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話,我氣得肝兒疼!”

退朝之後,柳白率先便直接起身要走了。

自個兒這傻學生還樂呵呢。

“啊?”

嬴徹看著柳白起身的模樣有點懵。

柳白沒有搭理自己這個學生,而是看向陽燁。

果不其然,這忠良的老臣樂呵呵的。

且不說嬴徹的事情,單單是那禦寒冬衣徹底被甩在軍需上面去,就足以讓大秦的國庫節省下來十幾萬大錢。

在往年,這種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

至於柳白怎麼難過....幹他陽燁何事?

“柳白,此番軍需務必儘快籌措。我大秦虧欠這些戍邊將士太多,嚴寒將至,咸陽冷,北方更冷。”

李斯走到柳白身旁,略微嘆息。

昔年大秦以一國之力滅六國,人人都說他李斯居咸陽排程糧草軍需有功。

但是他自己知道,所謂的‘排程’,不過就是將資源放在最急的地方罷了。

如此一來,總有些地方要苦一些。

如今也算是大秦對於這些將士的補償了。

“李叔,這些道理,小子怎麼會不明白?”

“但....”

柳白眼珠子一轉,一臉苦相得開口道:“李叔,您也是知道的,咱們大秦今年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小子也窮啊。”

“始皇陛下逮著小子這一隻羊可勁兒薅羊毛,都禿了!”

“著實是沒什麼錢啊!”

“要不...李叔,您先借小子十萬大錢?”

此話說出,就連李斯這樣面色沉穩得老狐狸都是不由得嘴角略微抽搐。

一旁的嬴徹更是連忙低頭!

雖然李斯不是什麼清官,偶爾收收下官的孝敬什麼的,但是...十萬大錢,這把李斯按斤賣了都湊不齊!

要知道,柳白平叛之前,國庫裡面的錢都沒有十萬大錢!

“沒有!”

李斯牙齒縫裡蹦出兩個字,沒有拂袖而去,已經算是給柳白麵子了。

“沒事兒,李叔,咱倆誰跟誰啊?”

“您既然沒有十萬,那就先欠著唄。”

“您現在欠我十萬哈!”

“這十萬大錢,小子要用來買點東西!”

柳白嘿嘿一笑,而後拔腿就跑!

這一番話說出,李斯才剛聽完準備發怒,就發現柳白這小子已經跑得沒影子了,只留下嬴徹一人目瞪口呆!

還得是老師啊,這賺錢速度....四句話,讓當朝右丞相欠十萬?

“公子,切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萬萬不可與柳白學。”

李斯憋了半天,只有這麼一句話。

....

丞相府內,柳白看著大秦地圖直樂呵。

地圖之上,很多都是用硃筆圈起來的地方。

這些都是蕭何根據往年的地方邸報連夜整理的。

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硃筆圈起來的地方,都是公認的....不毛之地!

“就這三座吧!”

“雖然本相嘴皮子上佔了點便宜,但是說實在的,這一趟本相要承擔國庫接近十五萬的虧空,要三座沒人要的山,不算大事兒吧?”

柳白點了三座最大的,一臉若有所思道。

“柳公,此物果然如同柳公所言,極為耐燒,無論是百姓日常用省柴火,還是墨家拿去冶鐵加溫,都是極為好用!”

蕭何微笑著開口說道。

是的,他標註出來的都是邸報上寫著難以種植林木的煤山,也是經過了錦衣衛探查確認後的資訊。

而且...這些煤都是比較容易開採,煤含量比較豐富的山,故而林木不生,種糧不長,也算是節約了柳白的勘探成本了。(查了一下,煤的開採和應用最早出現在西漢時期。)

“這東西的作用不止你們想的這麼簡單。”

柳白笑道:“蕭何,晚點兒你讓人將煤送到墨家去,然後讓科研室和他們墨家無論何時,都要保持‘用煤炭燒開水’,跟他們說,明年的預算是五萬大錢還是五十萬大錢,就看他們能不能琢磨出來了。”

此話說出,一旁的陳平反倒有些不解了:“柳公,為何不直接告訴他們,反而要設定謎題?”

倒不是陳平不夠聰明,而是認知差異。

他是謀士,更是毒士,自然不會在乎過程,只在乎這一件事能否用最小的代價達到目的。

而柳白不一樣,他是時代構建者。

對於科研進度,柳白不喜歡強行干預,他選擇相信這個時代的智慧。

當然,

對於提示,他還是不吝嗇的。

不管墨家能不能弄出點東西,這個事情註定會被記錄在書籍之上,萬一後人有人靈光乍現,也能明白這都是老祖宗們給留下來的財富了。

“就當是本相的惡趣味好了,本相這掏錢爽利,讓他們答答題,也不算過分吧。”

柳白狡黠一笑,並未選擇說出他的看法。

若是將‘工業革命’這四個字說出來,太過於駭人聽聞了。

反倒是‘惡趣味’這種方式,間接的讓墨家輕鬆一些。

這一番話說完,蕭何和陳平皆是無奈。

自家柳公...身居高位,手掌重權,結果這玩心倒是絲毫不減。

他們倆能說什麼呢?

為大秦謀劃本就這麼累了,還不準柳相找點樂子嗎?

“行了,為本相更衣。”

“百家講壇要開始了,本相可不能讓大秦八千萬少女失望啊!”

柳白起身,厚顏無恥道。(題外話,大秦那時候沒有八千萬少女...人口破億大部分人說是宋朝首度。)

....

咸陽郊外小院之中,酈食其正在整理,思索著百家講壇的事情。他身邊的眾多大儒,亦是期待非常。

“酈食其先生安在?”

“居鄛老人,范增求見!”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在場大儒先是一愣,而後眸光之中綻放狂喜!

居鄛范增,這可是真正的名士啊!雖是隱居山林,但賢名為天下所知!

現在連這范增都要來投靠我儒家酈食其先生了?

得此人助勢,百家講壇,又多三分勝算!

反倒是酈食其,眉眼之中流露出防備神色!

這些大儒只看利,而他酈食其,卻思其心!

范增此時前來....絕不是來投靠儒家的!或者說...即便他酈食其現在已經是圖書館館長了,這個隱居山林的名士,也不可能來投靠自己的。

范增前來,意欲何為?

酈食其起身,踱步三側,眼中滿是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