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將人揪出來,只是查來查去,不但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反而鬧得自家公司人員離心。

這種感覺很無力,即使公司已經做了層層部署,確保對方不可能拿到他們公司的任何資料。

可他們的成品卻依舊頻頻撞車。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落伍了,否則怎麼會頻頻輸給一個年輕人。

方克濤在心裡不停自我安慰,說原因是自己技不如人,他索性將事情擱置,全力研發新產品,準備打個翻身仗。

但公司的問題並未因他暫緩追查而消失,甚至是讓他開始確認,對方一定是用什麼方法偷走了他的資料。

原因是他們從去年就在研究一款新型的複合材料,如今已經到了資料採集的收尾階段。

可誰能想到,對家公司竟也放出風聲,說他們也研發出了同樣的材料,而且馬上就可以面世。

這怎麼可能,他的公司是做科技的,會研發這種材料原本就是一場陰差陽錯,難道對方也同他有相同的遭遇,但他又找不到任何證據。

為了這些事,方克濤已經愁了近一年多的時間。

他做的是實業,這就代表他會有很多前期的投入。

而對方每次都搶先一步佔領市場,這就打破了他的所有部署。

如今公司的資金鍊已經出現了問題,就等著新型材料翻身,若是再讓那邊搶先一步,那他就只能等著破產了。

但可惡的是他連奸細在哪都找不到,更不要說找到證據。

看到方克濤臉上隱隱露出的憤懣,餘光眉眼間都是笑意:“你猜的沒錯,對方的確是用了不入流的方法偷走了你的資料。”

方克濤來錯愕的看著餘光,聲音中帶著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這麼長時間,大家都在說他技術落伍,跟不上時代,被年輕人比了下去。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真的是那邊偷走了他公司的資料。

方克濤緊緊盯著餘光,直到餘光點頭確認了訊息的真實性,才抖著聲音詢問餘光:“是誰,究竟是誰做的。”

他有預感,這個名字不是他想聽到的。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方克濤:“別胡思亂想的,你的預感若真是那麼靈,你也不會如此失意,我可以告訴你,你絕對想不到是誰拿走了你的資料。”

方克濤的大腦拼命運轉,末了蹦出一個如餘光所說最不可能的人選:“保潔大姐!”

餘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口報了一連串的號碼:“你的事情不適合在這裡說,如果真想知道是誰做的,就打這個電話找我,我今日的最後一卦為你保留到晚上。”

說罷對淨生揮揮手:“收工。”

又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淨生趕忙跟上,同餘光一起擠出人群。

只留方克濤站在原地望著餘光遠去的背影,耳邊還有人傳說著餘光的厲害。

方克濤則低頭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號碼:這不是老趙家那個寶貝兒子的電話麼,大師剛剛是不是說錯號碼了!

車行中,餘光慢悠悠的跟在導購身後,聽對方介紹車子的效能。

如今服務意識上升,餘光來的這家車行,根本沒出現所謂瞧不起人,鄙視客戶的情況。

倒是淨生表現的有些侷促,坐沙發上緊張兮兮的看著盤子裡精緻的小蛋糕,並沒有伸手去拿的打算。

這家車行比她上次去的那家還要華麗,她現在連話都不敢說,生怕被人看出她的土氣。

之前同趙興出去她做什麼都覺得正常,那是因為她不在乎。

可同餘光相處的越久,她就越擔心給餘光丟臉。

導購介紹了好一會兒,隨後禮貌的看向餘光:“咱們這邊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麼,我可以幫您選一選。”

餘光對導購勾起唇角:“有小蛋糕麼,給我來一盤。”

導購:“.”其實我剛剛問的是車

就在淨生僵在沙發上,心裡糾結自己的坐姿是否得體時,面前忽然又多了一盤小蛋糕。

淨生抬頭看去,卻見餘光正將嘴裡的東西嚥下,隨後對她揚揚下巴:“這的點心不錯,我有些餓就先吃了些,你也墊墊肚子,咱們一會兒出去吃飯。”

淨生僵硬的點頭,原本因緊張吸進去的肚子卻慢慢放鬆:“哎!”

目送餘光再次跟導購離開,淨生眨眨眼睛:這是特意來安慰她的麼?

一口蛋糕塞在嘴裡,甜膩的奶油在舌尖化開,鼻子卻微微發酸。

這人還真是.多事

跟導購轉了將近一個小時,將所有車子都看了一遍。

導購已經說的口乾舌燥,卻依舊沒摸清餘光的意向。

等淨生兩盤小蛋糕下肚,開始自在的翻雜誌喝花茶,導購也開始頻頻喝水,餘光終於對導購笑道:“有能直接開走的現車麼。”

導購喝水的動作一頓:“您說哪一款?”

她還以為這人只是來蹭吃食的,沒想到是真的要買。

餘光推了推眼鏡:“隨便,有現車就行。”

這個選擇面微微有些寬了,導購認真思考了下:“有兩款現車,一款要七八十萬,另一款是一百多點,但想開走的話,我得去給你辦臨時牌照。”

現車的價格可都不便宜。

隨隨便便一輛都能頂上一套別墅。

餘光笑著點頭:“可以,一樣要一輛,等下麻煩你找個人幫我開回家。”

導購瞠目結舌的看著餘光,好半天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即忙不迭的點頭:“好嘞!”

培訓課上學的果然沒錯,不能小看每一個進店的客人,看看人家出手多壕氣。

等餘光回來時,淨生已經恢復了原本在家時的狀態:“選好車了!”

這雜誌真沒啥看頭,說是時裝,其實都是些東露西露的娘們,這應該是給男人看的吧!

餘光點頭:“選好了。”

淨生的眼睛依舊盯著雜誌:“多少錢?”

這些女人穿的真少,她們怎麼好意思穿著這些拍照,不怕被說傷風敗俗麼。

餘光算了算,給出一個比較中肯的數字:“兩百多萬吧!”

連上保險,差不得是這個價格。

淨生動作僵住,麻木的轉動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餘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