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不可能!”

綱手一拳砸塌了一張桌子,辰馬和水門好不容易才堆放上去的卷軸散落一地,不過兩人都不敢因為自己的勞動成果被破壞而發出不滿的聲音。

綱手憤怒的瞪著團藏,說道:“物資你優先分配,援軍你提前選定,這些我的可以接受,但是你把辰馬調走,另一邊戰場的傷員怎麼辦?靠我一個人嗎?!”

團藏開口就是要會醫療忍術的忍者,這一點綱手可以接受,畢竟有她和辰馬兩人在,能頂不少醫療忍者的作用。

但是把辰馬也抽調離開?除非她綱手不上戰場了,專心的待在醫療營地內,否則傷員根本救不過來,更何況,綱手也不想讓辰馬留在團藏手底下。

別說是辰馬了,如果不是兩邊戰場的目標與目的不同,她都不想繩樹留在這邊。

而團藏則無視了綱手的憤怒,而是稍微挪動腳步,讓自己看得到辰馬,說道:“你說那麼多沒有用,最重要的不是本人的意見嗎?

坂本辰馬,你願意留下來,為村子效力嗎?”

話語一出,就連大蛇丸的臉色也黑了下來,這個團藏,居然給一個孩子下套,這個問題,辰馬怎麼回答可都不太好。

回答願意,願意為村子效力吧?就必須留下來,等於違逆了作為老師的綱手的意願,回答不願意...誰敢回答不願意。

別說是辰馬這個小孩子了,這個問題哪怕放在一個闖蕩忍界數十年的人面前,他都不敢輕易的回答不願意。

甚至,如果這個問題是猿飛日斬問出來,詢問的物件是志村團藏,志村團藏也得咬著牙應下來,因為這要是回答不願意,那就是屁股和心同時歪了。

繩樹一臉的懵逼,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水門則是皺起眉頭,雖然他還沒辦法一下子看透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但是他也察覺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對勁。

而當事人辰馬,他可不是真的小孩子,起碼靈魂上不是,聽到這個問題之時,他內心就一沉。

辰馬覺得如果自己獲得是什麼成就係統,此時系統肯定會跳出一句【獲得成就:鍋王の覬覦】。

如果當說內心的意願,辰馬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的,可是有時候的身不由己,不是一句“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就能解決的。

尤其是作為凡人,一生之中的修行,就是不斷往身上加擔子,擔子加到一定的程度,甚至連回頭望望自己的理想都不敢,何況是...身由己呢?

而辰馬知道自己無法拒絕為村子效力,但...辰馬抬起頭,有些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嚴肅,說道:“我當然願意為村子效力...”

話語一出,團藏露出笑容,綱手眼神變得黯淡,就連大蛇丸也微微低下了頭,妥協,這是無數人都經歷過的,大蛇丸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自己經歷過妥協,知道妥協的痛苦,因此大蛇丸分外期待看到有人能夠做出新的嘗試,讓陳舊的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但是...似乎辰馬也沒能做到啊。

就在大蛇丸心中有些感慨,團藏無比得意之時,辰馬卻無比認真的說道:“可為村子效力,並不止留在這裡一種渠道,您說對吧,團藏大人。”

綱手眉頭一挑,眼中恢復了神采,大蛇丸也緩緩抬起頭,看向了臉色突然就陰沉下來的團藏,不知道為什麼,大蛇丸想笑。

“你是不想跟隨老夫,為村子的勝利做出貢獻嗎?”

“團藏大人是不想讓我跟隨老師,去拯救村子的更多同伴嗎?”

辰馬的確沒有辦法拒絕,他也不能說出拒絕的話語,但是...團藏同樣也不能,除非團藏瘋了,敢說去自來也那邊的戰場不是為村子效力。

聽到辰馬用著自己的話術來應答自己,團藏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內心並沒有多少憤怒,起碼沒有與綱手聊天時那種“無人知我拳拳報村之心”的憤慨。

“哼!如果你只是想跟著你的老師小打小鬧,荒廢自己的成長,那就隨你的便,反正最終後悔的也是你自己!”

團藏轉身拂袖而去,可惜營帳沒有真正的門,否則辰馬認為他肯定會狠狠的把門關上。

“呼~”

團藏一走,營帳內的氣氛瞬間鬆了下來,原本不敢大口喘氣的繩樹和水門,也莫名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綱手轉過身,兩隻手掐住辰馬的兩邊臉頰,說道:“讓你嚇我!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疼疼疼!”

感受著腮幫子傳來的疼痛,辰馬開始掙扎,但是他那比水門要優秀得多的力量,在綱手手下簡直猶如稚童無力的反抗,任憑綱手揉圓搓扁。

發洩了一通的綱手,才鬆開了手,此時的辰馬兩側腮幫已經有些發腫,頭髮也變得跟鳥窩一樣,大蛇丸此時才說道:

“辰馬,以後你只能謹言慎行了,那些埋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會緊盯你的一舉一動,一旦你放錯,那就回被百倍千倍的放大。”

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大蛇丸相信辰馬能理解,而辰馬也是點了點頭,綱手倒是一臉不在乎,說道:“他團藏要是敢招惹我和辰馬,我把他的根都給拆了!”

