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二 歸墟深處

“這就是天意啊！”

“或許，我們之前看到的脫困之機，不是神道，而是姜塵這個所謂神秘的計劃。”

玄武聖獸開口，在這件事上，他最具有發言權。當初，就是他率先發現神道與姜塵的關係的，從此開始注意到他。

在看到姜塵第一眼的時候，玄武聖獸就發現了他的特殊，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玄妙的感覺，這個年輕人能助他達成所願，脫困而出。

彼時，玄武聖獸以為是神道的緣故，如今與姜塵交談過後，他發現，或許是他想錯了，他能夠脫困，不是因為神道的緣故，而是因為姜塵所說的神秘計劃。

“不管他的計劃是什麼，如今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等待了。希望他能夠成功，也不枉我們的心血白費。”

“為了投資他，我們真的是下了血本的。”

祖龍搖頭，真的希望姜塵的計劃能夠成功。那枚五行玉符可是他們用自身本源凝聚的，不惜損耗自己的修為，價值超乎想象。這次投資要是失敗了，他們可就虧大了。

“道友說的是，我們現在這種情況，除了等，還能做什麼？”

五方聖獸搖頭，身影漸漸消失。

……

…………

“這裡就是歸墟嗎？”

玄武聖獸的實力確實深不可測，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姜塵從北極之地送到了歸墟的邊緣。

此時，姜塵放眼望去，只見虛空之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漆黑深沉，就好似宇宙的終點，散發出吞噬萬物的氣息。

“陛下說的沒錯，歸墟卻是能助我完善混洞神通。”

直面歸墟，姜塵的心中，突然想到他初次前往火雲洞時，軒轅人皇叮囑他的話。當時，軒轅人皇就曾言，他若有空，可來歸墟一趟，此地能助他完善混洞神通。

而今日親眼看到歸墟，姜塵只能說，軒轅人皇所言不虛，歸墟與他的混洞神通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二者都是一切的終點，能夠吞噬萬物。

“若是在此靜坐萬年，肯定能讓我的混洞神通更上一層樓，可惜，我哪裡有萬年時間在此地耽擱。”

姜塵搖頭，愈發覺得時間的寶貴，他太缺少時間了。

不過，這樣難不倒他，心中一動，姜塵祭起道鑑，懸浮在自己的頭頂，垂下幽幽神光，開始記錄歸墟散發出的道痕。

他雖然沒有時間在此參悟歸墟之道，但道鑑有映照萬物之能，他完全可以讓道鑑將此地道痕映照下來，他日有空，再慢慢參悟。

“歸墟啊，且讓我看看，這最終之地的景象。”姜塵輕輕一笑，頭頂道鑑，邁步走入歸墟之中。

歸墟，宇宙終焉之地，世界的墳墓，天地的最終歸宿。這是毀滅之地，也是不詳之地，無時無刻的不在散發著吸力，持續向外輻射。

離歸墟越近，這股吸力就越大，姜塵剛一靠近歸墟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湧現，作用在他的身上，欲將他拉入歸墟深處。

姜塵知道，這吸力正是歸墟最為危險的地方。

現如今，它雖然不強，那只是因為姜塵還在歸墟邊緣罷了，若是姜塵身處歸墟深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吸力拉入歸墟深處，被裡面的終焉之氣毀滅。

隕落在歸墟的強者，大部分都是因為難以抗衡歸墟的吸力，被拉入了深處，這才慢慢泯滅，直至徹底消亡。

雖有五行玉符，但姜塵沒打算現在就用，就見他邁開步伐的同時，身上混沌之氣湧現，化為一口漆黑深邃的混洞，同樣散發出吞噬萬物的氣息，與歸墟之力抗衡著。

以混洞抗衡歸墟，雖然只能堅持一時，但也足以讓姜塵得到不少感悟，以提升混洞的威力。

……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姜塵在歸墟之中越行越遠，周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沒有多久的功夫，就聽轟隆一聲，他身體外地混洞，就被歸墟之力撕扯成碎片，哪怕混洞有重生之能，也是難以復原。

