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

“落凡!活閻羅,他竟然活著回來了!”

街上一片譁然。重傷瀕死的落凡,八日後竟然神奇歸來。看這囂張,不可一世的姿態,看那唯我獨尊的氣勢,比天都王還要大的派頭,不是他還能是誰!

洪尤然和王洛川本能感覺到一陣威脅和害怕。百姓紛紛踮腳去瞧,震懾龍城的活閻羅又回來了。

落凡上前,打量眾人一眼,冷一笑:“呵呵,這麼熱鬧,要審案子,還要抓人。本驚雷神捕今日剛回來,便遇到這麼出好戲,豈能錯過。而且,本神捕也最喜歡講究律條,武相大人,此事事關相府名譽,您是否一旁避嫌,此事便由我代勞給你做個公正,如何?”

薛揚一眾見到落凡,心中不自覺便感覺事情穩了,個個高興。薛揚道:“既然驚雷神捕願意插手,那此事便有勞了。”

洪尤然見狀,惱火道:“此乃我西街發生案子,除非天都王有特旨,不然誰也不能插手。你便是驚雷神捕,也沒有資格插手。”

落凡卻是面色一冷,緊盯了一眼洪尤然,一股殺意讓他不自覺退後。回過頭,落凡喝道:“金甲衛士何在,清開場面,維持好秩序,本神捕今日便當街看西街官衙審案。”

當即,相府五百金甲衛,把百姓驅趕退後,然後清出空地問案。

場面清理開,落凡回頭看葉嘆,笑道:“葉嘆,你看我這重傷未能痊,幫你們問案,站著還挺累。你去給老弄把椅子,一壺好茶,怎麼樣?”

葉嘆白眼道:“你還挺會享受,這麼多大員站著,你還要坐。看大哥面子,我給你弄來。”

等了不多時,葉嘆領著家丁端來桌椅、茶壺,落凡便大搖大擺坐在中間,然後喝茶起來。

“嘿!這架勢,天都王也沒他這般囂張呀,活閻羅,不愧是活閻羅。你看,武相他們都邊上站著,他愣是自顧自喝茶起來。牛人呀!”百姓見狀議論紛紛。

喝完一口茶,落凡才指著洪尤然,道:“今日你來審案,本官一旁監督,在場百姓也均是見證。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保管沒有偏私。你開始吧。”

洪尤然看了一眼王洛川,然後便走上前道:“既然驚雷神捕要主持公審,那下官也沒有拒絕的必要。只是既然要問案,是否將當事人楊蓉蓉請出來對峙?”

落凡擺手道:“不急著請。總神捕夫人是大家閨秀,不宜拋頭露面。先讓苦主把案情說清,把證據拿來,若真證明她有與人私通的嫌疑,再請來對證不遲。你覺得如何?”

洪尤然見對方有理有據,只好拱手道:“好,早聽說驚雷神捕,智慧過人,更深諳律令,既然你這般說,那便這樣。不過,若證據確鑿,還請驚雷神捕不要包庇。”

“廢話少說。既然公審,有這麼多百姓見證,自然不會包庇。快審你的案子吧。”落凡不悅道。

洪尤然便回頭道:“好,諸位百姓聽好,現在本官便公審梁昭之案,也請大家做個見證。如今,這相府門前便是大堂了,請苦主樑昭,先把冤情說個明白吧。”

眾人看去,那梁昭躺在擔架之上,滿面淚流,哭得悲傷,用袖子擦淚,喊道:“諸位大人,小民冤枉呀。小民梁昭,原籍商城,我家和總神捕謝旭夫人楊蓉蓉兩家,乃是世交,我們是青梅竹馬。我二人自少年便一直互相愛戀,可天不遂人意,後來楊家父母卻硬拆散鴛鴦,硬把蓉蓉許配給謝旭。如此,我們只好遠隔兩方。可一月前,謝旭一家也來到京城。我和蓉蓉再見,昔日情愫難忘,幾次見面,便情難自制。我們今日約見天悅茶樓,一番衷腸相訴,便忍不住慾火蒙了心,一塊去了錦來客棧苟且。不想,那謝旭早有發現,悄悄潛入客棧,斷了小人的命根。我朝律令,與婦人通姦最多八十杖,謝旭私自傷我,斷我梁家血脈,請諸位大人替小民做主呀。”

眾百姓一聽紛紛罵起來,想不到堂堂總神捕夫人也與人通姦,一時什麼髒話也有!薛揚一眾氣得瞪眼。

落凡眉頭一皺,一把將桌上茶壺,扔到百姓人堆裡,咔嚓一聲碎開,嚇得所有人大跳退後。

落凡指著喝道:“都給我安靜。案子還沒有查清,別下面胡亂嘀咕。金甲衛看好了,哪個百姓胡言亂語,將他抓起來。一會兒,若查清案情,總神捕夫婦是清白的,那麼便讓那些說閒話的百姓連坐,剁了他們的長舌!”

