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東西纏住了之後,我整個人就是一驚。

我張開嘴想要大喊,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腳上猛然傳來。緊接著,我覺得腳下一空,隨後整個人就被那東西給硬生生拖進了沙子裡。

那東西的力量極大,我一百四五十斤的體重在它的眼裡似乎就跟一團棉花沒啥區別,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土耗子一樣,被它在沙子中拖來拽去。

這種感覺應該怎麼形容哪?

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玩兒過,或者看見過划水?

就是你抓住一根繩子,然後整個人被拖在快艇後面的那種。

如果你知道這項極限運動,或者真真切切的玩兒過它,那你腦補一下當,你落水後船還不停一直往前開的那種想罵孃的心,就是我在這一時刻最真實的感受。

我幾次三番的試著想去將纏在腳上的那東西弄掉,可無奈沙子的密度實在太大,試了幾次之後,最終我還是放棄了,任憑那東西將我像拖死狗一樣,往前不停的拽去。

我緊閉著眼睛和嘴,屏住呼吸,雙手儘量合攏到臉前面,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那些細沙灌進自己的眼耳口鼻裡。

可即便如此,還是仍有大股大股的細沙鑽進了我的鼻子和耳朵裡面,搞的我苦不堪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東西突然一甩,我的頭重重的撞在了一面牆上。

我只覺得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後腦傳來,緊接著心口一緊,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喊,可喊的是什麼我卻聽不太清楚。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一片水聲和幾個人在說話的聲音。

那些人說的並不是普通話,好像是一種類似苗族的方言,我不明白那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好像也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這是什麼地方?他們在說什麼?”我心想道。“我是被那東西給拖到這兒來的嗎?”

我緩緩的抬起手,想試著去感受一下週圍的環境。

可我剛稍微動了一下,頭突然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是要炸開了的那種感覺。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過了很久才吐出來,咬著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希望這樣的做法可以稍微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痛,可試了幾次,仍無濟於事。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咬著牙伸出手想再一次去試探周圍環境的時候,突然,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點光。

光,是火把發出來的光,跳動而閃爍。

這一點火光亮起之後,緊跟著,第二點、第三點……第七點、第八點……

霎時間,數十根火把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了一個清清楚楚。

而更讓我詫異的是,此時的我竟然不知為何竟然和一群陌生人站在了一個祭臺周圍。

這只是一個下沉式的祭臺,樣子類似於古羅馬的鬥獸場,只不過要小上很多,最多也就是半個籃球場那麼大。

祭臺的周圍矗立著三尊巨大無比的雕像,高聳而威嚴,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寺廟裡面常見的四大金剛一般,只不過在人數上少了一個罷了。

此外,祭臺的中央有一張石床,石床上面躺著一個身穿白沙、臉上蓋著紅布的年輕女人,白沙很薄,緊緊的貼著她的肌膚,將她的身軀襯托的玲瓏婀娜。而紅布則很厚,將這女人的樣子擋的嚴嚴實實。

這個女人一動不動的躺在石床上,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個死人,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個死人。

在這個女人的身邊站了四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白色惡鬼面具,且身材極為矮小的人。

可讓人奇怪的是,這些傢伙身高體態上雖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但他們的言談舉止可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

只見這些長袍男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柄銀質的小刀,低聲在交流著什麼。

很顯然,我之前在黑暗中聽到的那些不明意思的話語,就是出自他們之口。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朝祭臺中央望過去,想要看清楚那些傢伙的樣子。

而當我看清楚這些傢伙臉上面具和手裡小刀的時候,我整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之前偷襲我們的那個傢伙正是帶著同樣的面具,用著同樣的銀質小刀。

我心中不由的大驚,下意識的想退後兩步,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居然不能動了。

我心中猛的一愣,張口想要去喊,可張嘴試了幾次,最後卻只是從喉嚨裡勉強擠出了“呃呃呃”的幾聲。

站在我旁邊的一個矮瘦老頭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異樣,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嘴裡面叨叨姑姑的說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的話。

我皺了皺眉也想轉過頭去看他,可無奈此時的我全身上下哪兒都動不了,只能用眼睛瞟了瞟那矮瘦老頭。

矮瘦老頭見我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便不在多說什麼,而是轉過頭將目光再一次落在祭臺之上。

