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馬找我?讓他上來吧。”

第二天,火影辦公室內,聽著鹿遠的報告,猿飛日斬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畢竟辰馬作為暗部且是火影護衛,來見他完全不需要報告,直接來火影辦公室就行,怎麼會突然走個臨時預約呢?

鹿遠見到猿飛日斬疑惑,提示道:“三代目大人,辰馬他或許並不是以所擔任的職務的身份來見您的。”

辰馬是暗部這種事,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是機密,但是作為火影幕僚,每天都要出入好幾次火影辦公室的奈良鹿遠而言,這根本不算事。

被鹿遠這麼一提醒,猿飛日斬也才恍然大悟,說道:“那就讓他快點上來吧。”

“好,那我去叫他。”

鹿遠這才從火影辦公室離開,很快便帶著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辰馬來到了火影辦公室,他沒有進去,而是示意辰馬一個人進去。

“多謝。”

辰馬先是道謝,見鹿遠轉身離開,才敲響了火影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辦公室內,猿飛日斬開口說道,他聽到了辰馬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正有些疑惑,就看到辰馬開門走了進來。

注意著他的步伐和體態,猿飛日斬皺了皺眉,等到辰馬將辦公室門關上,他才問道:“很不順利嗎?沒關係,這是三到五年的計劃,不必著急。”

辰馬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不順利,相反,順利得有些令我意外。”

“那你.”

猿飛日斬指了指辰馬幾處創傷所在,雖然有衣服隔著,但是作為一名強大且傑出的忍者,透過剛剛的觀察,猿飛日斬已經可以猜到辰馬哪裡受傷了。

辰馬臉色一苦,說道:“事後才出了一些意外,不過事情還是很順利的。”

一回想昨天聊完正事之後,反應過來的綱手對自己的那頓毒打,辰馬就不禁顫抖了一下,綱手那傢伙,下手是真的狠。

也就仗著自己醫療忍者的身份,挑著打不死的地方打,要不然辰馬覺得自己昨天都能定下自己這輩子的享年了。

猿飛日斬也是想到了自己那個弟子的脾性,不過面對綱手,辰馬居然都能成功說服,雖然事後經歷了一頓暴打,但也足以見辰馬能力之強了。

但猿飛日斬還是有些好奇,問道:“既然事情進展順利,那你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老師她雖然已經同意了,但還是有條件的,而他又不願意來見您,說怕自己弒師,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辰馬的語氣沒有往日充當火影護衛時那般嚴謹與恭敬,這讓猿飛日斬有些不習慣,但是他猜出了辰馬現在所代表的是綱手,也就釋然了。

至於弒師綱手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是自己最近還是不要見綱手為妙,免得傷了師徒情分。

“咳咳。”

猿飛日斬輕咳兩聲,坐直了起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椅,示意辰馬坐下,自己也開始充填菸絲,在思索著什麼。

最近幾個月,猿飛日斬每日的吸菸量大大減少,因為辰馬應該說夜叉總是會以各種合理的方式打斷或打消他抽菸的念頭。

但辰馬自己反倒做不到打斷猿飛日斬抽菸的念想,因此只能無奈的看著猿飛日斬抽菸。

抽完一整鬥煙之後,猿飛日斬心中也規劃好了底線,雖然之前預設的時候,最初的籌碼是用建立新的醫療忍者培養體系,去換取綱手對木遁忍者計劃的同意。

但猿飛日斬也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建立新的醫療忍者培養體系這件事,是他早已答應綱手的,只能作為要挾用一用。

真正要讓綱手同意,讓利是必須的,就是不知道綱手到底想要多少而已。

猿飛日斬看向辰馬,說道:“辰馬啊,你應該也知道,如今村子戰後重建,且不僅僅是村子,火之國許多城鎮,都在進行戰後的重建工作。

因此不管是大名府,還是村子,都拿不出太多的錢財。”

所謂的戰後重建,只不過是利益重新洗牌瓜分罷了,而且這一次戰火併沒有在火之國內蔓延,各地有不少小騷亂,但可都達不到真正的“重建”工程。

而且在木葉村中,之前地鋪重新劃分歸屬權時,可是使用的招標方式,推倒重建也是各族自己的工程,與村子無關。

因此拿戰後重建,來充當沒錢的藉口,純屬扯淡,辰馬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不過他也不會去拆穿,除了沒必要得罪猿飛日斬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此行根本就不是奔著錢來的。

辰馬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老師自然也知道村子的困難,不可能在戰後重建與發展的時期,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阻礙村子前進。”

聞言,猿飛日斬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不是為了錢來的?”

