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孃說完,她手中莫名多了一隻玉髮簪子。

李老闆頓時就是一愣,可等他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只見孫二孃手腕子一翻,那枚玉髮簪子已然**了李老闆的咽喉。

李老闆想掙扎,可手腳卻被趕來的夥計按住,動彈不得。

李老闆想喊,可是卻發不出一聲,只能勉強從喉嚨裡面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孫二孃用手輕輕撫摸著李老闆的臉,鼻子輕輕湊到李老闆的耳邊,使勁兒吸著氣,一臉極為享受的樣子。

李老闆依舊在使勁的掙扎著,痛苦讓他的臉在一瞬間變的扭曲猙獰。

慢慢的李老闆的瞳孔開始收縮,幾十秒之後,竟然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死灰色。

孫二孃看著李老闆那如死魚一般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似將原本屬於李老闆的生命都吸入了自己體內一般。

好一陣子,孫二孃才滿足的嘆了口氣。

整個過程,坐在一旁的甄老闆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事兒,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甄老闆將茶壺中的茶湯倒掉,又重新填上茶葉,續上水,倒掉了第一泡……熟練的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二孃,你都這般年紀了,這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你知不知道,剛才你那個表情著實是有點變態?”

孫二孃白了甄老闆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你個死瘸子管?”

甄老闆被孫二孃罵死瘸子,這本是他最大的痛處,可此時他卻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笑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要是把這毛病改了的話,說不定大東家會喜歡你多一些,省得你總是大東家成天只想著七娘,不想著你……”

孫二孃白了甄老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現在管的是越來越寬了。你還是先管好自己那一攤兒吧!玉佛頭的事兒弄怎麼樣了?”

甄老闆笑道:“我辦事兒,二孃你還不放心?”

甄老闆說完輕輕的拍了兩下手,之前推著他上臺那個姑娘便立刻從屋外走了進來。

那姑娘進屋之後,第一眼便看見了慘死的李老闆,可她卻一點兒都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李老闆會有這樣的下場。

那姑娘很懂規矩,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便不再往裡多走一步了,輕聲的說道:“老闆,您叫我?”

甄老闆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玉兒,我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那叫玉兒的姑娘輕聲說道:“已經辦妥了,老闆。一億八千萬的款項,除了甄品齋日常開銷所用的兩千三百億十五萬留下外,剩下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達到了萬福樓的賬面。”

甄老闆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玉佛頭的情況如何了?”

玉兒輕聲說道:“玉佛頭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我們找來了美國最好3D立體掃描專家,也找來了中山大學人文地理專業的李教授共同分析,雖然結合藏區當地的山脈地勢特點,繪製出了大致的路線圖,可還是不能準確定位西方廟格薩拉康的位置。”

甄老闆和孫二孃聽聞都微微皺了皺眉。

甄老闆開口問道:“問題出在哪兒?”

玉兒輕聲說道:“按照中山大學李教授的說法是,胡一泉將軍當年在刻畫這條路線的時候,就刻意迴避了西方廟格薩拉康的具體位置。如果想知道西方廟格薩拉康到底在哪兒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

甄老闆不等玉兒把話說完,就追問道:“就是什麼?”

玉兒說道:“就是找到胡姓的後人,或許他們能夠知道相關的線索……”

“胡姓的後人……”這句話在甄老闆嘴裡嚼了很多遍。

孫二孃看著甄老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你有什麼線索?”

甄老闆微微的搖了搖頭,一口將手中青瓷碗裡的茶湯喝掉。

茶早已經涼了,可是一向講究的甄老闆卻毫不在意。

甄老闆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碗,拿起邊上的一根銀針輕輕挑了挑桌子上的油燈。

原本有些搖曳的燈光,瞬間便的通亮。

甄老闆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那油燈中跳躍的火光,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

光,耀眼的白光。

在我眼前好似閃光彈一般炸開,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白布。

緊接著,心口一悶,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的醒了過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身在一處軍用帳篷之中。

我想坐起來,可剛一動,渾身上下就好像散架子一般的劇痛,讓我不得不又一次糖回到睡袋裡。

我想喊人,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到了我面前。

她先是用手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後又好像跟我說了一些什麼。

我聽不見她說的話,只是依稀看見她的嘴在動。

那女人見我沒有任何的反應,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針管,一針紮在了的胳膊上。

我只覺得胳膊一涼,緊接著,一股讓人難以形容的睏意猛然襲來。

不大一會兒工夫,我就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午夜時分了。

不過,和之前相比,這一次我的身體沒有了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口渴的厲害,輕輕喊了兩聲,“有沒有人?”

