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為天,一日三食對於古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哪怕在富裕的唐朝人們也只是一日兩餐,三餐制真正開始流行起來便是從宋朝開始,在食物匱乏的年代,能夠多吃一餐是社會經濟狀況優越的表現。

英格蘭是從1786年開始才有午餐的概念,櫻花國吃三餐的歷史不過上百年,宋朝卻帶領著華夏人民吃了一千年的三餐,究其原因,一來是宋朝歷代皇帝格外重視農業發展,宋朝的畝產幾乎是唐代的兩倍,另一方面則要歸功於宋代燃料的改革。

宋朝以前不論是是生活還是生產,人們一直都以可再生的植物燃料為主,而到了宋朝,煤炭逐漸替代植物燃料,在工業生產以及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而煤炭的大規模開採正是蒸汽機誕生的客觀條件之一,隨著復興一型蒸汽機的量產,煤炭的需求越來越旺盛,雖然目前還可以從市場上購買煤炭,但是隨著往後蒸汽機的大規模運用,尋找海外煤礦就必須得提上議程。

南宋世界的海外地形和主世界並不太一樣,為了尋找可供開採的煤礦,李傑特地派出了十隻艦隊前往各地勘探,蒸汽機的發展肯定是離不開煤炭的,而且隨著蒸汽機的產量越來越大,煤炭的購買量一定也是越來越大。

如果全憑大宋境內的礦場供應,如此大規模的採購必定會引來其他勢力的關注,這一點和李傑低調發展的初衷不符。

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復興島上的工廠幾乎全部建設完畢,經過一年時間的發展,復興島上的居民大部分都接受了蒸汽機的存在,因為蒸汽機的大規模運用,李傑麾下的勢力迎來了大規模的擴張。

由於蒙古人和宋廷之間頻頻發生摩擦,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災民越來越多,多到李傑壓根收治不下這麼多災民,得益於官方的消極應對,李傑偷偷收攏災民的行為暫時尚未引起官方的關注。

復興島上的居民如今已經突破四萬,製鹽廠、玻璃廠、製糖廠、造船廠吸納了大量的剩餘勞動力,經過簡單的培訓,依照以老帶新的原則,被吸納而來的災民迅速的進入各個工作崗位,隨著流民越來越多,復興社的勢力急劇膨脹。

在番商方面,除了馬可波羅等人之外,三利又相繼俘虜了好幾撥番商,李代桃僵的‘海外貿易’進行的如火如荼。

同時劉小魚負責的罌粟植物園也按照計劃順利進行,李傑挑選的種植基地距離復興島大概有三百海里,那裡原先是一座荒島,因為劉小魚帶領的部分人員入駐,這座島嶼逐漸開始有了人氣。

不過這座島嶼偏離主航道,往來的船隻非常稀少,除了劉小魚可以偶爾離開種植基地,其他人等一律不允許離開此島。

正當一切走向正軌時,一則喜訊傳入李傑的耳中。

“東家,蒙古大汗窩闊臺死啦!!!”

劉小虎神色非常非常激動的向李傑彙報了這個訊息。

‘窩闊臺死了?’

‘好!好啊!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馬可波羅父子可以派上用場了!’

按照原定的歷史軌跡,正式生產鴉片是在明朝的時候,不過那時候一方面生產工藝不到位,另一方面沒有居心叵測的人進行運作,鴉片的生產規模並不大,鴉片真正大規模的入侵華夏還是在滿清的時候。

當初鴉片最開始流入華夏的原因是英格蘭人想利用鴉片來賺錢清朝的錢財,因此當時鴉片的定價非常高,絕對是一種奢侈品,能夠吸食起鴉片的人,唯有那群王孫貴族。

然而李傑販賣鴉片膏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賺取錢財,只要能夠讓它在蒙古上層中風靡,腐蝕他們的意志,賺不賺錢倒是其次。

李傑設立的罌粟種植基地已然頗具規模,儘管生產規模不大,但是用來腐蝕蒙古高層還是夠得。

“好!馬上備好船隻,我要去復興島一趟!”

