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以身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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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落凡已經沒了退路,岑煌生怕他帶著張非鈴,一起掉下懸崖。急忙喊眾人停手,眾人當即停步,四大統領也停下攻擊。
此時,見岑煌手持金弓,遊國章扛著大鐵扇,張琮舉劍,而胡耳酉提槍,四人面色冷酷,氣勢強悍地逼近落凡。反觀落凡,渾身血流不停,血汗已糊了滿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腿打顫著步步後退。
戰場的贏家,自然是得意洋洋,更有高人一等的威嚴。一貫嬉皮笑臉的岑煌,如今也是面色鐵冷,提起弓箭對準落凡,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見他一聲大喝,威脅道:“小子,你已無路可逃!什麼活閻羅,我呸!我馬上送你去地獄見真閻羅!勸你乖乖放下張非鈴,如此我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我便將你扒皮抽筋,亂刀分屍!”
落凡拄著刀費力站著,像是窮途末路的孤狼,怒吼道:“我落凡堂堂英雄,想不到今日竟被爾等一群小人暗害。不過,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事坦蕩,也絕不後悔。死有何懼,大不了重頭來過。下輩子我落凡,還是一樣的笑傲群雄。玉文,你不要怕。義兄陪你一起死,絕不留你一人在世上受苦!”
落凡正說著話,卻見他背後的張非鈴,忽然舉起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當著眾人的面,“噗嗤”一聲,匕首直接刺進落凡的後心!
瞬間出的鮮血,濺了她滿臉紅。落凡劇痛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張非鈴也登時摔落在沙地,然後便恐懼地向後退了幾步。
對面眾人全都看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張非鈴怎麼會殺了落凡?而看向落凡背後仍汩汩冒血的匕首,這可不像是假的!
眾人愕然地看向張非鈴。見她滿眼恐慌地坐在沙地上,好像也是嚇傻了的模樣。倏忽兒,她又嚎啕大哭起來:“義兄!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死。他們說得對,人活著比其他什麼都要重要,什麼恩義全是假的。我還年輕,我真不想和父親他們一樣死的委屈呀!我不想死,你不要怪我。玉文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一定還你。”
落凡跪在地上,面色痛苦,口裡吐出大片的血汙。回頭死盯著張非鈴,滿是憤怒與不甘!
遊國章四人愣了片刻,也總算反應過來。緊接著,四人臉上便都露出一樣的鄙視和厭惡。雖然,他們也是張非鈴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但親眼看到這平日裡文雅端莊的大小姐,背叛了一直袒護她的恩人,心裡還是瞧不起得很。
岑煌倒是看得滿面得意,仰頭大笑道:“玉文,你終於開竅了。不錯,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你放心,以後哥哥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錦衣玉食,一樣也少不了你的。至於這個落凡,他是個十足的蠢貨,竟敢大搖大擺來我布衣軍逞能,真以為他有十條命呢。現在就讓我親手解決了他!”
眼見眾人逼進,落凡切齒一怒喝:“我悔不該救你這樣一個畜生。不過,我落凡絕不會死在你們這些小人手裡!”
說罷,落凡猛地跳起,直接抱住張非鈴一同衝入懸崖!
眾人驚呼著跑過去。來到懸崖邊低頭一瞧,正見那二人相擁直直墜入鱷魚潭中。二人落水,濺起巨大水花。數百隻鱷魚見到血腥,立刻蜂擁游來。水面當即翻滾血紅,落水的二人不意外地被撕扯成碎片。
岑煌氣得連連跳腳,滿臉痛心,止不住地大罵:“落凡,這該死的惡賊!臨死還要帶走我的美人。真是他孃的倒黴到家了,我他孃的就差這一步就得償所願了。可惜,我的大美人就這麼被鱷魚吃了。整個龍城,我哪裡再去找這樣的大美人。”
其他三位統領看得翻白眼,這小子真是色迷心竅!
胡耳酉盯著懸崖下面仔細看著,皺眉道:“這麼容易就死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手下那麼多高手,為什麼偏偏一人來送死呢?”
