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這是什麼意思啊?”

墨山撓撓頭,根本不明白柳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帶著你的墨家研究所,好好研究去!”

柳白“啪”得一巴掌將這張紙和印章拍在墨山的手上。

印章上甚至還恬不知恥得刻著‘難得糊塗’四個字。

“研究所是研究新工藝的地方,若是本相給了提示,你們都研究不出來,別怪本相的‘佛山無影腳’無情!”

對於這一項技藝,柳白並未選擇直接告訴墨山,而是如同頑童一般,設定了一個‘謎語’。

當然不是因為柳白愛玩,呃...或許有那麼一點點這方面的因素,但絕對不是主要的。

其主要的原因是....柳白想要考校一下這個墨家研究所的成色如何。

人力終有窮盡之時,他這個穿越者又不是什麼頂尖科學家,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

只有讓墨家研究所動起來,大秦的科研領域,才能成為一汪活水。

“柳公...您這是...”

墨山都快哭出來了!

之前他沒投靠柳白,被嚇!

現在投靠柳白了,還割面了,怎麼依舊被嚇啊!

那他墨山不是白投靠了嗎?

蕭何皺眉凝思,彷彿是找到了些許苗頭,但又不確定。

反而是陳平,雲淡風輕。

“快去快去!”

柳白擺了擺手,直接將墨山給打發走了。

墨家是他實現大秦大國崛起的重要環節,必然要多上心一些。

無論是流水線,還是研究所,這都是逐漸讓墨家適應到科研這個環境中去。

待到墨山離開之後,柳白看向蕭何:“怎麼樣,我親愛的圖書館館長?”

“問題都解決了,未來,美好的明天在等待著我們!”

柳白笑得格外燦爛:“懷才不遇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舒心事兒。”

“你有才而無官,世家碌碌之輩卻尸位素餐!”

“你於寒風中哭號,世家子弟卻於銷金窟中隨手灑下尋常人一輩子的食量。”

“你在烈日下奔走,世家卻冷眼譏誚你的徒勞無功。”

“這種事兒,換我,我忍不了!”

柳白的話,如同尖刀一般刺入蕭何的心臟。

憑什麼他努力做事,政績卻是那些有背景的子弟的。

憑什麼他分明有才,卻連一個肯定都沒有!

這一切,無外乎是世家勳貴,把持了官位的權柄,堵死了尋常人抬眸奢望的視線!

蕭何的拳頭緊緊攥起,牙後跟都咬出了血!

“世家勳貴,寧有種乎?”

柳白看似隨意得將一片竹籤扔進燒茶的火爐之中,燃起一朵略顯無力的火花。

而正是無數這樣無力的火花,才將這整壺茶燒開!

“世家勳貴...寧有種乎...”

蕭何口中喃喃,猛然抬眸。

繼而...

這位儲相之才,露出笑容:“柳公大才!蕭何今日領教!”

“蕭何本就是為柳公獻才而來,豈能有絲毫推辭?”

“圖書館館長,蕭何...當仁不讓!”

這個笑容露出,十分突兀,連柳白都是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甚至自己眼角都有些許淚花。

自己小看了天下人啊!還想用言語躁動此等心有大志之士!

這蕭何欠缺機遇如此久,別說他柳白伸手就是一個圖書館館長,就是真的按照始皇陛下的意思,收入府中問兩句,那也是難得的機遇!

枉做小人!枉做小人吶!

...

凝華宮中。

嬴末裳換下常服,將華貴的公主服飾穿戴身上。

對於柳白未來這件事,她並無任何芥蒂。

“殿下..柳白太過輕視殿下,咱們是否要扶持一位公子?”

老宦官輕聲開口。

“無言,這個名字放在你的身上,當真是不恰當。”

“從你與本宮說起卑賤者之事時,本宮就告訴過你,絕不參與宗室之爭,你可是忘了?”

嬴末裳冷冷開口:“大秦江山,自有父皇定奪,其實你等卑賤之人可以置喙!”

名為無言,實際話很多的老宦官對於嬴末裳這番話,卻沒有絲毫惱怒,只是開口說道:“殿下,這天下唯有那一個位置的權利,方才可以永久保全自身。”

“殿下不為我等想,亦要為自己想,或者...為陽滋公主想!”

此話說出,原本神情淡然的嬴末裳,俏臉之上瞬間浮現一抹怒意!

“砰!”

案桌之上的青銅香爐,被狠狠得砸到老宦官無言的腦門上。

檀香木灰和血液混雜,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本宮雖為女子,亦是大秦嬴氏後人,豈容你一去陽之人狺狺狂吠!”

“滾!”

嬴末裳一甩袍袖。

“諾!”

無言恭敬退下,那臉上的木灰和血液,仿若無物一般。

看著地上打翻了的青銅香爐,嬴末裳神色複雜無比。

“陰嫚...”

喃喃自語之間,這位大秦長公主殿下,眼眸逐漸恢復往日淡然。

若非卑賤者說起小妹陰嫚,她又如何會答應庇護這幫人?

至於告知父皇,徹底清除卑賤者...

她也並非沒有想過。

但卑賤者只是一個名稱,年老的宮女與宦官,出於生存的考慮,自然而然會抱團取暖。

而這些人,自然而然會有傳承!宦官宮女進宮,總是要有人帶著做事...

只要咸陽宮還在,卑賤者永遠死不絕...

一群只求活命的可憐蟲...

當真要求柳白嗎?

嬴末裳微微攥緊裙角。

...

深夜,皓月當空。

往日向來早睡的陳伯,不知為何,在所有人熟睡的時辰,卻是緩緩起床,穿衣,走到庭院。

拿著掃帚,陳伯有一下沒一下得掃著地上的落葉。

"看了這麼久,要麼出來,要麼滾。"

陳伯頭也沒抬,仿若是在跟自己的老夥計掃帚說話一般,聲音輕微。

“一生疏狂皆盡歡,”

“半灑崑崙入劍寒。”

“江湖煙塵侵白衫,”

“天布萬里光照仙”

“塵世不改劍中意,”

“山河月明,紛紛畫入劍中來。”

就在陳伯問話之後片刻,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

丞相府高牆之時,一名白髮男子,迎風而立。

猛然轉頭,森冷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光芒,如同他手中之劍一般,殺意一往無前!

“傾盡綠蟻花盡開,”

“問潭底劍仙安在哉?”

“曹秋道,我師兄的劍,仍舊快不過你嗎?”

‘嗎’字落下瞬時,高牆之上,森冷殺意,勃然噴發!

.....

嘿嘿,就喜歡你們猜又猜不到的模樣,我直接把陳伯改姓,沒想到吧?!看著評論改劇情,還有誰能猜到我的劇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