“當然不是。”

辰馬義正言辭的說道,猿飛日斬點了點頭,總感覺.事情更不妙了,錢更容易解決,而且連錢都不要,總感覺不是自己那個弟子的風格。

不過猿飛日斬也沒多提,而是問道:“那綱手那邊有什麼想法嗎?村子會盡力滿足的。”

“嗯,老師的想法也很簡單,這件事畢竟事關初代目大人的遺體處置,雖然作為初代目大人的孫女,但老師還是不敢自己任性做主。”

辰馬說完,猿飛日斬心中疑惑更深了,綱手.可不是那麼知性的人啊,不過他還是等著辰馬的下文,辰馬也沒有拖延,而是繼續說道:

“關於初代目大人遺體處置這件事,有一個人是有著絕對支配權的。”

‘水戶大人?’

猿飛日斬腦海之中想起了漩渦水戶,作為千手柱間的妻子,漩渦水戶的確有著支配權,但是談不上絕對吧?況且這件事不該由漩渦水戶插手,這一點.綱手不懂,辰馬和漩渦水戶能不懂?

“哦?綱手都無法支配,那誰比她更有資格呢?”

猿飛日斬問道,辰馬點了點頭,看向了火影辦公室內的一面牆,那裡懸掛著三個相框,辰馬此時也開口道:“由初代目大人親自來定奪,如此一來,也不會有其他聲音。”

“辰馬,這種玩笑就不要開了,初代目大人已經故去數十年,如何能定奪呢?”

“二代目大人曾經不是開發過一門禁術,名為穢土轉生嗎?應該能讓初代目大人靈魂從淨土迴歸,回到現世進行裁斷吧?”

辰馬繼續保持著自己的微笑,猿飛日斬臉色卻沉了下來,說道:“打擾死者安寧,違背生死人倫,老夫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的老師,還有其他的想法嗎?使用穢土轉生召喚初代目大人,這老夫是絕不可能同意的,況且如今也沒有人會穢土轉生之術。”

“也是,穢土轉生之術過於深奧,不說沒人學會,哪怕此時讓人來學,恐怕也要花上一些年歲,才能做到,這便會誤了村子未來大計。”

有些出乎猿飛日斬的預料,辰馬居然點了點頭,辰馬也繼續說道:“我也勸服了老師,給出了備選方案。”

魯迅先生說過:“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辰馬知道村子不可能答應使用穢土轉生之術,畢竟如果願意使用穢土轉生之術,也就沒有必要培育新的木遁忍者了。

但直接提出要讓綱手獲得與如今漩渦水戶近似的地位,村子也是不可能答應的,因此一定要主動讓步,讓村子看到誠意。

“仔細說說。”

果不其然,猿飛日斬鬆了一口氣,期待的看著辰馬。

辰馬也收起笑容,說道:“再造木遁忍者一事,雖是水戶奶奶的生前工,為的卻是水戶奶奶的身後事。

而水戶奶奶之於千手一族而言,不僅是曾經的主母,還是讓村子牢記千手一族數十年來所傾力付出一切的紀念豐碑,若是水戶奶奶走後,恐怕千手一族的過往,也會一點點被遺忘。”

‘不要利,要名!’

猿飛日斬眼睛睜大,看著眼前的辰馬,他終於明白了,這全盤的計劃,這樣的風格,恐怕沒有任何一點是綱手的意願,全都是.辰馬為她所爭取的權益。

但突然間,猿飛日斬臉上的低沉和不滿,還有隱隱的驚訝一掃而空,換上了笑容。

這小子,作為自己護衛時,為自己出謀劃策,為了村子敢去“坑害”綱手的利益。而作為綱手的弟子時,又願意為了老師,去謀奪村子計劃的功勞,真是

之前,辰馬為再造木遁忍者計劃時,毫不猶豫的無視與綱手的師徒之誼時,猿飛日斬還一直擔憂這小子會不會為了村子,偏執的步入黑暗。

但是現在看來,或許是從那一天起,他為自己的老師,就已經找好了目標,這幾個月來,都只是在等待這個時機罷了。

辰馬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做法,如果換做別人做,猿飛日斬無疑會生氣,但如果是辰馬.

這怎麼能叫兩面三刀呢?!這TM叫做在其位,謀其政!作為火影護衛,為火影分憂,對!作為弟子,為老師爭奪應得的權益,也對!

何況猿飛日斬、綱手、坂本辰馬,不都是利益共同體嗎?

不過,猿飛日斬突然一陣心痛,因為這麼好的孩子,為了他的權益,即將被他親手推入黑暗之中。

‘不行!看來老夫也必須為這小子留一條退路才行!’

猿飛日斬的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讓辰馬成為大蛇丸助手,參與到再造木遁忍者研究後,依舊能保留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