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把槍,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心中暗想道:“這把槍明明就是剛開過火,可是這些人卻足足死了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怎麼可能?難道……”

我這邊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突然身後突然黑影一閃,我但覺不對,猛然轉頭朝身後望去。

可這一看不要緊,實話實說,自己的尿差點沒嚇出來。

只見一個好像八爪魚一樣的巨大怪物朝我猛然撲了過來。

這怪物長相極醜,全身上下長滿了紅褐色的斑紋,溼滑的身體上面佈滿了乳白色的液體,更讓我噁心的是這東西居然還長了一張人臉。

那八爪魚一樣的怪物張牙舞爪朝我撲了過來,我心中雖慌,可反應一點不慢。

我先是一個側滾翻躲過了那個傢伙的撲咬,然後一反手將那具乾屍手中的槍抄了起來。

拉栓、子彈上膛、扣動扳機……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只聽“砰砰……”兩聲槍響,那好像章魚一樣的怪物頭部中彈,暗綠色的鮮血一下子飛濺開來,險些崩到我的臉上。

那好似章魚一樣的怪物中槍後身子一歪,朝我這兒直直的倒了下來,我一驚,急忙向後躲去,可腳下一個不注意猛的絆在了身後那具乾屍的腿上。

我整個人一個踉蹌,“撲騰”一聲摔倒在地,手裡的槍拿捏不穩徑直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巧落在了之前不遠的位置。

我站起身,伸手想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槍,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宮殿門外的地方突然閃過了一縷燈光。

“有人!”看見這縷燈光之後,我不由得心頭一喜。

那是和我頭頂上一模一樣的礦燈,我之說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只有這種礦燈才會在主光源之外,套著一圈附屬光源。

有燈的地方就有人,鬼自然不會拿著光燈滿街轉悠。

“不管是這倆傢伙中的誰,先找到一個人再說!”

而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地方除了我之外,還有這種頭燈的活人不是姚芳,就是那冰山美大姐劉敏了。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上那把掉落的槍,一個翻身從地上跳起來,朝著那礦燈閃爍的位置跑去。

與此同時,在我身後不遠處的鐵製樓梯上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當即心想:“壞了!該不會是剛才那陣子槍聲把那些土耗子精給驚動了不成。這要是那幫傢伙追來了,我手裡只有一把工兵鏟,那樣的話小爺我可就吃了大虧了。”

心念至此,我當下腳下加勁兒,也不回頭看,只是一味朝那礦燈閃爍的地方跑去。

和日軍地下基地的另一側比起來,這裡要明顯大上許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才是整個基地最中心的位置,而我之前所在的研究所,只是整個基地裡的一處角落罷了。

從四層平臺向下望的時候,覺得這下面並沒有多大,可此時當我身處這裡時,找了一種“望山跑死馬”的感覺。

在那古老宮殿的跟前是一小片石林,數十座大大小小的石塔矗立在哪裡。

這些石塔的造型很是古怪,全身上下都是乳白色,是那種上窄下寬的造型,整體看起來就好像是古埃及留下的金字塔,可又不完全相似,這石塔要比金字塔更瘦更高一些,倒是很像藏區附近道邊上虔誠的信眾堆積的瑪尼堆。

這些石塔排列的很不規則,我身處其中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規律可言,感覺這東西就是隨隨便便被人堆砌在宮殿門外一般。

我沒有理會這些石塔,而是側身繞過它們,雖然偶爾能從一些石塔身上看到稀奇古怪的圖案,可我也並沒有往心裡去。

但說實話,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點點的疏忽竟然讓我差一點丟了性命。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我一路小跑繞過了那些白色的石塔,追隨著那束燈光來到了古老宮殿的跟前。

這宮殿雖然比不了拉薩1300年曆史的布達拉宮,但也小不到哪兒去,白牆紅瓦,金絲吊梁,深埋於地下這麼久,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腐蝕破敗的痕跡。

門前左右兩邊分別各站了四個造型詭異的人像,只見它們似神又非神,似人又非人,似佛又不是佛,似怪又不是怪。

八個人身高足有三米有餘,全身上下鍍滿了金箔,在我腦袋頂上礦燈的照耀下,閃著金燦燦的光。

此外,這八個傢伙造型各異,一個個青面獠牙,手持著武器,身穿著鎧甲,矗立在宮殿門外的兩側,垂首而立,俯瞰著膽敢接近宮殿的人。

我看了這八個傢伙一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佛教中經常提起的“八部眾”,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天龍八部”。

我看著眼前這八尊金像唑了一下牙花子,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要整這八尊金像看門?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怎麼還是這麼新?看起來就好像是新建成沒多久的樣子?”

