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軟,歪歪倒下。

顧千舟一手攬住了她,將之前從她頭上拔下的簪子收回了衣袖裡,然後飛快的跟她換了衣裳。

穿上白衣,挽上了一個與她一樣的高髻,戴上面紗,然後踢著白裙,邁著小碎步,優雅自如的從淨房裡走了出來,回到了那間屋子。

那老大夫還等在那裡,正在那裡寫藥方,聽得她進來,抬眸問,“那丫頭如何了?”

他沒等來顧千舟的回答,卻是等來了一枚銀簪抵上了喉嚨。

老大夫嚇得心肝一顫,“你,你想幹什麼?”

顧千舟低低道,“別緊張,我不會要你的命,你只按照我說的去做。”

“做,做什麼?”

“有銀針嗎?”

“有,藥箱裡有。”

顧千舟開啟藥箱,果然看見裡頭有一包銀針,她隨意抽了一根出來,手腕一動,瞬間紮上了他的頸脖。

老大夫一瞬失了聲,齜牙咧嘴的瞪向顧千舟。

顧千舟把銀針揣進了懷裡,把藥箱合上,往他肩上一掛道,“走吧,我送你出去,別耍滑頭,我的手速很快的,傷著你就不好了。”

手上銀簪不動聲色的抵在他的腰間。

老大夫氣呼呼,卻只能揹著藥箱往外走。

顧千舟小手藏在他的藥箱背後,手上銀簪不動聲色的抵著他,看著像是要送老大夫出去的樣子。

剛剛白衣侍女是請了老大夫進門的,現而今“她”將老大夫送出門,周圍來來往往的侍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顧千舟屏著一口氣,終於走到了門口。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正是老大夫的,她一把拎起老大夫,一腳踏了上去。

拔下他頸脖的銀針,低低道,“讓馬車伕往城外跑。”

腰間還被銀簪抵住,老大夫只能清了清喉嚨道,“去城外牛家村。”

馬車伕應下,一揚馬鞭,駕起馬車往城外跑。

顧千舟反手又將銀針扎回了老大夫的頸脖上。

老大夫哼哧了一半的嗓音戛然而止。

顧千舟手起針落,又給他全身紮了幾針,這下老大夫不但說不出話,就是全身也不能動了。

氣得呼呼吹著鬍子。

不想這還沒結束呢,顧千舟兩手齊上,三下五除二剝起了他的衣裳。

老大夫巨眸一瞪,差點沒氣死去。

這,這小丫頭,她,她想幹什麼?

顧千舟剝下他的衣裳,三兩下扯掉身上的白裙,把他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把頭髮往頭頂一挽,再扯下老大夫的璞頭戴上。

把自己整理妥當,然後把白裙往老大夫身上一裹,一個翻滾下了馬車。

老大夫看著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裙,眸子一翻。

本人已氣死,有事燒紙,

顧千舟滾落地上,順便抓起兩把泥土往臉上抹了抹,然後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坐馬車太顯眼,她想要混在人群中出城,不想,還沒走到城門口呢,便聽得前頭一陣騷動,說是官府捉反賊,所有出城的人必須逐一檢查。

顧千舟蹙眉,這麼巧?

檢查也不怕,反正她又不是賊子,顧千舟抱著僥倖的心理,繼續跟著人群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