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地下室,賙濟民心裡還在想著,可真是好事多磨呢。

原本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聚會而已,沒成想,今天的收穫不僅意外的豐收,還特喵的遭遇了臨檢。

簡直了!

而這家四合院的地下室,也是讓他大開眼界啊。

真大!

地下室的空間,基本上跟後院房子的空間差不多。

聽老頭解釋,這是從清末動亂時,就建造的避難所。

後來經過幾代人的改造、加固等,就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可以說,這處四合院,是一座碉堡了。

真要是有人在地面上將整個四合院封鎖住,地下室裡面的人就算出不去,也能存活一兩個月左右。

因為地下室裡儲存了不少食物、乾糧之類的。

並且還有幾處通風口,暴露在外界的通風口,想當隱蔽,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

大家都被白髮老頭的解釋給嚇了一跳,建這樣的地下城堡,是得有多缺乏安全感啊?

“如果事不可為,帶著妻兒老小離開京城,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把希望寄存在地下室呢?”

萬一真出事了,地下室的儲糧終究有彈盡糧絕的一天,難道還能耗得過地面上的封鎖?

“連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你都混不下去了,去了外地,就一定有活路?”

白髮老頭只是簡單反問了一句,並沒有解釋太多。

只是,他語氣中多少有一絲無奈和堅持。

賙濟民心說,估計又是一個固執的老頭。

遇到大災難或者大事的時候,每個人的反應都不會相同。

有人成全名聲不願苟活於世,有人苟延殘喘只想活下去,還有人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眾人打量完地下室的佈置之後,有人開始提議,要不現在就開始進行暗標吧?

地面上的臨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完,與其無聊地等待,還不如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呢。

這個提議很快就獲得了大家的認可,於是暗標正式開始。

還好地下室的位置夠大,大家寫暗標價格的時候,不會讓別人看到。

寫好了之後,大家一起把紙張放進一個小盒子裡,然後大家一起監督,開啟來看價格,最後價高者得。

如此一來,基本上沒有讓大家發揮的餘地,所以只能靠硬實力了。

賙濟民算是一條鯰魚,所以資本家們、白髮老頭們和吳成峰這些人都不敢出低價。

很快,就到了出結果的時候。

讓賙濟民沒想到的是,眼前這群人,居然都給奇石報了一個他難以想象的高價。

大部分都是二十多條大黃魚,吳成峰倒好,直接給出了三十六條大黃魚,甚至還表示,願意再搭上玉璽。

他是對奇石勢在必得,所以才會有如此高價。

而大傢伙對其他古玩物件的報價,大部分都是十條左右的大黃魚,並且不是單獨報價,而是全部的打包價。

吳成峰看到眾人對自己的玉璽四件套的報價,最高是賙濟民,但也只給出了十五條大黃魚的價格,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當然,白髮老頭和資本家們肯定是多少知道玉璽四件套的來源,所以十條左右的大黃魚價格,不低了。

奈何,吳成峰想要的更多啊。

現在可倒好,玉璽四件套都換不了一枚奇石,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現在報價都出來了,想要賣,那就賣,不想交易的話,就當沒有看到報價咯。

龍形奇石自然是被賙濟民賣出去了,吳成峰掙扎了一下,還是拿玉璽四件套抵扣十五條大黃魚,接著又拿出了十條大黃魚,然後問白髮老頭他們借了十一條大黃魚,這才將奇石拿到手。

奇石到手,吳成峰就一刻不停地看著。

可他就是把眼珠子釘在奇石上面,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只能心滿意足地收好,心說這龍形寶石,說不定還真是一塊奇寶呢。

接下來,賙濟民又把吳成峰給的二十一條大黃魚都花了出去,收購了七件古玩回來。

剩下的其他古玩,就由幾個資本家給瓜分了。

不過,大贏家還是賙濟民。

一顆奇石就賣了三十六條大黃魚,只能說絕絕子。

交易完成之後,氣氛便輕快了不少。

然而,眾人交談沒多久,賙濟民卻突然皺眉,豎起一根手指在嘴上,“大家先靜一靜,聽聽是不是有動靜?”

大家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依稀有一點點動靜,難道是地面的臨檢鬧出來的動靜?

對於這個疑惑,白髮老頭搖搖頭表示,地下室距離地面有五米多呢,怎麼可能聽得到?

再說了,這動靜也不是地面傳來的,而是旁邊的牆壁傳來的。

牆壁?

大家悚然一驚,該不會是什麼髒東西吧?

比如說粽子什麼之類的玩意兒。

地下室的這群人,號稱見多識廣,也不相信什麼神話鬼故事之類的東西。

可遇到這類匪夷所思的事,還讓他們感覺到驚恐。

因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

眾人在四周探尋了一番,終於確認了聲音來源,就是在眼前這面牆的後面。

並且,聽這聲音,動靜越來越清醒。

是鑿牆的動靜,有震動,可不算小了。

於是乎,大家都緊張了起來。

白髮老頭更是直接連通了地面,想要詢問地面的臨檢有沒有過去?