遊國章拄著鐵扇,呵呵笑道:“老胡,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自負。他估計覺得自己本領高強,能獨闖千軍萬馬。可不曾想,我們布衣軍的陣法太厲害。他跑到這裡腿腳沒力了,前面又是風百年的地盤,如此他只能跑到這死路來。只是沒想到,張非鈴也幫了我們一把,不然還真未必拿得住他。”
一旁岑煌心裡還沉浸在失去美人的不快中,同是不悅道:“就是!老胡,我看你是鬼事做多了,什麼都要懷疑。我們親眼看到他二人被鱷魚吃了,這還能有假!活人你也怕,死人你也怕,你也真是沒出息。”
二人的話,並不能打消胡耳酉的疑惑。他仍看著懸崖下,皺眉自語道:“可能吧!但總覺得他死得太容易了。”
不等胡耳酉再提出什麼想法,此時他們大軍的後方忽然掀起塵煙滾滾。眾人回頭一瞧,便知是風百年帶著其他五位統領的大軍趕了來。四人也不敢大意,趕忙列陣整齊,迎了過去。
不多久,便見風百年穿一身白布甲,手提著大斧頭,率領五位統領氣勢洶洶地走了來。來到四人對面,他直接提起巨斧,指著四人喝道:“你們四個是什麼意思?你們怎麼合夥把張非鈴給殺了?你們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己是張家的忠實奴才,怎麼竟也下此毒手!”
如今殺了張非鈴和落凡,四人自覺有司馬月的保護,也並不懼怕風百年的權勢。
岑煌也不否認,一臉得意地冷回道:“你不是也想殺他們。可惜你的手段並不高明。而我們不僅比你聰明,也比你更懂得尋找時機罷了。”
風百年眉頭緊皺,滿是不解,又問道:“這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你們不支援張非鈴當大帥,大不了不理會她就是了。何必耍心機,把她騙來殺了。你們幾個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見風百年滿臉的疑惑,遊國章臉上露出得意而又神秘的笑容。心知,若不亮出底牌,風百年也不會怕他們。如今大事已定,也無需再隱瞞了。
便半陽半明的,向風百年陰笑著說道:“風百年,誰在朝中還沒幾個靠山呢。我們四部統領雖然比不過你們六部的權勢,但你要真想跟我們動手,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聽此話,風百年一陣糊塗。遊國章他們在朝裡也有靠山?那殺張非鈴和落凡就是這個靠山的命令了?那麼朝中哪一位大人物,會想殺這二人呢?
看著對面四人臉上那股不可一世的神氣,風百年忽地一瞪眼,指著四人大喝道:“你們也是司馬月的人?”
一個“也”字,足以說明一切。
遊國章四人也全驚了臉面,四人同樣直接指著風百年,脫口大喝道:“你什麼時候也投靠了司馬月?”
場面一時安靜,十大統領面面相覷,一樣的惱火!
他們惱火的是,其他統領竟也早背信棄義,投靠了司馬家。而惱過之後便是互相猜疑,猜他們到底誰先投靠的司馬月,猜他們誰在司馬月心裡的分量更重些。
胡耳酉揹著手,搖了搖頭,呵呵樂道:“得!鬧了半天,這張家的布衣軍早姓了司馬了。咱們還吵什麼,順便一塊去天武臺議一議吧。好歹咱們十部是一家,對內可以有矛盾,對外也該一條心。不然便是司馬月也未瞧得上咱們。”
風百年冷麵一哼:“好!那咱們便去天武臺說道說道。”
於是,十大統領便各率親兵,全部聚去了天武臺。
聽到布衣軍全部走遠了,此時崖壁下躲著的落凡三人也全部安了心。原來,昨夜落凡他便來八十山勘察過了地形。並且選了這一處崖頂,在崖下隱秘石壁鑿了落腳的空。並且,讓鍾鳳雪帶了兩具屍體等著。
見終於安全了,張非鈴便著急地檢視落凡的傷勢。一面面色擔憂地問道:“義兄,你身上的傷沒事吧?你流了好多血呀。”
落凡擺擺手,笑說道:“沒事。身上提前藏了好多血囊,我根本沒受傷。剛才我只是故意落敗,引他們上當。不然,憑他們焉能傷我一毫。好了,趁他們走遠,咱們也趕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