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木幫、東來門的權勢,趙雪不禁替落凡擔憂。謝旭也是嘆息,本來以為落凡來了龍城,怎麼也能安分些。誰想才一日,他便成了天下皆知的活閻羅了。

謝旭緊了面道:“落凡雖然手狠,但更狡猾。我估計,他早有對付的辦法吧。而且,劉通他們是衝進衙門行兇才被殺的,按照王朝律法,落凡是佔著理的。若兩幫真要報仇,按道理天衛府護城司是要出手平亂的。”

趙雪冷哼搖頭:“大哥,你這話說得有理。可是連武相被殺,李本心都不敢出手。為了區區一個落凡,他難道敢出動大軍去幫他。別忘了,木幫和東來門也是尹少正的人馬。落凡一日兩次得罪尹少正,憑尹少正的心性是必要還擊的。而尹少正動手便等於四大家族動手,李本心他敢攔嗎?”

謝旭嘆道:“你說的也對。落凡這事做的是有些急躁了。不過,還是再看看吧。他既能拿出七十萬兩,又有能力把劉通殺了。估計他在龍城也有了不得的勢力。或許,他真是要來掀翻龍城這片天了。”

很快,木幫和東來門的人聞訊跑來了幾十波。但當他們看到街上那二百多具屍體時,也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紛紛猜測,衙門裡定是藏了幾百高手。若是輕易闖進去,怕也不能活著出來。便再也不敢闖進去,而是調頭召集更多幫手。

衙門裡,賈旭找人提了水,把大堂裡的鮮血衝了乾淨。可無論如何沖洗,血腥總是沖鼻。看著堂上站著的那十個蒙面殺神,還有眼前端坐的活閻羅。心裡難免大罵,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攤上這麼個主。以前那些主頂多自己找死,這個主可好,把他們拉著一起死。

與此同時,香花樓中,趙劍天、金二兩、嶽老黑正陪著陶知禮喝得痛快。此時,外面傳來東街縣衙大開殺戒的訊息。三人全嚇傻了。眼見落凡給的時間也快到了。不敢再耽擱,忙不留痕跡的把陶知禮和那幾名跟班迷倒。然後用麻袋裝了抬到馬車上,快速運到了縣衙。

來到衙門,招呼一幫捕快將昏迷的幾人抬到大堂上。三人也累得渾身大汗,或說是嚇得渾身大汗。

趙劍天嚥了咽口水,擦了擦額頭汗水,拱手道:“大人,人給你帶來了。”

落凡見陶知禮幾人躺在麻袋裡昏睡,也猜出趙劍天使的手段了。冷道:“下次手腳快些。等得本官差點睡著了。”

趙劍天連連點頭。心裡翻白眼,死了那麼多人,你還能睡著,你真牛!

眼見主犯到場,落凡即吩咐左右捕快道:“來人!去把南宮瀟瀟和徐陽帶上堂來。再弄一桶涼水,把這幾個犯人澆醒。本大人要開始問案。”

很快,牢裡的犯人提來。兩名捕快也抬來一桶涼水,將陶知禮幾人澆醒。

陶知禮迷糊著醒來,捂著腦袋,醒了醒神。看了看大堂左右,迷惑道:“怎麼回事?老子不是在香花樓,怎麼跑這鬼地方來了?”

回過頭又看見趙劍天幾人,立刻煞氣十足,指著大罵道:“趙劍天!是不是你狗東西把我們弄來的?你是不是想死呀!”

趙劍天急忙擺手,扯謊道:“不是我,不是我。小公爺,我們和你一樣也是被人弄昏帶來的。是他!是我們縣官大人,他把你弄來的,我們也糊塗著呢。”

看趙劍天說的認真,陶知禮點點頭。心說這小子應該沒膽子把自己弄來。

爬起身來,又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徐陽,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抬手又指著堂上坐著的落凡,大罵道:“你他孃的什麼東西!憑你也敢綁我,你是活夠了是吧。這徐陽的下場,你是不知道嗎。趕緊滾下來給本少爺磕幾個頭,叫幾聲爺爺,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聽到這囂張的叫罵,落凡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笑容。在自己面前囂張的,他也不是第一個了。而他們最後全都只有哭著求饒這一途。

落凡冷冷一笑:“罵得好呀。賈主簿,記好他今天說的每個字。趙劍天你去開啟大門,把衙門外圍觀的百姓請進來。本大人現在要公審陶知禮、徐陽一案。”

聽到要公審,眾人竊竊私語。這被害的女子都沒了,也沒一點證據,這怎麼公審呀?