真不能繼續待在地下室了,要是真遇到什麼髒東西,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賙濟民把耳朵貼在牆上,聽了一會兒,大約可以確認,再有幾分鐘,對面就可以鑿穿這面牆了。

嘶!

眾人聽到他的判斷,更加緊張了。

偏偏,白髮老頭這邊還沒收到地面的訊息,所以只能等。

要是這會兒回到地面,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地下室牆壁另一邊的動靜,除了可能是髒東西,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啊。

比如摸金校尉什麼的。

大家祈禱著,事情不要往壞方向發展,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隨著時間的流逝,緊張的等待中,突然,那面牆被賙濟民用凳子砸了一下。

直接砸出了一個洞。

露出了對面一雙漆黑的眼睛,和一個完全被黑布包裹著的腦袋。

顯然,對面這人也是被賙濟民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呆滯在原地。

直到賙濟民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勐然用力拉扯。

刺啦!

對方胳膊上的衣服,直接破開了,但賙濟民手快,力道大,死死拽住對方。

很快就把對方從裡面拉扯了出來。

大家都嚇了一跳,這人有點黑,渾身一股難聞的臭味,並且十分矮小,類似侏儒症患者那種。

“你是誰?為什麼鑿到我家裡來?”

白髮老頭髮問的時候,賙濟民卻沒有留意這些,而是對著那條通道探頭探腦。

裡面居然還有聲音傳來,“老曹,還要挖多久啊?”

聲音不是很大,但可以清晰聽見。

正當賙濟民準備鑽入通道里,把那人找出來的時候,對方突然就從拐角出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瞬間呆滯住了。

對方是看到陌生的賙濟民,以為是粽子什麼的,慌得一匹。

而賙濟民則是認出了對方,此人是齊達內的朋友那樹忠。

儘管只是跟那樹忠此人見過幾次面,但賙濟民是過目不忘,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所以,他才會如此驚訝的。

回過神來之後,他便咧嘴一笑:“那樹忠,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摸金校尉了,快過來吧,別想逃跑。”

一下子被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饒是那樹忠膽大包天,這會兒也被嚇得魂飛魄散。

然後,一個轉身,直接逃了。

此時,賙濟民身後的吳成峰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

一是對賙濟民如此勇敢的行為表示佩服。

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就算壯著膽子,估計也做不到跟賙濟民這般雲澹風輕吧?

二是驚訝於那樹忠這人的膽小怕事。

地下室的這些人,基本上都認識或者聽說過那樹忠這人的名字。

雖說那樹忠也是前朝皇族後代,嗯,妥妥的貴族身份。

但,此人卻壓根不像貴族,乾的還是摸金校尉這種挖祖墳墓的活計,很多人都十分鄙夷。

只是,這些人鄙夷歸鄙夷,跟那樹忠交易的時候,也是不含湖的。

畢竟,吳成峰他們雖然看不起那樹忠的職業,但卻不會跟錢過不去。

那樹忠每年都能拿出不少髒東西出來交易,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裡獲得的這些髒東西,但照收不誤。

因此,跟那樹忠打交道那麼久,大家都知道此人是膽大包天的人。

可是沒想到,今天才知道,那樹忠的膽子,這麼小。

把人嚇跑了,賙濟民也沒有去追。

反倒是看著那位侏儒症患者老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

以前他只是猜測那樹忠是摸金校尉,但畢竟沒有被證實過。

因為有些只是跟摸金校尉沾邊的髒東西收購商而已,這種收購商,其實偶爾也會摸摸屍體啥的。

跟這些人接觸,只要是嗅覺靈敏的人,多少都能察覺一絲陰冷的氣息。

當然了,一般人察覺不到。

賙濟民沒吱聲,不過吳成峰他們已經七嘴八舌,對著侏儒症患者就是一陣審問。

由於身處地下室,侏儒症老曹也是膽顫心驚的,只好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

事情也挺簡單的,老曹和那樹忠兩人約好一起盜墓,是老曹他自己找到的古墓蹤跡。

那處古墓就在附近的地下,但附近是城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呢。

誰知道,老曹自己養了一個小寵物,這個小東西對髒東西十分敏感。

並且還可以憑藉氣息確定方位。

“你那個小寵物呢?”

吳成峰問了一句,然後就看到老曹尷尬地解釋,剛才被賙濟民一嚇,他也不知道小東西跑哪去了。

“別廢話,繼續說。”

白髮老頭對小寵物不感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這兒可是他家祖祖輩輩經營了上百年的地下堡壘。

然而,現在卻被那樹忠和曹立新這兩個混蛋給挖穿了,他吃人的想法都有了呢。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老曹畏懼地縮了縮腦袋,繼續往下說。

有小寵物在,老曹每次盜墓都是無往不利,然而這次卻失利了。

他們連著鑿了一個多月,本以為快到了墓穴了,沒想到,被賙濟民給拉扯了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地下就是墓穴咯?”