同一時間，姜塵的實力也在下降，很快就從準聖大圓滿的境界，跌落至道尊二境的層次。

卻是在歸墟之力的隔絕下，他與人族的聯絡徹底斷開，再無法藉助人王道果的力量。

姜塵皺眉，朝識海看去，只見裡面，那原先璀璨無比的人王道果，此刻已經徹底的黯淡下來，不見任何的神異。

“歸墟，很有趣的地方，此地可以說是道果強者的絕地，只要來到這裡，立即就會被打回原形。到時，失去了道果的加持，那還不是任人宰割？”

姜塵立即意識到歸墟之地的作用，可以用來獵殺他這樣的道果強者，只要把人挪移到這裡，那道果就失去了作用，對付起來就簡單多了。

“也不一定，人王道果雖然失去了效果，但先天道果的效果仍在，這說明，歸墟仍然是洪荒的一部分，不足以限制先天道果。”

心中一動，姜塵變成人身龍尾的神聖形態，頓時，他那跌落至道尊二境的修為，再次暴漲起來，雖然無法與巔峰時期相比，但也有了準聖後期的層次。

“可限制一族，卻無法限制天地。這說明，人族還是太弱了，不足以代天地。”

再一次的，姜塵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人族的天地主角之名，名不副實。不然的話，即為天地主角，那就是與天地一體，應該與那先天道果一樣，不被歸墟限制才對。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輩仍需努力啊！”

搖頭嘆了口氣，姜塵不再猶豫，取出五行玉符，直入歸墟的盡頭。歸墟的厲害他已經領教過了，現在，他也該前往歸墟盡頭搜尋寶物了，既要壯大人族，那肯定缺不了寶物。

空談誤族啊！

刷～～

感覺到歸墟傳來的壓力，五行玉符頓時綻放出璀璨的五色神光，將姜塵的身體籠罩。瞬間，姜塵就感身體一輕，周圍的壓力全部消失。

“好寶物！”

姜塵忍不住讚了一聲，在五行玉符的保護下，他在歸墟之中行走，就好似與外界一般，絲毫不受限制。

就是可惜，歸墟之中茫茫一片，沒有空間的存在，所以，姜塵趕來只能靠飛，而不是直接挪移虛空，如此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歸墟之中死氣沉沉的，不見任何生機，更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甚至於，連一絲光亮也沒有，黑暗一片。

姜塵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一縷光亮，讓他忍不住精神大振，快步的朝那裡趕去。

“嗯？世界碎片，已經到了歸墟底部了嗎？”

來到近前，姜塵這才發現，那散發出光亮的，正是一個個殘破的小世界。

都說了，歸墟是世界的墓地，凡是世界破滅，天地破碎，都會沉入歸墟，成為它的養分，以孕育毀滅一切的無量量劫。

“可惜了！”

搖了搖頭，姜塵越過此地，繼續向前。這些殘破的小世界，沒有任何的價值，都沉入歸墟了，說明潛力已經盡了，能有什麼價值？

不過，它們徹底破滅時，若是運氣好，向死而生，就會孕育出最為純粹的生機，那是混元層次的力量，就是姜塵也要心動。但那就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姜塵可不會在此等著。

更別說，下方還有現成的。

到了這裡，可以說是歸墟的底部了，姜塵心中知曉，歸墟的寶物，如那混元級別的力量，大都集中此地下方。

有寶物，自然也代表有風險，穿過這些殘破的世界，就等於進入了歸墟的危險地域。姜塵初一進入這裡，就感覺到了不同，周圍瀰漫的，不再是死氣，而是終焉之氣，蘊含著天人五衰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下，天地會腐朽，日月會腐朽，大道也會腐朽，一切都會走向終點，同時迴歸起點。

這是無量量劫的前兆，若是無量量劫爆發，終焉之氣就會席捲天地，帶來天人五衰，腐朽一切。

以姜塵的修為，自然難以抵禦終焉之氣，可五行玉符太過超凡，在它的保護下，就是強如終焉之氣，也是難以傷到他分毫。

“哈哈，走了這麼久，終於看到寶物了。”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姜塵突然大笑起來，來到歸墟這麼久，他終於有了收穫。

