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歆拿出兩個剝了外殼的椰子,給梁欣怡一個,自己一個,一口烤肉一口椰子汁,很是過癮。

既然已經組隊,姝歆的隨身空間沒必要隱藏,而且也藏不住,反而會讓隊友多心。

姝歆反而發現梁欣怡在看到她憑空拿出東西時,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並沒有太大驚異。

梁欣怡經過一段時間休整,又吃了東西,在火光照耀下整個人恢復精氣神。

她說道:“姝歆姐應該也有類似空間揹包一類的儲物包吧,不過和那些人投放的有些不一樣。”

“你說那些挑選試煉者的人會朝這裡投放物資?還包括儲物包?”

“嗯,我們一般稱其為資源包。除了第一天我們剛剛進入這裡後會投放一次類似隨身空間的資源包外,剩下六天時間,每天會在正午的時候投放一次生存物資。大概這麼大的小包,裡面有兩尺見方的空間,不僅有食物和水,還有藥物,繃帶,甚至是武器等等。所以資源包是我們這些試煉者在這裡生存下去的關鍵。”

“我們?”姝歆咬了一口肉,含混地重複兩個字。

“我們那個世界其實……怎麼說呢,文明程度還行吧,已經開發星際移民,有了幾個殖民星球,甚至準備開拓外太空世界了。然而在三十年前,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所有一切都變了。每一個星期都會失蹤很多人。”梁欣怡笑笑繼續說:“你可能會說世界那麼大,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蹤和死亡。”

“和普通失蹤不一樣,那些人幾乎都是青壯年,是各行各業精英一樣的存在。這些人一旦不見了,肯定會引起周圍很大反應,而同一時間失蹤那麼多,當然引起很大震動。”

“大概幾年後,以前有失蹤的人又突然出現了,他說,他們是被高階文明隨機挑選去當試煉者了,只有透過試練才會活下來,甚至可能擁有某種異能。”

姝歆微微皺眉:“活下來真的就能回去了嗎?”

梁欣怡嘴角微微翹了下,“表面上看起來那些人是回來了,但我看卻未必。我們那個世界也逐漸因為那些迴歸的人而變了樣。現在,似乎不是由以前隨機挑選試煉者了,而是…被分派到每個區,然後由其自己挑選出試煉者。”

姝歆想到了什麼,頓了下問:“所以你是被你們區推舉出來的?”

梁欣怡不知可否,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低下頭,好一會才抬起頭看向姝歆,說道:“我不是被推舉出來的,是我自薦來的。”

姝歆嗯了一聲,想來其中又有一段故事,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有一個從大學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感情非常好,至少在五個小時前我都是這麼認為的。其實我們以前也經歷過很多事,我們一起去極限攀登,去雪山,去潛水……也遇到很多很危險的事,我們互相幫助,用同生共死來形容也不為過。我以為我們是那種……只有出現在裡的,能經得起生死和時間考驗的伴侶。”

姝歆心中有一絲瞭然,對方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竟然就有那麼豐富多彩的經歷,怪不得對方身手比普通人好,也更加鎮定。

梁欣怡繼續說道:“……這次,他被選中了,然後……我也跟來了。在來之前,我雖然很懷疑那些歸來的人,但仍舊抱有一絲希望,覺得別人能活下來,我也行。我和他經歷那麼多困難,肯定也能活下來。”

姝歆已經幹掉大半的肉,順手將剩下的全部烤上,一邊問道:“從你剛才講訴來看,你們的感情的確已經超越絕大多數的伴侶了,所以這次是發生了什麼,比生死更難?”

梁欣怡苦笑一下,“名額。”

“不是說只要活下來就行嗎?還有名額限制?”

梁欣怡搖搖頭:“現在我也不確定了,不過,我聽他說,雖然表面上是所有活下來的都能迴歸原本世界,還能擁有一項異能,但實際上卻是,只有繫結了那個儲物包的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繫結儲物包?”

“嗯,就是我先前說的每天發放的物資包。”

姝歆又不解,“既然是物資包的話,每天一個,有七個,他也不急著一時就跟你撕破臉啊?有你在就是他最強的助力,完全可以在最後一天再撕破臉…”

梁欣怡被姝歆的話說笑了,“真正天選儲物包只有第一天投放的那個,其餘的都不是。其實後來我也這麼想的,畢竟在撕破臉之前我絕對信任他,也絕對會捨命相護,完全沒必要一開始就撕破臉嘛。但事實卻是,那種物資包需要血脈繫結,並且需要一個人的精元對其獻祭才行。”

姝歆咬烤肉的動作都停頓了下,脫口而出:“獻祭?繫結一個就需要殺死另一個人?”

梁欣怡點點頭。

“所以他繫結儲物包,然後讓你……”

“實際上是我最先搶到那個天選儲物包的,剛彈出對話方塊詢問是否繫結,需要用自己的血將其啟用。然後他就一把拿了過去,他說不能讓我流血,他來。那一刻,我還挺感動的。他剛剛繫結,大概是還沒來得及對我作什麼,在物資包附近的其餘人試煉者趕了過來,紛紛要求組隊抱團。”

“畢竟人太多,我們也不可能獨吞,於是接下來一天時間幾乎都一起行動,他也沒機會對我下手。而他,我發現隨著時間推移,他整個人變得憔悴虛弱了不少,我問他怎麼了,他只說太累,想休息一下。想跟我一起單獨分享儲物包裡的物資。我一想也覺得,若是其餘十來人無法再獲得接下來的儲物包,那麼就靠一個儲物包裡的東西,是無法我們十二個人接下來幾天的生活。所以我們決定單獨離開。”

“所以他就背刺你?”

梁欣怡點點頭:“沒錯。大概是老天垂憐吧,本來那次我必死無疑,不料我腳下一滑,摔倒了,正好避開對方的匕首。而我那一回頭也看到他刺向我的動作,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見事情敗露,一邊哭著說既然我那麼愛他,他曾經也救過我的命,讓我成全他之類的話,一邊瘋了一樣地向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