見沒有人搭理我,我便自己從睡袋裡面爬了出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帳篷。

走出帳篷的之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一處半山腰上。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跑到這兒來了。

我放眼望去,藉著依稀的月光發現此處距離雪線已經不算太遠。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風從東北方吹過來,刮在我的身上,似乎要將我身上最後哪一點溫度也帶走。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裡說道:“冷死小爺我了。怎麼好好的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我轉頭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在我周圍還有四個帳篷。

這四個帳篷都不小,是那種標準的軍用帳篷,一個帳篷裡面睡**個人一點兒都不成問題。

這四個帳篷之中,有一個帳篷還亮著燈。

有燈的地方,自然就有人。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表,上面顯示凌晨三點二十五分。

我心想道:“好傢伙,都這個點兒了還不睡?”

我一邊想一邊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大步朝那個帳篷走去。

我本打算去找那帳篷裡的人問問,這是什麼情況?自己怎麼就好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這些傢伙又都是什麼人?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是,當我扯開那個帳篷防風簾子的時候,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人哪?怎麼沒人?”我詫異道。

我待著疑惑接連又扯開了其餘三個帳篷的防風簾子,詭異的是,那三個帳篷裡面居然也是空無一人。

就在我疑惑萬分的時候,突然帳篷外面猛然飄過了一對赤紅色的光。

這光出現極為突然,飄忽不定,只一閃便出現在了帳篷外數米遠的地方。

眼見這對紅光,我不由得心頭一驚,暗叫道:“不好!有狼!”

心念至此,我順手從旁邊抄起了一把工兵鏟攥在手裡防身,隨後小心翼翼的朝帳篷出口摸去。

我的動作極慢,生怕動靜一大,驚動了外面那頭餓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估計免不了又是一個長惡戰。

我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朝帳篷防風口摸去。

好一陣子,我才“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帳篷出口的位置,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朝外看去。

藉著月光,我依稀看見在不遠處的草叢裡面站了一隻白色的大耗子。

這大耗子個頭奇大,從遠處看跟一頭小牛犢子差不多一般大小,全身上下長滿了白毛,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顯眼。

更讓我覺得驚訝的是,在這隻大耗子的背上竟然還做了一個人。

那人是一個老太太,一身當地人的打扮,暗紅如血的襖子上鑲嵌著十幾枚大大小小的寶石,看起來華貴至極。

老太太頭髮很長,微微盤了一個髮髻,髮髻上還帶著一串天珠石做成的頭飾。

此外,老太太手裡面還拿著一個特大號的菸袋鍋子,本應該拴著菸草的地方,這時候卻掛了一顆人的心臟。

心臟在朝下滴著血,似乎還在微微的跳動著。

這老太太的突然出現,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著她,她似乎也早就發現了我,或者更準確的說,她就是在等著我。

老太太將手中的大煙袋在那白耗子屁股上使勁的敲打了兩下,怪笑了兩聲後猛然朝我衝了過來。

那大白耗子的速度極快,呼吸之間便已經到了我的跟前。

大白耗子的速度快,老太太的速度更快,我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雙枯槁如鷹爪的手已然朝我心臟抓了過來。

我心頭大驚,掄起手中的工兵鏟想去抵擋,可就在這一瞬間,我竟然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動彈不得了。

那老太太怪笑連連,似乎在嘲笑我的無知與弱小。

只見她下手又快又準,絲毫沒有打算留情的意思,眨眼間,那好似爪子的手已經貼到了我的面板。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千鈞一髮的工夫,那老太太的身子突然一頓,接著,那原本要**我心口的手便硬生生的停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