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被轟了到了門外,等裡面人洗完澡,她才得以進屋。

此時嚴暮正用帕子擦溼頭髮,柳雲湘先指揮著下人將屏風後的洗澡水弄出去,等收拾好以後,她過去拿過帕子給他擦。

頭髮披散開,陪著他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再加上喝過酒後,眼神迷離的樣子,柳雲湘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

他哼了哼,大抵是酒勁上來了,迷糊糊的沒跟她計較。

等把人扶到床上睡下,柳雲湘也累了,脫了衣服在他身邊躺下。

她剛睡著,感覺胳膊被壓住,睜開眼見嚴暮側身過來,尤其臉靠得很近,撥出來的氣息達到了她臉上。

柳雲湘試著抽出胳膊,他嘟囔了一句什麼,靠得更近了,唇就在她臉側,若即若離的。

“別碰我……”他又嘟囔了一句。

柳雲湘咬了咬牙,不讓她碰是吧,她就碰了!

她一轉頭,唇就貼到了他唇上,軟軟的,熱乎乎的,讓她有些貪戀。而在這時,嚴暮突然睜開眼,眼眸幽深。

她心虛的忙要退後,他卻追了上來,緊緊吻住她。

柳雲湘心下一喜,伸手環住嚴暮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著。

然正是情濃的時候,他卻突然推開了她,氣呼呼的瞪著她。

“我說了,不要碰我!”

“……”

“下不為例!”說完,他翻身繼續睡。

柳雲湘回過神兒來,氣得踢了嚴暮一腳,“發酒瘋是吧,以後你也別碰我!”

翌日,柳雲湘起身後,想了想還是將韓自成今日處理嚴大將軍屍骨的事告訴了嚴暮。

“我讓人跟著,等那閹狗走了,再把嚴大將軍的屍骨收起來安葬。”柳雲湘道。

嚴暮沉了口氣,“我親自去。”

“他會想辦法激怒你的!”

“放心,我能忍。”

柳雲湘怎麼可能放心,因此吃過早飯後跟著嚴暮一起去了。他們過去的時候,韓自成帶人已經到了,正圍著那屍骨。

見到他們來,韓自成忙哈著腰上前行禮,而後請嚴暮過去。

“殿下,您瞅瞅,這幾日烈日炎炎,將這白骨已經曬裂了,可惜還沒成粉末。”

嚴暮看著地上那些骨頭,眼眸沉了沉,“剩下的事交給本王吧。,”

“那可不行!”韓自成笑了笑,“陛下讓奴才盯著,奴才就得盯緊了。”

“你要怎麼處理?”

“扔亂葬崗。”

“那便快些吧。”

韓自成繞著那白骨轉了一圈,停到頭骨的地方,眼眸一沉,抬腳猛地踩上去,只聽一聲脆響,那頭骨碎成了渣。

嚴暮拳頭一下握緊,柳雲湘趕忙拉住了他。

這韓自成帶了十幾個侍衛,只要嚴暮敢動手,他就抓住了把柄,會讓這些侍衛離開抓住嚴暮,送到皇上跟前治罪。

“哎喲,殿下臉怎麼青了,可是奴才這一腳太重了?”韓自成嘆了口氣,“可這是皇上交代的,必須得成粉末。”

“韓公公,殿下也沒說什麼,只是公務緊急,這樣就行了吧?”柳雲湘沉聲道。

韓自成笑了笑,“奴婢可不能糊塗交差。”

說著,他招呼身邊幾個侍衛,“來吧,都別愣著了,大家一塊踩踩,踩成碎渣,讓這奸賊死後也粉身碎骨。”

他又來了一腳,將肋骨踩斷。那幾個侍衛遲疑了片刻,也上去踩了。

柳雲湘死死抓著嚴暮,生怕他衝上去。

“你看,也不過是一些白骨罷了。”

“嚴暮,別看了。”

“但,他在挑釁我。”

“先忍著。”

“呵,我會讓他死的很慘!”嚴暮眼神冷厲道。

真的將屍骨踩成碎渣,撿都撿不起來了,韓自成才滿意,“算了,就留在這兒吧,晚上一起風,就吹走了。”

說完,韓自成瞅了一眼嚴暮,得意的笑了笑,這才離開。

等人都走後,柳雲湘喊來子衿幫忙,兩人將骨頭碎連著泥土收進罐子裡。

“大將軍,您再等一等,嚴暮一定會將你重新安葬回嚴家祖墳的。”

柳雲湘拉著嚴暮向嚴大將軍磕了三個頭,將這罐子埋到樹下了。

用過晚飯後,嚴暮就出門了。

他以查案為由進入宮門,帶著幾個官差來到太監所住的直房,有太監相攔,嚴暮一腳將之踢到地上,生生吐了一口血,其他太監見此便不敢攔著了。

他一路往後院走,走到那韓自成住的屋子,裡面亮著燈,還能聽到女子的哭聲。

“公公,求求您放過奴婢吧,求求您了!奴婢還有兩年就能出宮了,家裡已經定了親,求公公高抬貴手!”

“能服侍本公公,那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

“不!奴婢不能!”

嚴暮眯了眯眼,大步走上前,一腳將門踢開,帶人闖了進去。

那韓自成已經脫了衣服,回頭大罵:“哪個不長眼的……七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嚴暮嫌棄的睨了那韓自成一眼,“本王在查案。”

“您查案怎麼查到奴婢這兒了?”

“這直房又不是上書房,自然能查。”嚴暮說著看向那宮女,宮女一邊哭著一邊攏著自己衣服,他冷哼一聲,“韓公公,你欺辱宮女,可是犯了宮規的!”

“宮裡什麼規矩,倒也不用七殿下多嘴。”

嚴暮眸子一沉,上去一腳將韓自成踢了出去,直接踢到牆上,再重重摔回地上。這一腳極重,韓自成吐了好幾口血,魂都跟著踢散了似的,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而這韓自成還光著身子,此刻癱在地上,旁邊圍著官差,有看著他嘲笑的,有先嫌棄的別過頭的,還有指點的。

外面門上堵了很多小太監,也看到了他這副狼狽樣兒。

韓自成悲憤交加,指著嚴暮,“你在宮中行兇……你……啊……”

嚴暮一腳踩到嚴暮手腕上,狠狠一用力,只聽咯吱幾聲,似乎是手骨斷裂了。

韓自成痛得慘叫不止,渾身抽搐,臉更是青筋暴起,猙獰醜陋。

“你是故意的……你是為嚴翀……啊……”

韓自成沒說完,嚴暮腳上再用力,骨頭徹底斷了。

嚴暮嘴角勾起,因揹著眾人,只有韓自成能看到他在笑,笑得狠厲笑得陰邪。他心劇烈顫抖著,開始後悔招惹這頭狼了。

他有一股野獸的狠勁兒,毀天滅地的瘋勁兒。

“人死了,留下一副白骨,粉身碎骨有什麼好玩的。要想玩盡興,那就在這人活著的時候,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粉身碎骨。”

嚴暮笑容放大,同時將腳抬了起來。

“不是想玩麼,這才剛開始,咱們慢慢來,玩盡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