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不大,從外面看起來也就只有個四五十平的樣子,前方到處都長滿了雜草,門虛掩著,上面掛了一把鎖,但並沒有徹底鎖上。

老王扔掉鎖,開啟門,

“嚯,這什麼味...臥槽有行屍...”

一道黑影將老王撞翻在地,老王也是機靈,藉著這股勁軲轆軲轆的滾出好幾米遠。

行屍根本沒機會追他——足足20只五短身材的黑皮狗腿子將其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結結實實。

“吼,吼...”

行屍嗅著狗腿子們身上既像同類又不像同類的味道,吼聲越來越低,它顫顫巍巍的伸出爪子去推搡狗腿子,似乎很疑惑為何它們不去“進食”反而要圍著自己。

李滄疑惑的打量著這只不知道在屋子裡面關了多久的行屍,

“金髮?”

“嗯,金髮。”

行屍的頭上已經沒剩幾根頭髮,很骯髒,依稀能看出原本的髮色。

它的身軀由於脫水而乾癟的宛如蒙了薄薄一層皮的骷髏,模樣雖然恐怖,但這個樣子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產生什麼威脅,老王只不過是被它嚇了一大跳而已。

沒有激起任何波瀾,這隻行屍最後被厲蕾絲獻祭掉。

三人進到木屋裡搜尋了一下,只找到一份POST(郵報)隱約能看到kitixxx、xxxxxxxx幾個模糊不清的字跡似乎還能代表碎片的大概來歷。

老王:“啥kiti,哈嘍kiti嗎?”

厲蕾絲翻著白眼說,

“可能是kitikmeot,郵報,這部分是在說加拿大某地區北部灣和某些湖禁止冬捕的罰令。”

李滄嗯一聲,

“出去吧,讓狗腿子把這裡面清空,通通風,我們可能要在這裡面對付幾天了,有的住總比沒得住好。”

木屋被行屍折騰的不成樣子,很多東西也已經發黴,有一股嗆人的黴菌味,待在屋子裡不一會就感覺頭暈目眩。

留下兩隻狗腿子,三人來到泉眼區。

泉眼很多,都集中在幾百個平方之內,水流也不大,沖刷著綠茵茵的草地,縱橫交錯的形成繁密的細小溪流。

邱小姐好奇很重,拿大爪子小心翼翼的撥弄著水流,

“啪~”

一條几乎有它巴掌那麼寬的紅色魚尾巴翻著水花一個轉身,狠狠抽在邱小姐的大臉盤子上。

“昂...”

邱小姐幾乎被打懵了,完全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嚇得發出打嗝一樣的低吼。

老王吃了興奮一樣,

“我靠,魚啊,好肥的魚!”

這些細小的溪流最窄的不過巴掌寬,最寬的也是邁步可過,在一叢一叢草植的掩蓋下很不明顯。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裡面時不時就會有幾條魚溯流而上,並且全都體型不小!

老王什麼都顧不上了,蹦進水裡呱唧呱唧的跑來跑去,像個二傻子似的貓著腰追逐水裡的大魚——這追得上才叫活見鬼了。

然而老王忽然發出一聲驚呼,仰天便倒,

“尼瑪尼瑪,死人了死人了...”

倒下的時候,他手上甩出去一條滑溜溜的東西。

老王繼續嚎,

“完了完了,我讓蛇給咬了!”

李滄和厲蕾絲對話如下:

“加拿大有黃鱔?”

“不清楚,我去過五大湖地區,那裡確實有,但再往北的加拿大就不清楚了,如果這裡是基蒂克美奧特區的碎片,怎麼想也不可能有黃鱔這種東西吧,那裡已經接近極圈,基本可以算作極地氣候。”

“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也許是撞上別的碎片帶過來的?”

“唔...”

所以,根據二人的觀察,剛剛被甩出去的條狀物其實是一條滿背黑點的大鱔魚,很肥,幾乎比老王兩根中指都粗。

老王慘兮兮的說,

“你們真的不關心一下我嗎?”

李滄伸手扯了他一把,

“如果你沒撒手讓那條大黃鱔跑掉的話,我們會的。”

“啥?”老王激動的原地大跳,“軟兜長魚那個黃鱔?”

“.....”

在李滄和老王的指揮下,狗腿子們紛紛下水,開始在溪流匯入湖泊的區域附近找位置下地籠、下攔網。

這些地籠都是用整卷整卷的紗窗網裁剪後太筱漪一點點手縫出來的,別人幫不上忙。

你讓厲蕾絲掄大錘行,這種針頭線腦的活兒就完全甭想指望她。

針線活這一塊,老王和李滄可能都比大雷子專業,畢竟男人嘛。

“嘿,滄老師,咱這回可是實打實的絕戶網啊!”

紗窗網,大點的蚊子都鑽不進來的,不過這種時候,也就只有老王的惡趣味還能想起這茬...

李滄翻出一個編織袋,將裡面疊的整整齊齊的藍色塑膠膜掏出來展開,一抖落就成了個口袋。

這種厚實的大棚膜裁剪好形狀,邊緣拿老式熨斗一烙,兩層秒變一層。

原來是準備拿來臨時裝雨水的,現在拿來裝魚剛好,一半水一半空氣,口一紮,撐個幾里路運回島上應該還不至於破掉。

那邊厲蕾絲已經準備好幾十條魚線拴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隨便在草叢裡弄了些蟲子當餌,魚鉤往水裡大刺刺的一撒就算齊活——小時候去稻田釣青蛙都不帶這麼敷衍的,正經釣魚佬看到這一幕大機率要被氣到七竅生煙。

老王說,

“狗腿子們搬完木屋裡的東西了,我去挪一下爐子的位置,在屋裡弄個火塘,熏熏黴菌。”

厲蕾絲一臉可惜,

“可惜我們只有一道攔網,這裡魚多的簡直氾濫了一樣。”

李滄點頭,揮手讓幾隻狗腿子去林帶撿木頭,

“除了運回去當魚苗的,可以把大魚燻烤成魚乾,我們有7天時間,足夠攢一大批,吃不完也可以和其他倖存者交換些必需品。”

說話間,那根綁著幾十根魚線的樹枝撲稜撲稜的動起來。

李滄和厲蕾絲彈跳起步,

“這根這根!”

“我這根線上面也有!”

一大一小,兩條活蹦亂跳的魚。

大的那條足有李滄手肘長,嘴巴狹長翹起尖牙利齒,身上遍佈著紅色或黑色的米粒圓斑,脊背青黑兩側及尾巴發紅。

厲蕾絲疑惑道,

“這是...大馬哈魚?”

“應該是吧?”

這魚的模樣李滄倒是不覺得陌生,在北方很常見,好幾種鮭魚和鱒魚似乎都是這個造型。

但如果說細分那就恕他無能為力,鮭鱒類據說是最難分類的魚類之一,它們連在各流域、氣候環境下所生活的同類同種都長得不盡相同,更別提還有各種自願和非自願的奇葩雜交產物。

不過不重要了,因為李滄已經開始生火,

“先烤一條嚐嚐?”

兩月不知魚肉味的厲蕾絲舔著嘴唇,期待不已,

“有鍋嗎,好想喝魚湯哦...”

“木屋裡好像有,我去找找,你去那邊薅點蒲菜芽?”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