“以後您就叫拆根手吧,不能我一個人獨享惡名。”

辰馬調侃完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了綱手的眉頭再次倒豎了起來,剛想躲開,卻發現綱手的怒氣似乎不是衝著他來的。

查克拉快速外溢,感知著周圍的情況,附近出現了兩道人影,那種查克拉...讓辰馬感覺到了一絲厭惡。

“簌簌~”

兩道身穿暗部服裝的人影出現,其中一人上前,說道:“綱手、大蛇丸,請將這一次支援人員名單交給我。

同時,團藏大人請綱手、辰馬二人,前往醫療營地,為受傷的忍者療傷。”

雖然話語之中帶了“請”字,但是這個忍者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恭敬,大蛇丸拿起名單,看著眼前的忍者,對辰馬說道:

“辰馬,記住這些人,這些就是會監視你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的人,我說得對吧?”

說完,大蛇丸盯著兩名忍者,那忍者沒有任何遮攔的點了點頭,說道:“只是為了確保村子的安全與秩序罷了。”

綱手皺著眉,說道:“告訴團藏,回到村子之後,辰馬會搬到我二爺爺的房子裡,如果根部膽敢靠近或者探查,以非法獲取木葉機密罪處。”

“我會轉告團藏大人的,現在請將名單給我,然後前往醫療營地醫治傷員。”

根部忍者的話語依舊沒有情緒波動,只是朝著大蛇丸伸出了手,大蛇丸帶著笑,將卷軸遞到這名根部忍者手上。

“唔...”

“咚~”

根部忍者突然跪倒在地,裸露的面板開始泛起紫黑的脈絡,那紫黑色脈絡猶如人體內大大小小的血管,猶如盤旋於地底的樹根。

大蛇丸這才說道:“放心,綱手研製好了解藥,千代七號解藥,你還有...九分鐘的時間解毒。”

“哼!走。”

根部忍者的話語終於有了情緒波動,他忍著毒髮帶來的痛苦,拾起掉落的卷軸,他的同伴沒有攙扶他的意思,只是為他掀起了營帳的門。

出了一口氣之後,綱手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大蛇丸卻皺著眉說道:“醫療營地,綱手,那裡確實需要你。”

好不容易才露出笑容的綱手,臉上再度出現了不滿的神色,辰馬見狀,說道:“老師,我自己去吧。”

“我也可以陪辰馬去,雖然不如辰馬,但我應該也能發揮一些作用。”

沉默了許久的水門,也在此時說道,他不知道綱手和大蛇丸對待團藏和這個不知名的根部為什麼會是這種態度,但是他看得出團藏同樣帶著惡意。

只不過這種情緒,不應該帶到其他人身上,醫療營地的忍者需要救治,他不會要求綱手遵照團藏所說去做,但是他自己可以去幫忙。

聽到兩人的話,綱手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兩個搞不定的,堆積了這麼久,營地內肯定有不少重症患者,憑你們三腳貓的水平,可別墮了我的名聲。

重症交給我,其他人我沒空管,跟上。”

“是!老師。”

“是,綱手老師!”

兩人快速跟上,朝著醫療營地而去,在進入醫療營地之前,綱手也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收起了自己的臭臉。

雖然在對患者人文關懷這一塊,綱手差辰馬和水門這兩個學生太遠,但是她也不會將情緒帶入到醫療的工作之中,畢竟治療的過程,醫生必須是情緒最穩定的那一個。

當醫療營地的病患發現了綱手帶著辰馬和水門出現時,陷入了一片歡呼,綱手的名聲在村子裡可是十分響亮的,不僅僅是千手柱間的孫女和猿飛日斬弟子的身份。

她的醫療忍術也早已得到了同村忍者的認可,甚至就連砂忍與雨忍,所擅長的毒藥,都被綱手多次的化解,在醫療忍術這一塊,綱手已經後來居上,超過轉寢小春、猿飛琵琶湖等老牌醫療忍者了。

辰馬和水門名聲雖然沒那麼響亮,但是之前也是一直奮戰在醫療營地內,而且水門甚至會給他們這些病人送來熱騰騰的飯菜,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愛。

雖然營地內有些新來的忍者,不怎麼認識辰馬和水門,但是從周圍的病友得到解釋說明之後,也是開始歡呼。

綱手臉上沒有出現笑容,而是對水門說道:“水門,你去檢視病例,將重症患者集中,辰馬,通靈蛞蝓吧。”

“是!”*2

兩人得到命令,迅速行動起來,水門快速檢視病例,轉移重症病人,辰馬則是結對立之印開始凝聚查克拉。

雖說每一次休息間隙,他都會提煉查克拉,預防路途上的意外,但是查克拉是會隨著身體的新陳代謝消散的,因此不可能隨時都是滿狀態。

而面對這麼多的病患,他需要全力召喚蛞蝓,大概...要把經常與綱手合作的活蝓給召喚出來。

水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轉移病患的同時,給辰馬騰出了一片足夠大的空間,等到水門將重症轉移離開,辰馬也終於將體內查克拉補足到足以召喚活蝓的程度。

五印結出,辰馬一手拍在了地上,封印術式瞬間在地面展開。

“砰!”

“是小辰馬嗎?召喚我過來,是需要莪的幫忙嗎?”

一隻龐大的藍白色蛞蝓出現,站在她頭頂的辰馬微微喘了兩口氣,辰馬感覺活蝓的體型變大了不少,差點就通靈失敗了。

可是...詢問一位女士的體重是十分不禮貌的,辰馬只是喘勻了氣,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對活蝓懇切的說道:“是的,這些病患,還需要麻煩活蝓大人您出手幫忙。”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