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本打算一腳將她踹開。

但緊接著…………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自小在寒山寺長大,這些東西他一無所知,不禁有些茫然無措。

一番折騰之後,苕帝昏睡過去。

方凌回想剛才發生的,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抱起睡著的苕帝,而後抬手震碎了她所佈置的結界。

兩人回到了龍庭,方凌撩開床簾,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褥。

而後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苕帝修長的睫毛微動,倏地睜開了眼。

她很清楚得記得自己昏睡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禁握緊了拳頭。

“惡賊,朕遲早有一天要你付出代價!”

她恨得牙癢癢,內心羞憤至極。

眼睛更是通紅,有淚花閃爍。

自己保持了七百年的清白之身,竟然被他以下流的手段奪走。

另一邊,高空雲層之中。

方凌在此盤膝打坐了許久,終於將自己紊亂的心緒撫平。

“沒想到偷香指是這樣一門淫.技,花賊師父害我!”他心想。

此來皇城,他原本是想敲打苕帝一番的。

豈料敲打不成,反而………

“此地不宜久留,該早點去血窪地……”

回過神來,他將低頭看向皇城中的某個地方。

吉祥居二樓的一間雅緻房間裡。

雲水清正和竇琴喝酒聊天,甚是愜意。

幾杯熱酒下肚,不勝酒力的竇琴已經臉蛋醺紅,別有一番滋味了。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雲水清連忙起身問候:“見過教主!”

竇琴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方凌:“事情已經辦完了,走吧!”

“竇姐姐,我就先撤了,這次喝得不夠盡興,下次再請你喝個痛快!”雲水清看向竇琴說道。

竇琴朝她微微一笑:“下次換我請你!”

簡單的告別之後,方凌就帶著雲水清離開了這座酒樓。

兩人騎著幽冥獸,徑直往黑山總壇回去。

“教主,結果如何?”

“苕帝是個什麼態度?”

方凌身後,雲水清問道。

“不怎麼順利,今後恐怕還會有些小麻煩。”方凌說道。

“啊?如此說來,苕帝竟擁有和教主不相上下的修為?”雲水清有些驚訝。

在修行界不論談什麼,歸根到底拼的還是實力。

所以方凌如此回答,讓她覺得兩人多半打成了平手。

方凌不置是否,一路上沉默著,什麼也不想多說。

雲水清不知自家教主為何心事重重的樣子,但也知趣一路保持沉默。

不多時,兩人就回到了黑山總壇。

墨先生挑選的八百精銳也已經整裝待發。

方凌立馬就帶著這八百精銳,踏上前往血窪地的征途。

此行跟在他身邊的只有墨先生和鷹尊風飛燕。

雲水清和虎蟒二尊,以及水火二衛,都留守南陽。

……………………

隊伍行至龍城之時,方凌順便去了趟白家。

天羅教和六合宗之戰,白家雖然沒有真正的出力。

但他們也是有心,因此方凌已經將白家看做自己真正的朋友了。

酒足飯飽之後,方凌和白江在花園裡散步消食。

看著那座熟悉的亭子,他不禁回想起在這裡聽白螢撫琴奏樂的日子。

這時他忽然發覺一件怪事,開口問道:“對了,白家主。”

“今晚飯桌上怎麼不見令嬡的身影?”

“而且我似乎……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出門了?”

白江點了點頭:“小女確實出門了。”

“前些天,天音閣的某位長老途徑龍城,正好聽到小女在花園撫琴。”

“這位長老對小女多加讚許,說小女在韻律一道極具天賦,想要將她收為弟子。”

“這位天音閣的長老修為深不可測,縱使我想拒絕,恐怕也由不得我。”

“於是乎,小女就跟著這位天音閣長老離開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令嬡在音律一道確實別有天賦,去天音閣倒也好,能讓她有大展身手的機會。”方凌說道。

從趙家草齋離開後,他並沒有停止學習,一有空還是會捧起書卷。

因此如今對南斗域,乃至對整個八域,都更為了解了。

這天音閣乃是南斗域的一流勢力,足以和大乾王朝比肩。

白螢拜天音閣長老為師,必是前途無量。

“哎!要是有選擇的餘地,我寧願讓她待在家裡。”白江嘆道。

“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其實也很好,漂泊在外不免讓人擔驚受怕。”

“這天音閣底蘊深厚,料想白小姐在那裡應該能過得不錯,白家主不必擔心。”方凌笑道。

“希望如此。”白江應道,“對了,方教主剛好要去血窪地,可否幫我白家一個忙?”

“白家主請說!”方凌沒有拒絕。

“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曾有一位來自血窪地的煉器大師途徑龍城,我白家請他打造了一件鎮族之器。”

“不過當時我白家還賒欠了一部分報酬沒給,如今再過三個月就到當初商定的償還期限。”

“這部分報酬我白家早已湊齊,原本打算過些時日,我兄弟二人親自跑一趟的。”

“但那地方危險……我兄弟二人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不過既然方教主要去血窪地,那就有勞方教主幫忙代為轉交。”

“小事一樁,這位煉器大師是誰?我到了血窪地以後又如何尋他?”方凌問道。

白江:“這位大師很有名的,人稱千機神匠,在血窪地經營有一件商鋪,名為天器坊。”

“等方教主到了那裡,應該不難打聽。”

“行,我記住了!”方凌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方教主了!那份報酬就在我身上……”

白江連忙從腰間解下一個儲物袋,將之遞給方凌。

他就在白家就只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就繼續出發了。

“墨先生,你可曾聽聞過一個人,此人有千機神匠之名。”方凌看向一旁的墨桐,問說。

墨桐在血窪地待了兩百年,當然知道。

“此人乃是血窪地第一煉器師,而且十分神秘,沒有任何人看到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他回道。

“因為此人一向以一尊傀儡的樣子示人,其本體究竟在不在血窪地,都是一個謎。”

“教主突然提起他,可是手裡有什麼好材料,需要託他煉器?”

方凌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幫白家轉交一份報酬給他。”

“此事就交給你了,我先一步到血窪地採風。”