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肯定不行啊。

上一次給杜劍帶路,王宗已經見識了葉凡的神仙手段。

他區區六品巔峰。

有幾條命啊,敢再次透露葉凡身份?

上一次能活著,已經是對方格外開恩了。

所以。

王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便閉上眼,任憑李花如何威脅都不肯張嘴說哪怕一個字。

最終李花氣急敗壞:“王老,你莫非真不怕我老公殺到東海?”

“怕。”

王宗認真道:“但我更怕死。”

“果然!”

李花眼睛亮了:“你的確認識那位神秘強者,至少知曉對方身份。”

王宗心底暗惱。

竟然被這四十歲的小丫頭給套路了。

“這樣,王老……我親愛的王叔叔,咱倆互換情報,是關於杜劍大宗師那位師尊的訊息,即便是那位神秘強者,想必也是有興趣的吧?”

李花收回宗師威壓,收起萬般風情,臉上神色格外嚴肅。

顯然。

華國四位大宗師之一的師尊身份同樣神秘,知道這份情報的人屈指可數。

王宗心頭火熱,說不好奇是假的,但思索再三還是婉拒道:

“李花,看在我與你父親曾是多年戰友的份上,別再問了。我只能說,杜劍與吳天雄的死……皆是咎由自取!”

“……”

李花深深望了王宗一眼。

她無奈道:“好吧,王老,我不逼您了。但杜劍師父可不是善茬,他……”

說到這李花神色忌憚看向四周,從懷裡摸出一塊銀色懷錶,在空中晃了一晃,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二人圍攏。

王宗眉頭重重挑起。

這是遮蔽神識的法寶嗎?

李花解釋道:“如王老您想的那樣,這是遮蔽神識與因果的懷錶,每個月只能用一次,每次只能持續五分鐘,即便是神門境強者,也窺探不破!”

神門!!!

王宗瞳孔瘋狂收縮。

他並非第一次聽說這個境界。

武道共九品,以上三品為尊,而上三品中的九品武者又被稱作大宗師。

而以武者九品修為強行轟開體內的境界之門,便相當於擁有了修仙的資格。

故而稱作神門!

神門武者……不,神門已經是修士了。

無人知曉華國有幾位神門境,因為他們的壽元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三百載。

至於杜劍的師尊便是一位神門這個訊息,既讓王宗震驚,又覺得理所應當。

畢竟能教匯出一位九品,一位七品,這種人又怎會是泛泛之輩。

……

瞧見王宗神色變幻。

李花微笑道:“王老,關於杜劍師尊之事在我李家算是絕密,所以我不能跟你說。”

王宗用力抱拳。

李花的確什麼都沒說,只是拿出隔絕神識與因果的法寶,說了一句神門強者都勘探不破而已,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花走了。

如她先前所說,她這個武道協會的會長是掛職,平日小事有手下人解決,大事由王宗負責出面。

王宗沉默少許,去了白家。

白家老宅瀰漫著悲傷氛圍,雖然是深夜,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微弱的哭聲。

王宗看到高掛的白色燈籠,以及庭院中燒成灰燼的紙錢,忽然有些恍惚起來。

是了。

今天是沈重的頭七。

沈重的屍體沒運回西北,而是葬在了靠近海邊的一處山頭。

一來,是西北沈家不論男女老幼,在白家的安排下全部出了國,沒有沈家族人來為沈重下葬以及祭奠。

二來,這是沈重生前的遺願,因為他妻子女兒直至死前,都未曾看過真正的海,這是他不止一次提到過的遺憾,所以他曾將妻女的骨灰葬在了東海市。

讓一家人團圓,是白家能為沈重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沈爺爺,您要是在底下缺什麼,就託夢告訴我。”白卉披麻戴孝,哭的淚眼朦朧。

王宗看的格外感慨,自言自語道:“老沈啊,你在白家這些年值了,白家真是賭上家族興亡為你祭奠……”

畢竟。

樹倒猢猻散。

能像白家這般有情有義的豪門家族,真不多了。

他略過所有人,徑直走向了白九爺,開門見山道:“有一份情報,勞煩送給葉道長。”

“哦?”

本來眼眶通紅的白九爺瞬間警惕起來:“王會長,您怎麼不親自送。”

“實不相瞞,我曾被杜劍逼迫去過葉道長家裡,實在不敢冒昧打擾……”

王宗將事情簡單講述一遍,神色複雜道:“也算是我為老沈送一份禮吧,讓你白家與葉道長多一分因果。”

白九爺思量利弊。

少許後恭敬道:“王會長,您的情誼白家領了,明日便將訊息帶給葉道長。”

“嗯。”

……

眨眼次日。

葉凡睜開眼睛,發現柳盈盈並不在床上,頓時苦笑一聲。

最近太過沉迷溫柔鄉了。

雖然昨晚跟柳盈盈什麼都沒做,只是摟著她聽雨聲講悄悄話,但關閉了五感與神識的葉凡,連柳盈盈是什麼時候醒來離去的都不知道,每晚都是深度睡眠。

有時候睡眠質量太好,也是一種苦惱。

“怠惰!”

“葉無玄,你最近太過怠惰了!雖然有陣法庇護這座別墅,但萬一仇敵上門怎麼辦?”

葉凡將葉無玄狠狠一頓批。

畢竟葉無玄怠惰,關我葉凡什麼事。

“晚上得恢復打坐吐納了,修煉不能荒廢。金丹初期境界已徹底穩固,得儘快突破到中期。”

葉凡思量之際。

一道魂體穿牆進入主臥,是臉蛋兒絕美一身白裙飄然如仙子的東方鳶。

她看到葉凡只穿著一條四角褲,頓時伸手捂住眼睛,羞赧道:“主人,你……你怎麼耍流氓!”

“……”

葉凡無言良久。

拜託,這是我的房間,而且你那指縫是不是露的太大了,根本遮擋不住好不好。

葉凡一秒穿上道袍,淡淡道:“出去,敲門。”

“……哦。”

東方鳶穿牆出去,模擬敲門聲:“咚咚咚,主人主人,奴家是鳶兒呀,能進來嘛。”

“進。”

東方鳶進入主臥,詢問道:“主人,大太太跟二太太早晨就出門了,她們——”

葉凡打斷道:“打住,什麼大太太二太太,柳依依只是我小姨子!”

“那奴家就是二太太啦?”

東方鳶竊喜道。

葉凡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東方鳶,你是哪一年死的,現代可不流行喊大太太之類的。”

“一三年。”

“二零一三年?”

“不,一九一三年。”

“……你這都能當我祖奶奶的年紀,別老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況且,人鬼殊途!”

“可,修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奴家雖然是魂體,但主人您是純陽之體,是可以觸碰到奴家的。”

“妖精,想吸我陽氣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