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茶館,昏暗的靜室內,茶香嫋嫋,南區分局長和北區分局長對立而坐。

南區分局長熟練的分好茶,輕輕將茶盞推到北區分局長面前。

“凌局長,好久不見。”

“找我什麼事?”

凌局長雙手環胸,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回道。

她和南區分局長雖然份屬同一陣營,但兩人私下的競爭可不少,所以關係並不是特別好。

“呵呵。”南分局長呵呵一笑,反問道:“沒事難道就不能找凌局長聊聊天嗎?”

凌局長閉口不答,只是冷不丁的瞧著南分局長。

現場的氛圍頓時凝固住了。

片刻後,南分局長尷尬一笑,打破了現場略顯尷尬的氛圍。

“其實,今天找到凌局長,主要是想問一問陳在天的情況。”

“陳在天?”

凌局長眉頭一挑,語氣不忿道:“他,有什麼好聊的?花花公子一個!”

一想起陳在天,凌局長不禁想到兩天前的早晨,自家的大白菜,就是被這頭豬給拱了!

自己女兒可是剛剛成年,才十八歲啊!

就這麼被‘陳在天’這頭豬拱了,關鍵是自己還拿他沒有辦法。

你說,氣不氣人?

當然,這種‘家醜’,凌局長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尤其是南分局長這個對手。

倘若說了,對方指不定怎麼編排呢。

“花花公子?”

聽到這個評價,南分局長頓時止住了臉上的笑容,眼中露出一抹錯愕。

“沒錯,陳在天不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嗎?”

“不過運氣好,找了幾個好的線人,才被他混成了北區破案王。”

運氣好?

南分局長怪模怪樣的打量了一眼凌局長,‘陳在天’成為北區破案王僅僅是靠運氣?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個第一天報道,碰到事先沒有接觸過的案子,卻能以極快的速度找到突破口。

短短兩天時間,就將高義逮捕歸案。

這種辦案能力,是靠運氣?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看來,這個女人也就那樣了。’

‘眼光太差!’

‘虧得我還以為她是我上位總局局長的大敵呢。’

‘不過如此。’

一念及此,南區分局長頓時止住了話頭,都是老狐狸了,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他的基本判斷還是有的。

凌局長那副不屑的樣子,不太像是裝出來的。

如果真是裝的,南分局長也認命了。

既然在凌局長這邊得不到想要的資訊,南分局長也就懶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討論了。

然而,他不想起提,凌分局長倒是搶先開口道。

“怎麼?”

“陳在天又惹什麼麻煩了?”

南分局長抿了一口茶,故作為難道:“算是吧,不過只是一點小麻煩。”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便各自回局裡了。

回去的路上,凌局長的心情不太好。

這次見面,她本以為南分局長是為了炫耀抓到高義的,但誰曾想對方卻閉口不提。

這很不正常!

擱在以前,南分局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對方的尾巴怕是翹上天了。

身為競爭對手,彼此摻沙子完全是基本操作。

高義被抓,凌局長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尤其當她得知抓到高義的是‘陳在天’時。

心裡不由暗罵,又讓這個小兔崽子撿了一份功勞。

剛到南區,就抓到了高義,這小兔崽子估計又要混的風生水起了。

真是好運道。

她並不知道此次抓捕高義的行動,完全是由李傑主導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僅有浩克、陳組長以及南分局長。

凌局長的暗子還無法接觸到這樣的情報。

所以,她不由產生了誤判。

與此同時,三聯會內部也在進行著一場秘密會議,參會人員僅有兩人。

一個是會長‘老頭’,一個是南堂堂主杜文雁。

“會長,以上就是我和陳在天昨天見面的具體情況了。”

本來,這場談話因為是昨天就要進行的,但老頭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便緊急改變了時間。

那個重要的電話,不是別人打得,正是三聯會最大的靠山,如今的總統打得。

一般而言,總統很少聯絡會長,畢竟兩者一黑一白,如果被媒體曝光,情況會非常被動。

彙報完畢,杜文雁靜靜地站在原地,微微低頭,耐心等待著會長的答覆。

滴答!

滴答!

時間緩緩流逝,良久,會長嘆了口氣。

變數!

毫無疑問,‘陳在天’就是那個最大的變數之一。

按照原計劃,對方不該知道這些的,起碼不該知道的如此全面。

事情,已然超乎了他的掌控。

“大雁。”

“屬下在!”

會長猶豫片刻,緩緩道:“請陳在天過來一趟吧,我和他見見面,時間越快越好!”

從別人那裡得到的資訊,終究是二手的,哪怕杜文雁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然,事關重大,他必須要親自見一見,當面觀察,看一看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以及,事情是否還有迴旋的餘地。

‘陳在天’掌握的那些情報太重要了,如果被有心人拉攏過去,屆時他們只能疲於應對。

“是!”

老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沉聲道:“大雁,你說陳在天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事,我們當初為了查清真相,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杜文雁斟酌片刻,用不確定的語氣道:“會長,您說會不會是他的養母告訴他的?”

“不可能!”

老頭斬釘截鐵的否定了這一猜測。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英里’,她既然把親生兒子都送走了,也就意味著她把最後一絲破綻給堵上了。

依她的性格,絕不會再提起任何跟過去有關的事,更別說是和一位孩子說了。

不過,大雁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這一切,會不會是‘陳在天’自己觀察外加揣摩出來的呢?

如此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陳在天’既然能裝傻裝三年,這種人多可怕?

而且對方之前的身份還是‘流浪兒’,察言觀色的能力想必也是極強的。

有些念頭一生出來,就會像雜草一般瘋長,恰如此時此刻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