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靈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就好像她此時要的並非是一個人的心,而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物件了。

我看了看花慕靈那張美豔動人的臉,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頓時從心底升起,與此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只聽她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想證明你足夠愛她……就把你的心給她……這樣你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她……這樣你才可以永遠的跟她在一起……”

“對!我想跟四丫頭在一起……我想一輩子跟四丫頭在一起……”

我緩緩的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這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你為什麼還不動手?難道你沒有勇氣嗎?你可知道,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懦夫……”

“懦夫?”聽到那個女人的話,我心中不由的生氣了一股子無名火,“小爺我才不是什麼懦夫!不就是要個心嗎?小爺我給你!”

說完,我手腕子一翻,手中的刀朝著自己的心口就紮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刀眼看要扎進我心口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砰”的傳來了一聲槍響。

下一秒,我手腕子一震酥麻,手裡的刀便徑直飛了出去。

“噹啷”一聲落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我整個人一下子愣了足足有三秒多鍾,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火光和花慕靈都不見了。

只有不遠處的熊明正一手端著槍,一手拿著手電筒,一臉焦急的看著我。

熊明受了傷,左臂和大腿上面不知怎的多了四五條很長的口子,血流了不少,將他的衣襟都染成了一股子深褐色。

熊明這小子雖然屬於鐵打的漢子,可此時也已然疼的呲牙咧嘴。

見我望向他,熊明開口大聲道:“胡天,你小子怎麼樣了?”

我看著熊明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大力熊,你這又是什麼情況?”

熊明見我回過神來了,也就將手中的槍口緩緩放下,咬著牙說道:“奶奶的!咱們估計多半兒是著了道了。”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說道:“著了道兒了?你的意思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熊明緩步朝我這邊走了走,說道:“嗯!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麼,反正我他媽的是看見了這輩子最不想看見了的東西,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兒……”

熊明說著朝我吐了吐舌頭,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這小子的舌頭和嘴裡面沾滿了鮮血。

熊明向我展示完了自己的壯舉之後,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這才緩緩的接著說道:“要不是老子我在關鍵時刻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估計這兒屍體都涼透了。”

我一邊聽熊明說,心裡一邊不住的後怕,我嘴上雖然沒說,可心裡卻在不住的暗想道:“剛才要不是熊明的那一槍,多半兒我會和霍一鳴他們一樣,撈一個心肝脾肺腎全都保不住的下場。照這麼說的話,李帥和霍一鳴多半兒是死在了自己的幻覺裡面,心甘情願的被人掏去內臟。可問題來了,我們進到這裡之後並沒有碰到什麼東西啊?是什麼讓我們產生的幻覺哪?”

見我不說話,熊明用肩膀撞了一下我,問道:“想什麼哪?該不是我剛才那一槍給你嚇傻了吧?”

我白了熊明一眼,罵道:“你丫兒才傻了哪?哦,對了!四丫頭哪?”

熊明搖了搖頭,說道:“沒看見啊!我剛醒過來就看見你準備給自己來上一刀,之後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至於四丫頭去哪裡了……”

熊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圓形石臺的另一側突然傳來了“啊”的一聲尖叫。

那是女人的尖叫。

“是四丫頭!”我大叫了一聲之後,整個人便朝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衝了過去。

我衝的很快,熊明也不含糊,身子一矮便跟了過來。

我和熊明翻過圓臺,大步流星朝另一側跑去。而就在我們兩個人眼看要跑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大喊道:“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那聲音未落,一道黑影朝著我頭頂就砸了過來。

那黑影來勢極快,眨眼的工夫便到了我的頭頂,情急之下,我一個虎撲朝旁邊躲去。

可由於力道過大,我整個人一下子摔倒了圓臺之下,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雖然躲了哪一擊,但差點沒將我自己的脊樑骨撞斷了。

我勉強的支撐身體想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卻意外的摸到了一個手電。

手電很大,並非是我們之前拿進來的那種高功率狼眼,相反倒像是二戰時期德軍或者日軍的裝備。

我按下了開關,手電卻並沒有亮。

“奶奶的!”我罵了一句之後,用手使勁兒的拍了一下,那手電竟然“噗”的一聲亮了起來。

巨大的光柱一下子照出了十幾米,就在這個時候,我看清了之前攻擊我的那個東西。

或者說,它壓根就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隻特大號兒的蜘蛛。

只見,那隻蜘蛛足足有兩米來高,它在哪兒一站就好像是一輛小型卡車一般。

這傢伙全身上下呈現一種詭異的灰白色,條紋狀的面板讓它看起來好像和斑馬有著“本家”的血親。

此外,這隻特大號的灰白狼蛛頭小尾大,八隻爪子好像是最鋒利的長矛一般,所到之處定是碎石飛濺。

而比起這些來,最讓我覺得詭異的是,在這隻巨型狼蛛的尾巴竟然被嵌在石壁裡面,它雖然張牙舞爪的兇猛無比,卻無法移動半步,只能靠蛛絲將獵物一點點的拽到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