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天道好輪迴

如果李象是來幹別的事兒的，又或者是一些正式的會談，那麼李象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給問出來，但現如今是來掙人家錢的，而且贊普在不在，對這件事情影響不大。

更何況如果松贊乾布不在的話，李象恐怕都不敢踏進軍營，祿東贊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李象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要是有可能的話，雙方都想要殺之而後快，松贊干布在軍營裡李象還能夠保住自己的命。

雙方都可以說是外交上的牛人，所以不管之前發生了多少的事情，現在都可以說是相談甚歡，松贊干布雖然站在旁邊沒吭聲，但內心當中也給祿東贊加分的，整個吐蕃國內除了祿東贊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和大唐的人搞好關係。

吐蕃雖然早有入主中原的野心，但他們和大唐的人一樣，對對方根本就不怎麼了解，如果要是貿然動兵的話，到最後失敗的可能是自己，所以他們也培養了一批人進入中原，這批人都在祿東讚的手裡。

“前幾日丞相大人到了我們的都護府，有些事情實在是不好多說，都是下面的人亂來，在下以茶代酒就當做給丞相大人賠罪了。”

李象這個人能屈能伸，只要是能夠佔你們的實際便宜，咱臉上稍微下來點兒無所謂，更何況便宜早都已經佔完了，說幾句場面話能怎麼的，難不成還能要咱半斤肉嗎？

這幾句話對於祿東贊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祿東贊從大唐回來之後，給所有的人都吹噓他的這一趟行動是極為成功的。

可吐蕃國內很多人都表示懷疑，吐谷渾和吐蕃邊境地區每天都是劍拔弩張的，你要是真的和大唐關係好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兒呢？

現如今隨著李象這幾句話說出來，祿東贊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等於是李象變相的給自己證明了，雖然簽署了一個賣國協議，但李象還是讓他的臉上能夠下得來臺。

這也增加了祿東贊在國內的籌碼，大唐是周圍最強悍的國家，一旦要是祿東贊下臺了的話，沒準兒大唐那邊的人還會有些怨言，吐蕃和大唐之間的關係或許會有所改動，到時候換了其他的人上去，沒準做不了那麼好。

“事情都已經是過去了，咱們也就不要談這個了，太孫殿下來我們吐蕃是一件大事，不如跟隨我們回聖城看看？”

祿東贊並不清楚李象是來幹什麼的，不過出於他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想要讓李象遠離戰場，萬一要是這個時候各路土司來搗亂的話，或許會有損吐蕃的形象，而且吐蕃的大型建築都在聖城，以此也可以像李象表現一下吐蕃的綜合國力。

其實很多人都覺得李象來的不是時候，我們吐蕃平安了那麼多年，那個時候也是綜合國力最為強悍的時候，你在我們最為強悍的時候不過來，偏偏現在正好走下坡路呢，你跑到軍營裡來了，難道你來看笑話的？

“這個是自然的，不過在下聽到了一些傳聞……”

當李象說這個話的時候，松贊干布和祿東讚的神經都緊張起來了，當著所有人的面，你要是把這個話給說出來，那我們吐蕃的面子也算是到底兒了，好在李象也是點到為止，不會把事情搞砸。

“奏樂。”

下面的官員接到了祿東讚的眼神，趕緊的讓人開始奏樂，除了附近的幾個人之外，誰也聽不清楚他們聊的是什麼。

很多官員雖然伸長了腦袋，但此刻各種音樂的聲音撲面而來，哪怕是他們的聽力再怎麼好，也不知道李象和祿東贊談的是什麼。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祿東讚的臉上雖然還有笑容，但說話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的，當然他不相信土司的事情是李象做的，他只是覺得長孫娉婷的事情和李象有一定的關係，當初從長安城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兩國之間的談判加入了這樣的一個條款，如果要是沒有李象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話，曾大人怎麼可能會加上這個呢？

“丞相大人說的是哪個事兒？”

李象一時之間也被問懵了，他還以為自己所有的計劃都被看出來了呢，內心當中覺得祿東贊真是個人物，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應該是沒有馬腳的，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呢？難道是夜觀天色？

“你少給我裝糊塗，如果要是沒有你在背後使勁的話，現在長孫娉婷早已經到了吐蕃，怎麼可能會留在涼州呢？”

聽到是這個事情，李象算是鬆了一口氣兒。

“丞相大人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在這個事上找事呢？兩國聯姻，這本來是好事兒，就算是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也不可能會在這件事情上找事兒的，這都是長孫衝那個傢伙的事兒。”

李象立刻就把長孫衝給拿出來平事了，可惜的是祿東贊，絕對不相信這個，當初次婚的時候長孫衝雖然不怎麼願意，但是也絕對不會表現的這麼強烈。

“殿下最好還是記住，今天你壞了我的事兒，明天就不知道誰壞了你的事兒了，天道好輪迴，咱們走著瞧。”

祿東贊端起了手裡的酒杯，表面上看十分熱絡的和李象碰杯。

“這話說的是真對，丞相大人也是有學問的，不過天道好輪迴，今天應該是輪迴到丞相大人這裡了，我準備回去之後封鎖邊境，沒有朝廷的批文，一斤糧食也不能夠到吐蕃。”

李象看到遲遲進入不了主題，所以咱只能是率先談起糧食的事兒，兩人臉上帶著笑容碰了一杯，下面的人也都舉起了自己的酒杯，都以為雙方交談甚歡呢！殊不知這兩人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了，恨不得都要把對方給弄死。

當糧食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祿東贊就好像被別人踩住了尾巴一樣，手裡的酒杯差點沒拿穩，要不是李象託了一把的話，祿東贊很有可能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