我一邊說一邊朝宮殿正門走去。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一句藏區的建築風格,相比於其他地區的奢華建築,西藏地區由於氣候和地勢原因,這裡的宮殿大多是木石結構的碉樓造型,與此同時,還兼顧了軍事上的女牆、箭垛、響鈴和戰壕設計。

這種建築風格大多是受了松贊干布的影響,公元629年松贊干布繼位以來,對西藏地區面臨著極為嚴峻的政治與軍事威脅。

為了能夠更好的抵禦強敵,松贊干布設計宮殿時,將門弱小化,相反,他加大了宮殿圍牆的高度與厚度。

不僅如此,松贊干布還極為喜好“城中城、殿中殿”的設計,換言之,就是在地上修建一座宮殿之後,在地上修建一座一模一樣的城池。

這一點雖然至今未得到官方的證實,還屬於野史的範疇。

但是,從17世紀da賴五世復建被毀的布達拉宮時,發現的兩條300米長地下暗道可以看出,最初在修建布達拉宮時,松贊干布就已經開始為“城中城、殿中殿”做準備了。

而此時我所在的這座宮殿,會不會就是當年那一座輝煌一時的城池,又或者哪一個風光無限、權傾朝野之人宮殿的地下復刻版……

我站在宮殿外,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慨良多。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在從部隊退伍回家之後,許二爺為了讓我接班一元齋特意給我強行灌輸的“知識點”。

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用到這些,可萬萬沒想到,今兒還真就遇上了這“城中城、殿中殿”。

和地上的藏區建築一樣,無論你多大多宏偉的建築,門兒都不算高,也不算大。

我走進看了一眼,發現宮殿的門並沒有關,而是虛掩著的。

我心想道:“多半兒是姚芳,或者劉敏,她們兩個其中的一個從這兒進去了。”

我並沒有用手推那扇厚重的木門,而是打算側身從這地方鑽進去。

可就在我剛一側身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朝身後看了一眼,卻無意間發現,在那道門的邊上掛著一塊狹長的布條。

而更讓我奇怪的是,那布條無論從材質和顏色,竟然都跟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一般無二。

我伸手將布條拿在手裡,詫異的自言自語道:“這他孃的就奇怪了,這布條分明就和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就好像是從我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的一樣。可問題是我的衣服並沒有壞啊?那麼,這個布條是哪兒來的?”

就在我手拿布條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宮殿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極為尖利刺耳的尖叫聲。

那聲音極高,好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更要命的是,我認得那個聲音。

“柳四娘!”聽到那尖叫聲之後,我第一時間脫口而出了這個名字。

下一秒,我身子一側便越過那道門,朝宮殿裡面跑去。

可就在我越過那道門的一瞬間,就聽“呲啦”一聲,我身上的衣服不小心刮在了殿門口一處凸起的木叉上,由於我前衝的力道太大,這一下竟然將我身上的衣服扯下了好大一塊。

被扯下的布條不偏不倚正掛在門邊上,隨著地下徐徐的微風在一下一下的擺動著。

我看了一眼門上的布條,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攥著的布條,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口中喃喃的說道:“他孃的不會這麼巧吧!”

而就在此時,三個人影突然從一旁閃過。

這三個人手持火把,身形各異,遠遠看去他們一個高大魁梧,遠遠看起來好像是熊一樣;一個身材苗條勻稱,婀娜多姿;一個矮小瘦弱,像一隻營養不良的小猴子。

可即便如此,這三個人的動作卻快的出奇,只是一閃便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處。

這三個人並沒有看見我,可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們,“熊明!花慕靈!小尼雅!怎麼是他們?他們不是被徐先生給抓走了嗎?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了?難道他們自己逃出來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