什麼到他這就是各種調查,似乎恨不能讓他倒閉一樣。

事業的不順利,讓邵一彬的臉色越發難看,甚至連走路的腳步都沉重了不少。

邵一彬現在住的房子是結婚時邵家分的,同樣的道理,產權歸邵家所有。

邵一彬只有使用權,卻沒有買賣權。

邵家可以按照邵一彬的喜好提供裝修,甚至可以按照邵一彬的意願為他在其他地方購買的新的住所。

但邵一彬只有單個房子的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看起來似乎邵一彬什麼都有,可實際上

說出來都是眼淚。

每每想到這些,邵一彬一掃之前的頹廢,心中充滿了鬥志,不過就是一點挫折罷了,這可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