趙劍天也不知道落凡要搞什麼花樣,但公審的話,他至少不敢亂殺人了吧。忙跑出去叫人。

來到大街上,趙劍天對圍觀的百姓喊道:“哎,諸位百姓,大家聽好了。新來的大人要公開審問陶知禮和徐陽的案子,讓你們都去觀看。大家都來吧。這位大人可是狠茬子。街里街坊的,你們若不來,小心以後沒好日過!來吧,來吧!”

一眾百姓,怯生生、怕慘慘。既害怕,又好奇。簇擁著走進了衙門。一走進院中,滿地血水血溝,院子裡好像下了場血雨。更是怕得縮了手腳,像走進了刑場。謝旭和趙雪也想看看這落凡是如何審案,便也跟了進去。

眾人來到大堂外。便看到堂中,一名捕快正在打陶知禮的嘴巴。原來,剛才陶知禮不停地辱罵落凡。落凡便罰了他掌嘴五十次。

此時,陶知禮被兩名捕快押著,另外一名捕快則是小心翼翼地打著他的嘴巴。雖然力氣用的很少。但陶知禮卻氣得瞪眼。更咧著嘴,齜著牙,大聲威脅罵道:“去你孃的。你們這些王八蛋真敢打我!我可是一品天卿的孫子,等我家裡來人,我不僅要殺了這賊縣官,還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我還要殺了你們全家!”

聽到陶知禮的威脅,捕快們全都嚇得急忙跪地求饒。那個負責掌嘴的捕快,更是抬頭看著落凡,大哭道:“大人,你打死我吧!我們是真不敢呀。我們還有家人要活命呀。”

見捕快們全跪地求饒,陶知禮得意地站起身。整了整水色雲錦的長衫,踢了身旁捕快一腳,仰頭哼道:“算你們識相。也不看看老子是誰,就敢打我。”

轉過身又指落凡大罵:“你這賤皮賴骨的狗官,憑你也敢打我。等我爺爺來了,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祖墳都給你刨了。看你還能得意!”

落凡臉上浮現一絲陰冷笑來:“哦。他們打你,你不高興是吧!好,那我給你換個人來。玄一!剩下的二十巴掌,你去打!”

那黑衣蒙面的玄一,聽到命令,當即走到陶知禮面前。

陶知禮見到來人,仰著腦袋,剛要開口大罵。“啪”地一聲脆響!瞬間,陶知禮耳朵嗡鳴,只覺得天旋地轉,嘴裡也湧出一陣血腥!

那暗刺動手可不會留情,一巴掌便把陶知禮打得滿嘴噴血!看他要昏倒,直接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然後連連揮動鐵掌。登時,陶知禮嘴巴不斷噴血,牙齒也不斷往外飛濺!場外的百姓看得瞠目結舌,從沒見過掌嘴,能把人牙齒不斷打飛的!

二十巴掌打完,陶知已完全昏死,整個嘴巴腫得跟包子一樣,牙齒也少了一大半。那暗刺玄一直接將他扔到地上,然後回到原位淡定站著。

落凡冷一擺手:“來人,用涼水澆醒他。”

兩名捕快忙又提起木桶,舀了瓢涼水澆了過去。等陶知禮緩過勁來,便捂著嘴巴滿地打滾。眼淚橫流,痛入心腸,一個字也說不出了。百姓們看得縮脖,臉也怕成一團。

見場子擺好了,圍觀得看客也來齊了。

落凡一拍堂木,大喝道:“今日,本官公審陶知禮姦汙良家婦女柳青紅和南宮瀟瀟殺人一案。堂下涉案人等,須從實招來,若敢撒謊,定叫他生不如死。”

喝聲震得人心頭一凜,看來這個縣官是要來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