白髮老頭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老曹尷尬地點點頭,“對的,經過我的觀察和試驗,那個元朝的侯爺夫人墓穴就在我們腳下這塊地。”

此話一出,吳成峰他們倒是興奮了。

侯爺夫人的墓葬,那裡面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吧?

雖說元朝時期,貴族女人跟衣服一樣,說扔就扔。

但是夫人是正妻,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並且還能下葬在京郊的地方,指定也不會太差。

“那你怎麼沒往下挖呢?”賙濟民突然開口,提出了一個疑惑。

大家頓時死死盯著曹立新,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

該死的,居然敢忽悠他們?

侏儒症老曹欲哭無淚地解釋道:

“再往下挖是大石頭啊,根本鑿不動,我這才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可能透過其他路徑找到墓穴的正門....”

這傢伙還真是滿嘴胡言亂語,沒一句真話。

最後,大家看向白髮老頭,就看他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了。

畢竟這裡是他家,身為主人,遇到這種事,應該是最憤怒的一個了。

恰好此時,地下室裡突然響起了一個鈴鐺的聲音,白髮老頭頓時激動地說道:

“上面已經安全了,走,我們出去吧。”

鈴鐺就是地面處理事情的那位中年人搖的,他在地面上搖,連通地下室的鈴鐺,以特定的聲音,就可以告知地面的情況。

畢竟,人在地下室的時候,除非暴力拆房,要不然無法從地面來到地下室。

眾人聞言,也露出了笑臉。

只是,這個侏儒症老曹,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先到地面上再說吧!

回到地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重見天日的感覺,甚是良好。

儘管只是在地下室呆了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但也恍若隔世。

“既然已經安全了,那麼諸位,我就先告辭了。”

到了這個時間點,孩子們估計都起床了吧,所以賙濟民第一個開口告別。

眾人見狀,紛紛挽留。

見挽留不了,只好表示下次有機會再一次聚聚。

客套話而已,有機會見面再說吧。

當然了,賙濟民肯定還會再來的,畢竟這些人手中肯定還有很多不錯的珍品。

而這些珍品古玩,都是他想要的東西。

像那幾個資本家,如無意外的話,他們要麼很快就離開內地,要麼就是家產都被罰沒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來替他們儲存呢。

他急匆匆離開,也沒有在意侏儒症老曹的下場,和那樹忠此人的事了。

這幾天,京城的天氣都格外的好。

沙塵暴過後,再也沒什麼惡劣天氣了,所以晴空萬里無雲,加上氣溫也才十七八度,十分的涼爽舒適。

換回自己平時裝束的賙濟民,騎著腳踏車,回到周家的時候,小花菜都已經到了。

“爸爸,叔叔。”

孩子們正在院子裡大聲讀書,清脆入耳的聲音,十分好聽。

可隨著他的出現,讀書聲戛然而止,混入了幾聲嘈雜的喧鬧聲。

“繼續讀書,我還沒吃早飯呢,等吃完早飯,再給你們上課。”

賙濟民笑著摸了摸孩子們的腦袋,打發她們回去繼續讀書。

眼下已經三月份了,到了下半年,他就會讓周清嫻去學校上學了。

可能現在很多家庭都是七歲上學,但周清嫻她們都挺聰明的,早一點上學,也沒什麼。

不過,可不能再學小金魚了,還跳級。

其實,跳級讀書在這個年代來說,也是常有的事。

特別是針對那些天才,學校和老師,總是會給予一些優待。

同樣,一些差生,也是會被留級的。

這就導致,有些地方的學校,明明是三年級的班級,裡面卻出現幾個看起來跟六年級或者初中生的孩子。

“好的爸爸。”

“好的叔叔。”

賙濟民沒去客廳吃飯,就在廚房裡講究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一大早的經歷,著實有些驚喜了,導致他也忘記還餓著肚子這件事呢。

丁秋楠她們早就上班上學去了,家裡就剩下黃小花和孩子們。

現在家裡,只有阿福這條大狗了,倒是很少聽到狗叫聲了。

一邊吃著飯,賙濟民一邊看著院子裡的孩子,又看了看還躲在灶頭貓冬的兩隻奶貓,心裡感慨了一下。

他帶回來的這兩隻是假貓吧?

一個冬天下來,基本上都沒離開過廚房。

現在都三月份了,還呆在灶頭這邊,有那麼怕冷嗎?

所以,想要讓這兩隻貓行動起來,抓老鼠,守護這個家,怕是還有一段時間呢。

“要不,把它們收回空間訓練一段時間?”

他剛興起這個想法,兩隻頓時炸毛了,驚恐地看著他,然後嗖地一下跑開了。

見此,賙濟民嘿嘿一笑,還能逃到天上去不成?

他決定了,等下就把它們丟回空間,回爐重造。

得有個貓樣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