就見他的前方，一顆漆黑的水晶懸浮，顏色與周圍的終焉之氣一模一樣，若非姜塵眼尖，還真發現不了。

“終焉之石嗎？天地間一等一的毒藥啊！”

伸手抓住這枚黑水晶，它的來歷，自發的出現在了姜塵的識海，終焉之氣的結晶，最為劇毒之物，只要被它融入身體，就是準聖，不死也要掉半條命。至於先天道尊，當場就能毒死。

“也算不錯了。”

姜塵沒什麼不滿意的，將這終焉結晶收了起來。

然後，也不知是他運氣好的緣故，還是五行玉符加持的緣故，總之，在別人看來極為難以尋找的寶物，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先是終焉結晶，一顆接一顆的，而在一顆三丈大小的終焉結晶之中，姜塵發現了一枚造化之晶。

這是混元層次的寶物，就是大神通者受了重傷，煉化此物，也能在短時間內復原，極為的珍貴。

除此之外，姜塵還發現了先天四大之氣，即地火水風之力，都是混元層次的寶物，若是煉成丹藥，可助先天道尊突破為準聖，若是煉成法寶，可以衍生成先天靈寶。

若是姜塵肯費心尋找，肯定能找到更多的混元之力，但他眼饞歸墟更下方的寶物，沒在這裡停留多久，便匆匆離開了。

“歸墟底部再往下，就是歸墟深處了，這裡極為的危險，為大神通者才能涉足之地，若非五行玉符，我根本無法靠近這裡。”

到了歸墟深處，姜塵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天地規則已經徹底消失，被腐朽殆盡，到處都是天人五衰的力量，就是先天道尊來此，也會被打成凡人，生生老死。

這裡極為的危險，可同樣的，寶物也非常多。三族大戰、道魔大戰、巫妖大戰，這三次曠世之戰過後，有很多寶物都沉入了歸墟，且大部分都集中在此地。

至於封神大戰，雖也有寶物落在這裡，但是，基本上沒什麼好東西。

別看封神大戰鬧得動靜很大，天地都打崩了，可那是聖人內訌，完全沒波及到別的強者，根本沒有出現先天靈寶破碎，絕世強者隕落的情況，自然沒什麼寶物。

“我感覺到了祖巫的氣息，這裡有祖巫的遺寶在。”

姜塵面露喜色，不得不說，歸墟果然是人盡皆知的寶地，他剛一進入歸墟深處，就有所收穫，感覺到了十二祖巫的氣息。

因為道鑑之中存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緣故，姜塵對於十二祖巫的氣息格外敏感，只有距離不是太遠，他就能感覺到。

不止是祖巫的氣息，就是混沌魔神的氣息，姜塵也能生出感應，可同樣的，姜塵能感應到混沌魔神，混沌魔神自然也能感應到他。

也就是混沌魔神都被盤古大神殺光了，不然的話，就衝姜塵能夠感應到混沌魔神這一點，他早就被混沌魔神給殺了。

“且讓我看看，那祖巫遺寶是什麼。”循著心中的感應，姜塵邁開步伐，朝前方走去。

周圍終焉之氣洶湧，可他身上五色光華湧動，始終將其攔截在外。就是那天人五衰的力量，也是無法突破五色光華的防禦。

五方聖獸的血本，可不是說說而已，這是姜塵此來歸墟的最大依仗，也是他能獲得寶物的關鍵所在。

沒有五方聖獸的指引，姜塵怎麼可能隨便走走，就能遇到寶物？真當歸墟是他家開的？

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嗯，先天永珍圖在顫動，是祖巫幡的碎片嗎？”

走著走著，姜塵的身上，先天永珍圖，也就是他的道袍，突然顫動起來，微微綻放光華，明顯是感覺到了祖巫幡的氣息。

這是與它同源的寶物，只需將祖巫幡吞噬，它就能晉升，自然對祖巫幡的氣息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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