窩闊臺的突然死亡,蒙古人必定會掀起一陣奪權狂潮,相較於攻擊宋朝,那群野心勃勃的領主更加看重汗位,其內部的爭權奪利沒有幾年休想罷休。

如果一切不出差錯的話,鐵木真的第四子拖雷的長子蒙哥最終會奪得下一任蒙古大汗的汗位,造成這一點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窩闊臺死的太過突然,說來也好笑,窩闊臺死的太過窩囊,他是死於濫醉。

蒙哥繼承汗位,導致汗位的繼承從窩闊臺家族轉移到了拖雷家族,皇族內部自此分裂,這也為後來大蒙古國的徹底分裂埋下了伏筆。

蒙古人向來信奉強者為尊,窩闊臺的驟然離世,其內部勢必會動盪不安,李傑想要做的便是渾水摸魚,據馬可波羅父親交待他們與忽必烈有著密切的聯絡,而忽必烈正是未來的蒙哥汗的兄弟。

有著這一層關係在,李傑的侵蝕計劃並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蒙古人遲早有一天會發現鴉片的壞處,不過一旦沾上這東西,到時候是否吸食鴉片就由不得他們了。

至於具體該如何操作,李傑已經制定好了計劃,蒙古人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馬可波羅父子可以藉著忽必烈的名號堂而皇之地推銷各類奇珍異寶,而鴉片膏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贈品罷了。

五天後,李傑來到了罌粟種植基地,這座荒島上的居民全部都從事罌粟的種植,所有的生活物資全部都是從外島調撥而來,這些人全部都是最堅定的苦修者,他們來之前已經被告知這輩子基本上無法離開此島。

在劉小魚的一番股東之下,這群人欣然接受了這一任務,幾乎沒有任何怨言,從這一點上也可以證明李傑的調(xi)教(nao)非常之成功。

當李傑來到這座荒島時,這群人歡喜不已,他們在加入復興社之後便發下了誓言,為了天下大同而奮鬥終生,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李傑也沒有瞞著他們,他將往後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群苦修者,這群人本來就沒有任何推辭的意思,而且自打他們得知種植阿芙蓉是為了對付蒙古人,從事這項工作的熱情越發的高漲。

李傑制定的五年計劃看似一切發展順利,但是在這計劃之外,有一項攻略卻發展的非常不順利。

李莫愁最終沒能熬過蘇山的刑訊,如實的交代了古墓派的所有問題,其中就包括了古墓派的駐地,然而由於古墓派祖師林朝英定下的規矩,攻略小龍女的進度非常不如人意。

幾乎可以稱得上毫無進度,小龍女表現的比原著中的還要淡漠,不論李傑使出何種手段,都無法接近她的一分,如果不是為了任務,李傑只怕早就失去了耐性。

…………………………

半年後,馬可波羅父子果然沒有令李傑失望,鴉片膏以外族特產的名義進貢給了蒙古高層,這東西的威力不是蓋的,凡是接觸過鴉片膏的貴族沒有不中招的,雖然有人對之嗤之以鼻,但是大部分人對它還是甘之若飴。

馬可波羅父子因此也成為了蒙古人的座上賓,過慣了苦日子的蒙古人何曾享受過這種飄飄欲仙的滋味,沒多久,大部分貴族都淪陷了,唯一沒有淪陷的僅有一部分意志堅定的人,其中主要以蒙哥、忽必烈、伯顏、脫歡等人為主。

他們不僅沒有受到蠱惑,他們還透過種種渠道蒐集到了鴉片膏的害處,在蒙古勢力內部大肆宣揚此物的害處,但是然並卵,他們的呼聲並不足以消除上層貴族對於鴉片膏的渴望,在他們眼裡吸上一口簡直賽過活神仙。

什麼開疆拓土!

什麼佔領中原!

什麼覆滅宋朝!

在醉生夢死的幻境中,他們已然實現了成吉思汗的遺志,吸食鴉片膏的這群人早已分不清幻象與現實,因為鴉片膏的流行,蒙古上層貴族對於侵略南宋的意向同樣消減了不少。

這一點深深的令蒙哥感到擔憂,他認為鴉片膏遲早有一天會毀了蒙古人,儘管他不服貴由擔任蒙古大汗,但是貴由繼任汗位是經過忽裡臺大會討論的,僅憑他一部是無法撼動的。

“法王,關於鴉片膏的來歷調查的怎麼樣?”

