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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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崑崙墟掌門師徒，去後山巡查哪隻靈獸身體不舒服或中暑，需要大火慢燉以及花椒大料等中藥材的土方子醫治的時候。
遠在萬里外的東海市。
葉凡已經基本確定，沈雅就是沈芸，也就是他跟師父蘇清歡一直苦苦尋找的純陰之體。
因為對方中了合歡花的毒，不知去向。
而沈雅果然沒在公司宿舍，且……一直沒有回去！
一個白天過去。
一個黑夜過去。
又過去兩天一夜。
整整三天沈雅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訊息，以至於柳依依急到報了警。
可報警後才發現問題很大。
因為沈雅的身份戶籍查無此人！
名字是假的。
身份證是假的。
就連杜撰的困難家庭也是假的。
就算是用入職照片搜尋檔案庫，也不曾發現線索，好似這個人並不存在於這個現代社會，也不曾上班就醫過，宛若黑戶。
得知真相的柳依依，像是遭受晴天霹靂，她失魂落魄的離開公司宿舍回到牡丹苑。
進了一樓房間，瞬間崩潰。
“誰啊！”
“誰那麼壞用石頭打碎我房間玻璃，怎麼這麼缺德呀！”
“嗚嗚嗚。”
房間的碎玻璃像是壓垮柳依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位築基巔峰修士流下了淚眼，坐在滿是碎玻璃的地板上嗷嗷痛哭。
連東方鳶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現身安慰道：“依依別哭了，那沈雅不是好人，說不定是想趁機接近你謀害主人呢，走了更好。”
“我一年前就認識了沈雅姐，最近一段時間，她陪我逛街，陪我吃飯，陪我看電影……期間有無數次機會殺我或者殺葉凡，可她沒有。她好不好，我還不知道嗎？”
柳依依哽咽道：“你們都說沈雅姐是壞人，可在我眼中她就是好人。”
“……這個就是愛情。”龜殼靈寶在一旁感慨道。
“我愛你媽賣麻花情！”
柳依依一腳踩在龜龜的龜殼上，惱火道：“我房間玻璃是不是你砸的！？”
“？？？”
龜殼靈寶直接傻了：“我、我沒作案動機啊。”
“那就是葉凡指使你做的，你這個狗腿子！！！”
“……啊？”
龜殼靈寶懵了。
冤枉啊，簡直是天大的冤枉。
正準備解釋，就被柳依依一腳踢飛：“你這個色龜龜壞龜龜！”
東方鳶瑟瑟發抖。
好、好可怕的柳依依，怎麼能這麼說主人呢，不像她，她只會相信葉凡。
“是你的沈雅姐……哦不，應該說是沈嫿砸的。”
葉凡聲音傳來，他揉著眉心道：“大晚上的別吵吵，你姐剛睡下。”
“胡說八道，沈嫿砸我玻璃幹嘛！”
“沈嫿，沈芸，沈雅，應該是一個人。她是純陰之體，還有一件可以易容換面的法器。”
葉凡嘆道：“你仔細想想，這三個女人出現的時機是不是無縫銜接？”
柳依依沉默，是這樣的。
最初網戀……啊不，是最開始聊天的時候，她跟沈嫿見了面。
自從她不搭理沈嫿這喜歡嘻嘻笑的少女後，網癮少婦沈芸又出現了……
但。
是頂著葉凡師父蘇清歡的面容。
當沈芸身份被戳穿後，一年前認識的網友沈雅又出現了……
巧。
太巧了。
而且還都姓沈。
柳依依理不直氣也壯道：“拋開事實不談，就算她們真是同一個人，那沈嫿她費盡心思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等葉凡回答。
柳依依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圖我長得好看，圖我的膚白貌美，圖我的大長腿？”
說著說著。
柳依依突然遲疑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東方鳶。
“總之，不論沈嫿、沈芸、沈雅，都很危險。以後你再見網友，必須向我打報告，不準被美色誘惑到！”
葉凡神色凝重道：“否則，作為授業恩師的我，就會封印你的境界，聽懂沒有。”
“噢。”
柳依依不情不願應了一聲。
等到葉凡跟東方鳶都走了以後，柳依依拿出手機，找到崑崙小師妹的聯絡方式。
翻看二人的聊天記錄。
自從被揭穿葉凡並非牛哥哥後，柳依依就沒再回過訊息，反倒是沈嫿鍥而不捨發了幾十條，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
基本都是分享些日常，還有委屈，詢問柳依依為何不理她了。
最後一條訊息是【貓貓落淚.ipg】，看上去特別難過。
柳依依猶豫再三，還是敲動手機螢幕，發了一條訊息：“沈嫿，沈芸跟沈雅……都是你嗎？”
【……】
沒有回應。
柳依依嘆了口氣，正準備關掉聊天軟體時，對方回了訊息。
就六個字。
【對不起依依姐。】
“……我漫畫群裡的粉絲，還有哪個是你？”
【都是我。】
“嗡”
柳依依大腦一片空白。
倒不是因為受到了欺騙，而是……而是她嘔心瀝血創作的本子，竟然只有沈嫿一個人看！
【當時看到依依姐你在論壇裡發帖求關注，好半天沒人搭理你，就……就看依依姐你怪可憐的。嗚嗚嗚，我對不起你依依姐！】
原來這唯一的粉絲也不是因為筆下的漫畫精彩，而是可憐她才入的群……
柳依依突然就懂了嶽武穆的悲慟。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微風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吹進房間。
明明有龍脈滋潤的風兒溫暖舒適，但柳依依只覺得冰冷刺骨。
她‘啪’的一下捏碎畫筆，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再也不畫了。”
……
……
時間一晃。
又過去了一週。
沈雅依舊沒有來上班，公司被迫招了一個新前臺。
而在公司內部，關於沈雅失蹤的訊息議論紛紛。
有人說沈雅帶著柳總親妹妹私奔了。
有人說沈雅意圖行刺情敵，也就是老闆娘葉凡未遂，被警方正義逮捕，在拘留所等待法律審判，這個年怕是得在牢裡過了。
各種離譜的謠言都有。
最後傳到柳盈盈耳朵裡，就成了：沈雅不僅跟柳依依有一腿，還跟葉凡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