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非是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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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陸長安那過於平靜的眼眸才露出一點怒氣。
他嗤了一聲,道:“郡主請便。”
見陸長安沒有妥協,還擺出一副她若敢這般,便與她徹底了斷的樣子,當下就慌了。
“長安,我不進宮了,我不是要煩你,只是你要娶別的女人了,我……”慕容令宜紅了眼,泣不成聲。
陸長安沉了口氣,“我正在與武威大將軍商議,若長公主答應的話,我願娶郡主為側妃。”
“我爹?”
慕容令宜擦了一把眼淚,見武威大將軍慕容璟從書房裡面走了出來。
見到父親,慕容令宜找到了靠山,急忙委屈道:“爹,您聽聽他說的什麼話,他要我當側妃!”
慕容璟臉色肅沉,轉頭先看了陸長安一眼,而後看向慕容令宜,眸色銳利起來:“你不要不懂事,壞了我和王爺的大事。”
“爹……”慕容令宜不敢相信她爹竟然不向著她說話,還怪她不懂事。
慕容璟捋了捋鬍子,“不論是正妃還是側妃,王爺總歸不會薄待你,況他娶西越公主也是無奈之舉,你便不必在意了。”
慕容令宜氣得跺腳,“總之我不同意,我不進宮了,但我要告訴我娘,讓她給我做主!”
說著,慕容令宜轉身要往外走。
“她什麼態度,你還不清楚嗎?”慕容璟喝了一聲。
慕容令宜腳步一頓,轉身已哭紅了眼睛,“可我娘定不捨的我受委屈。”
“那是她以為你是她親生的!”
慕容令宜一下瞪大眼睛,“父親!”
“你的身世,爹在你懂事後就告訴你了,可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慕容令宜渾身顫抖著,她不希望陸長安知道她不是長公主生的,而是一卑賤的婢女生的,於是連連搖頭,求父親別說了。
“她生的那孩子還活著,並且還找到了公主府,是我將她打發走了。”
“她,還活著?”慕容令宜瞪大眼睛。
“對,而且我最近發現她常出入公主府,與你娘很是熟絡。”
“她是誰?”
慕容璟眯了眯眼,“曲墨染。”
聽到這個名字,再想到那個女大夫,慕容令宜不由往後趔趄了一下,“難怪……”
難怪她總覺得這女大夫與她娘長得有幾分像,她竟是她孃親生的。再者她又想到自己之前罵過這女大夫,罵她卑賤,罵她是狗奴才,若她恢復郡主身份,那自己又是什麼?
慕容令宜搖頭,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見慕容令宜驚慌的跑走了,陸長安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容璟:“你為何告訴郡主這些?不怕她衝動行事?”
慕容璟哼了一聲,“她會想方設法瞞住長公主,也會下狠手處理到那個女大夫,正好省了我的麻煩。而且讓她有事情做,她也就不會妨礙我們行事了。”
陸長安看著慕容璟,堂堂大將軍,卻這般卑鄙下作,利用自己親生女兒,甚至毫不手軟的害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讓他想到了他父親,這樣的人,本是他最不齒的,如今他卻與他們同流合汙。
陸長安搖頭笑了笑,“將軍說的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我們圖謀大業。”
慕容令宜火急火燎的跑回公主府,得知長公主和那個曲墨染在園子裡,她心撲通亂跳,慌措的往園子裡跑去。
待到廊子上,她遠遠看到曲墨染扶著她娘,二人沿著湖邊散步,也不知說了什麼,二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不止是眉眼,那神韻,尤其笑得時候更像。她怎麼就沒想到這曲墨染是長公主生的那個孩子,她頂替的那個孩子。
慕容令宜更慌了,沿著廊子往那邊跑,跑的近了,正好聽到曲墨染問出的話。
“當年戰亂,公主和郡主在戰亂中被衝散,不知後來公主是怎麼找到失散的小郡主的?”曲墨染問。
長公主回憶起往事,不由悵然嘆了一聲,“那是在我們失散三年後,慕容璟抱回來一個女孩兒,當然我已經認不出來了,可孩子脖子後有紅痣,與他脖子後那顆一模一樣,慕容璟還說找到了奶孃,只是奶孃在回程途中病死了。沒有娘在身邊的這三年,孩子吃了很多苦,回來時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教我心痛的不行。所以這些年,我儘量滿足她所有,寵她護她,可……可我卻將她教的野蠻跋扈,是非不分,甚至……甚至廉恥都不顧了!”
“長公主有沒有想過……”
“娘!”慕容令宜慌亂的打斷曲墨染的話,快步跑過去,一把抱住長公主,“娘,我以後聽您的話,一定不惹您生氣了。”
長公主先被慕容令宜抱住,先一愣,隨後又有些欣慰,拍了拍她肩膀,“可是在外面闖禍了?”
“沒,沒有。”
“果真沒有?”
“真沒有,我就是擔心孃的身體。”
長公主歪頭看慕容令宜,見她紅著眼睛,心疼道:“娘之前對你太兇了,可娘是為你好,那陸長安非是善類,你不能招惹他。”
“娘……”慕容令宜這一聲滿滿都是委屈。
“他欺負……咳咳……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氣自己,不該讓娘擔心。”
難得她肯服軟,長公主責備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若是誰欺負你了,你要告訴娘,娘絕不饒他。”
看著母女情深的這一幕,曲墨染苦笑著退後了兩步,她想即便她說出真相,長公主也不會信她。而即便信了,她也做不到將對慕容令宜的愛分一點給她。
所以,何必說呢。
回到藥堂,曲墨染見柳雲湘來了,正是滿心苦楚,當下將她拉到屋裡把今日發生的事以及她的猜測跟她說了。
柳雲湘聽後不免震驚:“所以你懷疑慕容璟知道你是他和長公主的女兒,卻還是不肯認你,那是因為他將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塞進公主府了,還欺騙長公主說這孩子是她親生的?”
錯誤既已釀成,便只能硬著頭皮錯到底。
曲墨染點頭,“我猜是這樣。”
“那這慕容璟也夠卑鄙的,不過慕容令宜知道嗎?”柳雲湘看向曲墨染,“她是無辜的又或者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