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在看什麼?」闌

吳天摩挲著下巴道:「你說這裡是不是應該有一座山?」

小白瞪大眼睛瞅了瞅,然後很認真的點頭,「確實。」

兩人擊掌,達成了一致意見。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

兩人迎著斜風細雨,登山。

不管是風吹在臉上,還是雨飄到臉上,都是那樣的清爽。

沿途的疲憊,一吹而散。闌

這大概也叫洗塵。

小白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吳天哈哈大笑,照單全收。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

「你說這裡是不是應該有個湖?」

小白一拍額頭道:「我就說缺了點啥,原來是缺了個湖!」再次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闌

吳天哈哈,抬手開湖。

然後再引水入湖,湖光山色相映照。

「再來一葉舟!」

水中出現了一葉竹筏,碧綠欲滴,很是喜人。

吳天邁步登上竹筏,小白隨後,他問了一個問題:「為何不用玄黃舟?」

吳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俗!」

「俗?」小白不解其意。闌

吳天很不耐煩的解釋道:「顏色,太俗。」

「哦。」也不知他明白了沒有。

兩人泛舟湖上,清風來推!

竹筏盪漾而去,入了湖光山色。

……

「你說這裡是不是缺一尾魚?」

「吃嗎?」小白眼睛也不睜,懶洋洋的說道。闌

他正曬太陽呢。

吳天也是,竹筏上,一人一頭,躺得四仰八叉,竹筏隨風漂泊,行向不知名處。

吳天輕哼一聲,表示不滿,但也沒有其它動作,直到太陽落山,他們也沒動,更不可能上岸。

半睡半醒間,吳天翻身看到了滿湖星辰,恍惚間他念出了:「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此時小白正呼呼大睡,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還動呢。

說不定正在夢裡吃魚呢。

不過他也翻了個身。闌

呼吸聲逐漸勻稱,和吳天的合一,彷彿竹筏上只剩下了一人。

……

清晨,太陽翻山越嶺照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才一點一點睜開了眼睛。

「老大,早!」

「早!」

「老大,你昨晚說夢話了!」闌

吳天忽的坐了起來,嚇得小白打到一半的哈欠嚥了下去。

「我說夢話了?說了什麼?」吳天也嚇得不輕。

不知自己又說了什麼?

是他大意了。

小白在吳天灼灼目光逼視下,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道:「好像是: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臨了還加了一句:「挺好聽的。」

這個時候還不忘拍馬屁。

「原來是這個。」吳天鬆了口氣,轉而又說道:「你小子記得挺清的嗎?」闌

小白嘿嘿一笑道:「都是老大教得好。」

這話他可一點都沒摻假,那些年,凡是吳天說的話,不管多麼離經叛道,多麼沒有道理,他和龍力都會一字不差的記下來,牢牢記在心裡。

這也是他們後來突破天地大能境界,最豐厚的積累。

很多東西,他們至今還在受益。

所以對吳天的聲音,他的耳朵特別敏感。

這是學生對老師聲音的敏感。

吳天伸了個懶腰,誇讚了一句:「很有前途!」闌

小白嘿嘿,笑眯了眼。

他們這才仔細一看,原來竹筏已經被推到了岸邊。

畢竟那縷清風已經推了一夜,現在還在推呢,只不過是推不動了而已。

兩人棄了竹筏上岸,吳天輕輕一揮衣袖,將竹筏送遠,「你就留在這裡吧!」吳天說道。

從此,這個未名湖上,就多了一葉竹筏,晚上從湖中心漂到岸邊,早上,又漂回湖中心,風雨無阻,雷打不動,誰也帶不走它。

吳天站在岸邊,看著青翠竹筏在晨曦中遠去,盪開波光粼粼的湖面,他微微有些失神。

小白站他身邊,似乎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闌

吳天忽然回神轉向小白道:「我覺得這湖裡缺一尾魚,你覺得呢?」

小白一瞬回神,打了個激靈,連忙點頭:「我也覺得是,老大英明!」

吳天從他臉上看不到一點心虛,只有真誠。

吳天伸手在小弟的肩上拍了拍,很誠懇的說了聲:「有前途。」

小白卻笑得格外勉強,因為吳天手上的力道真重。

吳天蹲下舉起湖水,造了一尾金燦燦的黃金鯉魚。

小白在旁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道:「老大,你不是說這顏色俗嗎?」闌

結果,吳天還沒說話,黃金鯉魚一甩尾巴,就潑了小白一臉水。

吳天哈哈大笑,小白卻怒了,「小樣?還挺橫!」

黃金鯉魚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怕小白,又甩了一大潑水,不過這次小白沒被他潑到,不過也氣得牙癢癢。

小白可憐兮兮的看向吳天。

只要老大點頭,他一定讓這該死的魚知道,魚的多種吃法。

吳天卻擺了擺手,讓他不要計較。

但那魚卻不依不饒,不斷向小白撩水。闌

吳天也覺得是挺橫的。

然後,吳天給它造了個同伴,一出生就橫著走的黃金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