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頓時頭皮發麻,腦海中湧上來無數疑問號。

什麼情況?這麼準?

前面的富甲一方還能當做是奉承,雛兒的身份居然也被秦懷義給看出來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沈默之所以能在牢中煉就一雙黃金血瞳,全部得益於自己的童子身,萬萬沒想到被眼前的小老頭給一眼看穿。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秦懷義著實是個高手。

“沈老闆,老夫卜卦算命一輩子,可從來都沒丟過卦,准不准你心裡自有判斷。”

老頭這話一出,沈默便摸著口袋說道:“秦師傅卦錢多少,這幅卦我認了。”

“沈老闆,你也太小瞧老朽了,你是秦家的恩人這幅卦就當我免費送你,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就幫老朽一個忙。”

不等沈默開口,秦懷義偷偷摸摸從懷裡掏出來一根用報紙包裹住的物件。

“你千萬不要聲張,別讓我那丫頭知道,這是我白天花錢從古玩街撿來的漏兒,你幫我看看這件漏價值多少?”

秦懷義自顧自拆開包在外頭的一層厚厚報紙,露出一根碩長暗黃色的棍子。

“這東西對方拍胸口發過誓,說它百分百是清朝的物件,還是當年有錢人的專用!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沈默下意識瞥了一眼,看到這是一根黃銅鑄造的棍子,棍子的長度約莫在三十功夫左右,直徑有五公分的樣子。

周身成暗黃的顏色,做工略顯粗糙,手柄的位置分別雕刻祥雲飛龍的紋路,整體的重量大概在兩公斤左右,秦懷義拿在手上略顯厚重。

“秦師傅?你這物件花多少錢來的?”

秦懷義往廚房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豎起兩根手指頭:“三千,對方說了是光緒年間用來壓書稿的鎮尺!你看這東西拿在手上就很有分量。”

沈默嗯了一聲:“秦師傅,你算命卜卦確實有一手,但這件漏兒……首先這東西就不是鎮尺,市面上常見的鎮尺大多呈長方形、正方形、或者少數的三角形形狀,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圓柱形的模樣。”

“你這物件,應該叫龍籌。”

“龍籌?”秦懷義頓時雙眼放光:“這東西莫不是古代皇帝用過的東西?光緒皇帝用過的東西都是“龍”字輩的?難怪它手持的位置有祥雲和飛龍的雕刻!這得值多少錢啊?”

沈默皺眉解釋道:“價值多少先不說,這龍籌的名字聽起來高大上,但稍微懂點歷史典故的人都知道它是用來幹嘛的,眾所周知古代人上廁所是不用紙的,尋常老百姓大多會用竹片來擦拭,而稍微有錢的大戶人家,用的則是龍籌,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攪屎棍。”

“你這寶貝懂行的人避讓不及都得繞著走,白送都沒人要,您老倒好,花三千塊把它給買了回來。”

“啊?”

秦懷義徑直擦了把虛汗,趕緊把那龍籌踢到一邊去:“原來這玩意就是根攪屎棍啊,我就說拿回來的時候上面有一股怪味呢?這三千塊算是白花了,漏沒撿著反倒惹了一身的騷啊,一個月白乾了!”

說話間,張美琪和小圓子陸續端上精心烹飪的菜餚,紅燒肉、宮保雞丁、番茄炒蛋、皮蛋豆腐,整座院落中洋溢著濃濃的菜香味。

一家人的熱情招待讓沈默受寵若驚,頓覺心頭陣陣暖意。

得知沈默目前還沒住處,張美琪主動提議:“沈默我家朝南的這間屋子一直空著,你就住在我家吧,這裡位居市中心,距離古玩城也近,去哪都非常方便。”、

“沈默不用跟我們客氣,你是我們的恩人,以後你就把這裡當做家,你不嫌棄的話,姐每天回來給你做飯。”

秦懷義摸著八字鬍說道:“沈默啊我也建議你住下,一來以後可以幫美琪掌眼,二來我們家祖宅的方位坐北朝南,位居整座古城最核心的位置,前有明湖後靠岐山,青龍白虎雙雙俱全,是守財鎮財最佳的風水龍脈之地,但凡你心有所想,在這裡都能一一實現。”

沈默架不住秦懷義的這番慫恿,心有所動,但還是跟張美琪約定,必須要支付相應的房租和伙食費,否則他真沒臉待在這。

“好!”

秦懷義起身拍板決定:“就這麼定了,另外我還要送你一套盛世典藏,你命帶富貴天命不凡,跟我手上這套盛世典藏相輔相成,有了它你便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將來必定有所成就,我現在就給你取來!”

趁著老頭回房間的功夫,張美琪也抱上來一直碩大沉甸甸的木質箱子。

“沈默,這是我上個星期去觀音村收回來的一套貨,總共花了將近三萬,我心裡沒譜,也一直沒敢拿出來兜售,今天你來幫姐姐看一眼。”

張美琪小心翼翼翻開面前的木質箱子,箱子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幾隻品相不佳的老物件,鏽跡斑斑的蠟燭燭臺、青銅圓鏡、玉如意、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雜件、瓷器碎片。

沈默掃了一眼開口問道:“姐,你先告訴我,是什麼促使你花三萬塊買回來這麼一批不起眼的物件。”

張美琪若有所思,抬起眼眸:“前端時間我看新聞了,說觀音村一代勘測到了明朝商船的蹤跡,明朝年間有一艘商船沉在觀音村一代,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估摸觀音村一代的村民一定會下海捕撈,所以這段時間我就在那一片走動,遊走在村民中間收貨。”

“眼前你看到的這些是我走十多家村民家收來的,這些東西我看著都像是明朝的老物件,可到底分量如何,我心裡也沒譜,沈默你幫姐看看,不指望掙錢,能保本我就心滿意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