此時,只見祭臺之上一個身材稍微高大一點的黑袍男緩緩抬起手,用手裡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劃開了女人蓋在胸口的白紗。

白紗垂感極好,小刀劃過,白紗便霎時間掉落到兩旁,露出石臺上女人那潔白如玉的身體。

那是一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堪稱完全的身體,面板白皙而緊實,足以讓全天下任何一個女人都自愧不如;那胸膛高聳而挺立,小腹平坦而充滿誘惑,就算是全天下最挑剔的男人,看到這樣的身體也都會為之瘋狂、為之著迷。

那剛剛割開白紗的黑袍人手裡動作突然頓了頓,拿刀的手似乎有一些在微微顫抖,很顯然他也被眼前這幾乎與完美的身體所吸引。

就在這時,祭臺周圍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向前走了一步。

我看了那人一眼,發現那人居然是一個老者。

只見這個老者身材矮小、面板黝黑,沒有鬍鬚,一張長滿了皺褶的臉團在一起好像一個包子。

他身披藏藍色的長袍,頭戴又高又尖的帽子,臉上用一種白色的顏料繪著某種詭異的線條。

這個老者似乎並沒有受到石床上女人身體的吸引(我估計也許是年紀大了,能力有限,你們懂的!),他緩步朝前走了兩步,隨即雙臂朝天張開,口中高聲喊了一句:“天……斯……顫……依……嚓……”

“天……斯……顫……依……嚓……”老者一連喊了五遍,這才氣喘吁吁的聽了下來。

可他雖然停了下來,祭臺周圍的人卻好像著了魔一般,開始更狂跟著一起高聲呼喊起了這五個字,“天……斯……顫……依……嚓……”

“天……斯……顫……依……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心中不住的暗想道。

我心中雖然疑惑重重,可是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祭臺中央那幾個人,只見石床邊緣的那幾個人此時顯然也受到了周圍人的影響,一個個雙臂高舉,口中不住的大喊:“天……斯……顫……依……嚓……”

喊了七八聲之後,其中那個身材最高的黑袍男突然收聲,接著一番手一刀紮在了那女人的小腹之上。

可讓我奇怪的是,黑袍男這一刀刺下去之後,那女人的小腹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相反,女人小腹的傷口處竟然還冒出了一股隱隱約約的綠光。

看見那股子綠光之後,祭臺周圍的人陡然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歡呼聲,那感覺要是讓我來形容,和2002年中國隊衝出世界盃時,球迷們徹夜狂歡的感覺相差無幾。

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臺上那剩餘的三個黑袍男也相繼將自己手中的小刀依次插在了女人頭頂、脖頸、以及胸口的位置上。

歡呼依舊在繼續,而此時女人原本完美無瑕的身體竟然開始一點點的發生變化,那原本平坦緊實的小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凸起。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那女人的小腹就已經好像十月懷胎的孕婦一般高高隆起,更詭異的是,那裡面不但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綠光,更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動。

“天……斯……顫……依……嚓……、天……斯……顫……依……嚓……天、……斯……顫……依……嚓……”

周圍的那些人依舊在瘋狂的呼喊著,就好像是最虔誠的信徒,他們一個個雙手張開,掌心朝天,好像是在等待著某種偉大的時刻到來。

幾分鐘之後,突然,從祭臺角落的某個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鐘聲。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聽到這個鐘聲,我整個人嚇了一跳,不過,並不算因為這個鐘聲來的太過突然,而是因為我之前聽過它。

“這不就是那讓所有生物都為之恐懼的鐘聲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它就是什麼意思……”在這一刻,無數的思緒在我的頭腦中閃過。

而就在我思索那鐘聲來歷的時候,那帶著尖帽子的老頭突然走上了祭臺,他右手拎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上臺後,老者將布袋放在石床上,開啟後從裡面拿出來一副碧綠色的好似嬰兒一般的骨架。

那副碧綠色的骨架半蜷縮著,在它的懷中抱著一個拳頭大赤紅色的珠子。

“鳳鸞珠!”我心中驚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