金輪法王貴為蒙古國師,卻早已暗中投靠了蒙哥,在他看來,貴由完全是虎父犬子的典型,以貴由的能力根本無法壓制住蒙古內部的諸多勢力,不久的將來,蒙古內部勢必會因為爭奪汗位引發一場內亂,而其中蒙哥是最有機會脫穎而出的。

鴉片膏給蒙古帶來的威脅已然迫在眉睫,金輪法王不是沒想過直接殺了馬可波羅父子,但是這方法並不可取,他做過實驗,鴉片膏具備強烈的成癮性,一旦斷了源頭,染上毒癮的那些人,必定發狂,屆時危害更大。

“暫時還沒有線索,馬可波羅父子深受大汗的喜愛,出入必有高手相隨,想要不著痕跡的抓捕對方,恐怕很難。”

“不過,據屬下推測,極樂散極有可能是宋人的陰謀,可是這一點恰恰是屬下最不明白的地方,宋朝的君臣向來是儒家思想的忠誠信徒,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不太像他們的手筆。”

蒙哥冷哼一聲:“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宋人使出這等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伯顏!”

“屬下在!”

“命你全力配合法王,查明鴉片膏的來源,必要時可以直接擊殺馬可波羅父子!”

“是!”

伯顏是黑水老怪蕭千絕的二弟子,儘管由於他熱衷功名不被蕭千絕所喜愛,但是他對恩師還是非常尊敬的,金輪法王作為密宗不世出的高手,自付將龍象般若功修煉到曠古爍今的第十層,不僅不將伯顏看在眼裡,就連蕭千絕在金輪法王眼裡也是不值一提。

這讓伯顏如何能夠接受?

可是上命難為,雖然他不喜歡這名大和尚,但是既然首領下令,他也不得不從。

離開軍帳之後,伯顏開口問道:“大師,不知道你準備怎麼查明源頭?”

金輪法王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你操心,貧僧自有計較!”

“你!”金輪法王的語氣讓伯顏感受到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禁對他怒目而視,“大師未免太過託大,須知你這個國師可是有名無實!”

金輪法王微微一笑:“貧僧即使名不副實也是國師,呵呵,閣下的師尊是什麼名聲,難道閣下不知道嗎?你還是多操心操心這件事吧!”

伯顏恨恨的看了一眼金輪法王,若不是對方武功太高,他肯定忍不住要揍對方一頓,蕭千絕在蒙古內部口碑再差也是他的師尊,怎麼容的其他人肆意侮辱。

“哼!法王,好自為之!”

言罷,伯顏轉身便走,金輪法王望著伯顏遠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微笑,蕭千絕的武功有多厲害他可是深有體會,上次那一掌他至今記憶猶新,如今蕭千絕在蒙古內部聲名狼藉,其中少不得他暗中使力。

蕭千絕一生執拗,性情乖張,此前曾收有三徒弟:蕭冷,伯顏,蕭玉翎,三個徒弟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熱衷功名的伯顏。

他平生最為護短,尤其喜愛蕭冷、蕭玉翎二人,並希望他們結成連理,可惜的是,蕭玉翎卻與梁蕭之父梁文靖珠胎暗結,並生下了梁蕭。

梁文靖破壞了蕭冷和蕭玉翎之間的姻緣,因此蕭千絕非常痛恨梁文靖,最終設計殺死梁文靖,並帶走蕭玉翎,自此,梁蕭孤苦無依,以殺死蕭千絕為平生目標。

蕭千絕不是不知道金輪法王在背後作怪,但是他性子孤傲,他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而且他年紀大了也不想深陷政治鬥爭之中,只想著一門心思精研武道,希望能夠更上層樓突破天塹,達到大宗師的境界,恰好藉著這次機會脫離權利的漩渦,與其說是金輪法王更勝一籌,不如說是他不願與其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