百姓一聽全嚇得臉白,誰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回過頭,落凡又微笑看向梁昭:“梁昭,嘴巴倒是挺能說。既然你言辭鑿鑿,那便要拿出證據。不然這誣陷總神捕,汙衊良家清白,你可擔不起這罪名。”

梁昭當即掀開身上蓋著的錦布,指著襠部血汙,大哭道:“大人,這哪敢說假話。你們看,我這下面已經沒了,我這輩子算是廢了。我和那楊蓉蓉去茶館喝茶,茶館的客人,老闆和小二都能作證。還有錦來客棧的老闆和小二,也見到我們進的房間。大人可以去請他們來作證。”

落凡冷道:“茶館乃是公開場所,男女同堂喝茶,這並無過錯,也沒有可查的地方。如此,便去將錦來客棧老闆和小二帶來,查明究竟。金甲衛派幾個人,配合西街捕頭去錦來客棧請來人證。”

梁昭當即哭拜道:“多謝大人替小民做主。”

當即,洪尤然派了四名捕快,跟隨金甲衛一同前往錦來客棧拿人。

“捕快們去尋人證,還需一會兒才能回來,咱們接著問案。梁昭,你說是謝總神捕上午潛入錦來客棧把你傷了,這你可有證據?”落凡又問道。

梁昭又大哭起來:“大人,這還要什麼證據。我和楊氏通姦,自然謝旭他不能容忍。而且他武藝高強,除了他還有誰能悄無聲息潛入客棧行兇。而且傷得還是我的命根,這分明就是報復。諸位百姓鄉親,你們說說不是這個道理。”

“胡說!我們大哥今天一上午待在羅陽侯府查案,從沒有離開,怎麼可能去錦來客棧。你這完全是胡說八道。”賀聞名一聽氣惱指著喝道。

落凡瞪眼呵斥道:“放肆,本官問話,誰讓你插嘴了。”

賀聞名氣得臉紅,卻也不敢發火。

落凡回頭笑道:“既然苦主說完了,也該被告說話。謝總神捕,那你說說你上午的行蹤,是否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謝旭站出道:“昨日天都王命令我們神捕司去羅陽侯府查案,我們神捕司一眾上午全在羅陽侯府查案。我一上午沒有離開,有幾十位神捕司同仁,還有羅陽侯府一干人作證。”

謝旭剛說完,梁昭苦喊道:“謝旭,你撒謊。神捕司都是你的部下,羅陽侯府勢力微弱,定也懼怕你的權勢,他們豈敢說真話。除了你,還有誰能幹這等事,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呀。謝旭他們的話,可不能信呀。”

落凡猛一拍大腿,指著梁昭,罵道:“大膽賊子,沒有證據,便敢胡亂攀誣。謝總神捕正直無私,誰人不知。而神捕司上至副總神捕,下至神捕、各級捕官,全是當今豪俠,他們均是天都王的親信,各大家族的俊傑,你的意思謝旭有本事讓所有人幫著他作證?你汙衊神捕司和羅陽侯府,便是誣陷天都王。來人,先給我將他按在地上,打他四十杖,以儆效尤!”

當即,幾名金甲衛上前,將梁昭從擔架拖下,然後一頓狠打。那梁昭身下又傷,後背又挨棍子,頓時上下一塊兒疼,疼得他咬牙切齒,慘叫冤枉。

洪尤然氣得發抖,指著落凡喝道:“大人,案子還未查清,怎可胡亂大人。這梁昭身上有傷,你這樣萬一打死人命,如何交代!”

落凡冷一聲:“他口口聲聲說是謝總神捕傷他,卻又拿不出一絲證據。汙衊朝中大員,按律打他四十杖,有何不妥?此等小人若不懲罰,如何警醒旁人。”

此時,遠處街面轎子里正坐著尹少主,聽說梁昭捱打,皺眉道:“這個落凡,還真沒死,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一旁老管家柴遇忙道:“大人,這樣問案對我們不利呀,要不要派人其他大員去幹預。”

“派人去幹預?連司馬月和天都王都壓不住這個落凡,派誰去能攔得住他?看著吧,只要錦來客棧的人證來了,我看他落凡如何替謝旭犯案。只要這綠帽子戴實了,這武府的名聲也就臭了,看他們這些大俠以後在江湖如何抬得起頭!哈哈哈。”尹少主得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