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話,外面的情況和張大人說的比起來,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這些年南詔國財政收入的減少,所以士兵的待遇在不斷的下降,很多人都已經是離開了軍隊,畢竟南詔國平安已久,軍隊裡的人沒有一個表現的機會,光拿著平時的俸祿的話,甚至連一家人都養不活,所以軍隊裡的好手流失嚴重。”

關於軍隊的事情,無論在哪個地區都是重中之重,所以龍五在調查的時候,往軍隊裡派遣了最多的人手,現在得到的這個訊息也是最準確的,根據當地一些士兵所說的,原來的將軍們還算是有威嚴,現在的這些將軍們都是新上任的,甚至有些人連一場仗都沒打過。

至於這些士兵就更別提了,老兵都出去謀生了,新兵到了軍隊裡也沒有像樣的訓練,主要也是因為南詔國數十年沒有戰爭了,在這種情況下,誰能夠想起軍隊的一些事情呢?

“南詔南部的安南,驃國(緬甸)和暹羅呢?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李象想起了南亞的一些國家,現在還不能夠稱之為國家,只是一些比較大的城邦而已,大唐對他們的記載並不多,這些國家派出來的使臣也是有一波沒一波的,有時候想起來了就去長安城上貢,想不起來這事兒也就算是完了。

按照中原統治者的想法,這些人反正身居不毛之地,就他們那個地方,估計自己活下去就不容易,所以來不來的無所謂,反正也不想和他們那邊有什麼來往。

“雙方的邊境衝突並不多,即便是有的話也是在幾百人的規模,主要是那些地區還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統治,除了安南國曾經進佔過我國交趾以外,其他的和我們都是沒什麼聯絡,說白了也就是我們強的時候,他們退,我們弱的時候他們進。”

龍五的這個總結算是非常到位了,南方各國現在還是一片埋伏,他們也沒有強有力的組織,有的人知道大唐文化,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這些人現在不足為懼,但也是拿下他們的最好時機,如果要是成立了某些強大的國家的話,那我們恐怕又要開始戰鬥了。

“不過根據我們所調查的,南方各國的環境,實在是差到了極點,包括南詔國內的一些人在內,他們都對那些地方沒有任何的興趣,我們……”

龍五有些奇怪的說道,現在大唐雖不能說是富有四海,但至少有用的地方都被我們給佔領了,那些地方拿過來也沒有什麼用處,不知道皇太孫殿下為什麼還要一個勁的往南呢?難道那些地方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改善嗎?

李象轉過頭看了看周圍的這些人,包括張九里在內,他們這些人都是一臉的疑惑,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現如今這個年代大家講究的是天朝上國,最主要的也就是中原那一塊,至於其他的地區根本沒人看得上,就拿現如今的吐谷渾和突厥來說那塊地方都看不上,更加不要說更遙遠的南亞各國了。

在他們看來,那裡的人都不能夠稱之為蠻人,四川土司的這些人才算是蠻人。

南亞各國的人只能算是猴子,在很多大唐人的心裡,這些人還生吃肉類,天天住在樹上,這種地方我們拿下來有什麼用?無非就是損耗我們的錢糧罷了。

“我知道你們心裡有個疑惑,不過要是我說了這個事之後,我相信你們的疑惑會有所緩解的,我國北方的糧食一年幾熟?”

李象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蘇定方回答的也非常到位,就拿遼東那邊來說,頂多也就是一年一熟,而且產量還不高,主要也是因為天氣太冷,雖然現在開墾的土地不少,但糧食產量依然上不去。

“那麼到了長安和中原一帶呢?”

大家還沒有意識到李象所提的問題有什麼作用,一個個的都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一地區大約能夠達到兩年三熟,而且糧食的產量要比遼東地區好的多。

“那麼再往南走到了江南一帶呢?”

說這個的時候大家的眼睛就亮了,誰都知道江南富甲天下,即便是在隋唐時期也是一樣的,隋煬帝為什麼開挖一條大運河呢?就是因為關中的糧食不夠吃的,所以要用大運河把糧食從南方運過來,這裡的糧食基本上能做到一年兩熟了,產量是遼東那邊的兩倍還要多,說是整個大唐的糧倉都不為過。

聽到大家的回答的時候,李象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從李象接管這些人之後,就讓他們對整個大唐的知識進行了學習,目前來看學習的還不錯,並不是說帶兵的只管軍隊裡的事兒,當官的只管他那一攤,而是要全民都明白才行。

“下面的事情或許你們沒有聽過,但也許你們聽過,在江南繼續往南的地方,到了我國的嶺南地區,那麼這裡的一些地方一年兩熟是保底兒,如果要是你勤快一點的話,一年三熟都是有可能達到的,當然不一定能夠保證全部,可是我們所說的安南這幾個國家,他們都能夠達到一年三熟。”

當李象的話說完的時候,在場的人當真是全部愣了,原本以為這些地區都是不毛之地,而且也沒有想著把他們納入進來,可如果要是他們有著一年三熟的土地的話,那這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甚至要比江南地區還好一點。

現在就是個農業社會,誰的糧食多就能夠保證誰的人口多,誰的人口多就能夠保證誰的社會繁榮,誰的社會繁榮也就代表著誰的綜合國力強,大唐為什麼能夠讓周邊的國家低頭呢?還不就是因為我們佔據了大量的糧食產地,這才讓我們的綜合國力上升了。

“殿下,如果要是真的跟您所說的一樣,那麼這幾個國家應該異常強大才對,可為什麼現在他們連一個統一的集權都沒有呢?”

張九里有些奇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